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相知道,所以今日本相来,是打算放你出去。”
曲元承以为自己听错了,迷茫的抬起头来,就听鹤安继续道:“只是柳月如想让你死,不知日后还会施什么手段,日后要想活命,只能靠你自己了。”
曲元承闻言眼中先是布满恨意,后又闪过一丝恐惧,柳月如再坏,身上却带着哥哥的军功,加上她阴谋手段不少,指不定真会置他于死地。
出了牢房,委凌川凑上前在他身上闻了闻,立马嫌弃的挪到一边:“这种事让差役做就好了,你为何亲自跑一趟。”
鹤安不以为意,事关他夫人,他自当亲力亲为。
季凌川不由感到失望:“真没想到,像柳忠举那样的忠烈之士,怎么会有如此心思歹毒的妹妹,我听说,她自从被放了出来,又暗中攀上了……”
说着话音一顿,往鹤安阴沉的脸上瞟了眼。
鹤安冷哼:“裴冲还真是饥不择食,连这样的女人都敢要。”
“他想要的不是柳月如,而是因为她恨你,如果我猜的不错,裴冲当是想利用她对付你。“
鹤安不以为意:“那就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手段。”
说完阔步就走,季凌川忙追上去:“那个,左右今天没事,咱俩去喝一杯?”
“不去了。”
“别呀,你看你一个大男人,天天忙完就回家,传出去,别人都以为你惧内呢。”季凌川赔笑道:“咱俩去喝点?”
鹤安脚步一顿,冷眼打量他半天,季凌川被他看得不自在,只得坦白道:“我的确有事请你帮忙。”
“这事,我帮不了。”
“我还没说呢,你就不能帮,咱俩这十几年交情算白搭了啊。”季凌川生气挡到他面前:“你总得听我说说吧?”
鹤安不为所动:“现在知道急了,你早前想什么了,要想让楚离回心转意,你得自个想办法。”
“我想了,可这丫头自打回京像变了个人,每回见我就像空气一样,我去国公府找她,她总借口不在……”说着话音一顿:“你当初和嫂子婚期一拖就是三年,后来是怎么求她原谅的?”
“惧内,她说什么是什么。”
季凌川:“……”
惧内?
这两个字对于他这个统领过三军的大将来说,实在是……
入夜,天边不见一颗星子,远天一道道闪电划过,片刻后响起隆隆雷声。
柳月如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色,唇角的伤好了些,结的疤掉了,泛着淡淡的红。
在她看来,这雷声像是喝彩的礼炮,她终于摆脱了曲元承那个恶魔。
那日做笔录的时候,她甚至将曲家早前私贩烟土的事都说了,如此一来,就算他不死,只怕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出得来。
柳月如的笑在这光晕昏黄的房间里,如同鬼魅一般盛开着,旁边的丫鬟都不由得心里发怵:“夫人,时候不早了,上床歇着吧。”
柳月如看了看沙漏,点头道:“你今日去西院的偏房睡吧,我不叫你,不要过来。”
丫鬟心领神会,夫人这样吩咐,说明那人今晚要来。
房门关上,柳月如起身更衣,只着件丝薄的简衣,衣领半开,透着几分勾人的风情。
没过多久,房门开了,一个男人走了进来,没惊动下人,可见是从暗处潜进来的,寡妇门庭,自要掩人耳目。
柳月如非但不怕,还起身迎上前去:“裴公子明日便要大婚了,奴家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正因此,本将更该来看看你呀。”裴冲本已告假,闲着无聊才到营中转了转,至于柳月如这儿,他今日自要走上一趟,与她好好说说明日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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