私兵一事已经触到了皇上的逆鳞,所以才暗下密旨剿匪,既是剿匪的名义,说明皇上还是不忍将他论罪。
阮清欢早就猜到这个结果,却还是感到失望,天道昭彰,却并不是能揭露所有黑暗,从古至今,皆是如此。
鹤安知道她不满这个结果,但朝堂国事,不能非黑即白,有些事,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
为了打断她的思绪,将手上的信在她眼前晃了晃。
看着信封上熟悉的字迹,阮清欢烦闷的心绪好转了许多:“是我娘写的信。”
抢过来迫不及待将信取出,前面的内容还好,说的都是些家中的情况,信中对清舟和魏明溪的误会也简略说了些,好在只是误会,倒也没什么。
让阮清欢没想到的是,阮晓月居然和裴家订亲了,刚缓和些的神色又变得凝重起来,她在太子府宴时千叮万嘱,让她不可轻信裴家,看来是当成了耳边风。
鹤安将信收起:“二皇子禁足还有一个月,这一个月内,我们必须修建好堤坝,围剿山匪。”
“所以,裴家之所以这个时候提亲,是以为咱们回不去了?”
“应该不会,不管咱们回不回得去,阮家应该早就被纳入他们的计划之中,只要卢城这边不走露风声,私兵绝不会冒险轻举妄动。”
这次任务,是性命攸关的大事,要说一点不担心是假的,好在他们筹划还算周密,阮清允收信:“我安排谢师傅将西风崖上的地势图画出来,季将军也探到了吴家粮囤的位置,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鹤安却将她拥在怀中,轻轻抚着她的背:“别紧张,等咱们需要的时候,东风,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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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城内的风波一个接一个,楚离到处寻不到季凌川,直到两天后才打听出,人在吴家,当即便带着侍卫找上门去。
季凌川正同吴全饮酒,听到下人来报,季凌川敛眉:“就说本将不在。”
下人出去,季凌川抱怨:“烦死了。”
吴全笑道:“自古美人爱英雄,这也是人之常情,别说楚姑娘,就连吴某也对将军和丞相大人亲赴卢城,修筑堤坝一事深感敬佩。”
季凌川冷哼:“吴老弟你不知道,等回京之后,功劳都是鹤安的,出力的都是我那些兄弟们,我本是逃亲出来的,自在的很,不想鹤安竟算计到了我头上。”
越说越生气,瞪了吴全一眼:“说到底,也是你们吴城人丁太薄,所有男丁加在一起不足两百人,其中多为老弱,否则,也不会绊住本将军。”
吴全:“这都是灾情闹的,这些年修筑堤坝死不少人,受灾之时伤亡也不少,剩下的都逃到外面谋出路去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只能说本将倒霉,抄了这条近道。”端起酒盏一饮而尽,不甘道:“只是被鹤安算计了一道,实在生 气。”
说着睨了眼吴全:“听说,他们吃的米粮都是供给的?”
“钱姑娘心善,可怜那些受灾的百姓,我不想看她伤心,好在这些年做粮食生意,有些存食,能解一解当下的燃眉之急。”
“吴公子的确是大善之人,比那楚离的表哥强多了,江南运来的粮都是朝廷高价买的,你却分文不取捐给灾民,其中大义,不必多说,待回京后,我定将此事禀明皇上,皇上定会重重有赏。”
“多谢将军好意,只是吴某不敢邀功,还是算了。”
喝着喝着,季凌川醉得趴在桌上,吴全轻唤了两声没有反应,这才冷着脸叫来下人:“将人送到客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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