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薇啊……你开开门……爹……”
齐思薇突然坐起身,朝着门口大喊:“我已经答应嫁到江家,爹还不满意吗,从小到大,我的亲事你谋划了这么多年,女儿定会让你得偿所愿的,您可以走了吧?”
齐原昌被吼得呆在原地,齐夫人闻听老爷来找女儿,担心父女俩又吵起来,忙过来查看,正好撞见这一幕。
她拉着齐原昌往回走,边走边道:“给她些时间,她会想明白的。”
外面终于安静下来了,房中只剩齐思薇狂乱如擂鼓的心跳,光鲜亮丽的活了这么多年,直到现在才知道,自己竟比黑暗中的老鼠都不如。
她起身,扶着床栏来到屏风后,打开柜子,摸出一件完好的简衣穿上,抽泣声在房中很是刺耳。系好带子,她没有马上出来,而是无力的靠在墙上,身子缓缓滑落,直到将头埋在膝盖上,无声大哭。
待她从屏风后出来,房中已经没了那人的气息。
还有几天,还有几天她就要嫁到江府去了,那里必竟是大理寺卿的府邸,齐思薇听说那人性子阴鸷可怕。
这样也好,说不定嫁过去,她就能摆脱那个恶魔了。
这么想着突然嗤笑出声,解脱,怎么可能?
她一个残花败柳,一旦事败,会不会被那个可怕的大理寺卿给浸了猪笼?
算了,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
就算她再恨爹娘,为了保全齐家舍弃了她,她也只当报了这一世的养育之恩,待到出嫁后,自己了结了便是,万不能等到东窗事发,落得一身污名。
因为,这一生,她也只剩这些虚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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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裴老夫人一早便将阮晓月叫到房中,堂嫂林秋棠坐在一旁。
“见过母亲。”
“嗯。”裴老夫人面色慈蔼的朝她招了招手:“过来,坐到母亲身边来。”
阮晓月走过去落了坐,裴老太太这才叫来丫鬟,拿过她手上的木匣子,郑重的交给阮晓月手中:“冲儿早几天就说,让我将府上中馈交给你,可母亲这几日身子不适,便耽误了两天,趁着今天精神尚好,便将你叫了过来。”
阮晓月一直惦记着这事呢,裴冲近来忙的很,自那天提了一嘴后,便没了动静,她还以为是婆母不愿交权,为此还气得够呛。
现在婆母主动将中馈交给她手中,让阮晓月为自己之前的小心眼升出一丝愧疚:“母亲,我年纪轻,能力弱,这……我怕做不好。”
坐在一旁的林秋棠眼中闪过一丝冷笑,便又低头摆弄着帕子上的花样。
裴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怕什么,母亲我也是从年轻时熬过来的,年轻不要紧,只要你肯努力,定能将这个家操持好。”
阮晓月心中激动,面上却谦虚得很:“多谢母亲信任,晓月一定不负你的期望。”
捧着木匣子出门,阮晓月神色得意,只觉手中的捧着的不是府上公中的银钱账目,而是千斤重担,让她由然而生一股强烈的使命感。
从今往后,她就是裴府的主母了,是这府中后宅名正言顺的女主人。
阮晓月走后,林秋棠起身帮裴夫人捏肩膀:“婶母,这阮晓月若是知道公中跟本没多少可支配的银子,会不会跑来找您闹啊。”
“怕什么,是她上赶着嫁到裴家来的,要是真敢闹,被戳脊梁骨的,也不会是咱们。”
一旦闹起来,人家最多说裴家不比当年,家道中落,也能显出他们家风节俭,两袖清风的作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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