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云贵自来了老周家,吃了一顿饭后,不是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剔牙齿,就是打盹。
周家上下没人瞧他顺眼,要不是办喜事,说不准,真把他给轰出去了。
他自个眯了会儿眼,觉得无聊,上后院去放了会水,路过周晴屋的时候,忽的想起啥,悄咪咪瞅了一眼四周,没人。
云贵笑的猥琐,踮起脚,透过窗户,往里头瞅,边瞅边笑的双肩发抖。
别说,周晴这丫头,打扮了一下,还挺漂亮的。
可惜啊,要嫁给赵喜望那小子。
真是踩了狗屎运。
赵喜望可比他年纪大了,瞅瞅自个媳妇?一个黄脸婆,脾气还不好,在自个面前不是挖鼻屎就是放屁的,可恶心了。
哪比的上这些小姑娘。
他瞧的正开心呢,只觉身上有些凉,有人遮住了太阳,云贵下意识往后瞧,失声叫出来,“哎呀妈呀,小洛他舅,你走路咋没声啊,吓死个人!”
“你猫在这干啥?”
“我……我鞋子掉了,捡鞋子呢。”云贵快速瞪了鞋子,弯腰捡起,他嘿嘿笑了两声,快速跑了。
周雄风进屋的时候,瞧见母女两人坐在床边聊着,他脸色涨红,是被气的。
“孩子他爹,你咋了?谁招你了?”
“还不是那个云贵,一把年纪,忒不要脸,方才就搁窗户底下偷看咱晴儿呢,你们到时候换衣裳啥的,小心点。”
“啊?”张凤仙也听过一些,可没想到他这么不要脸。
周晴猛的起身,“我非打死他不可!”
上次就敢调戏她,这次还来。
“晴儿!”周雄风拉住她,“咱无凭无据的,况且他也没瞧见个啥,闹大了,你还嫁不嫁人?乖,好生待屋子里,你的婚事,不能出岔子。”
“对,等以后有机会,让你爹收拾他!”
周晴表面上听了进去,心里暗暗憋着坏呢。
云贵,敢偷看她是吧?
哼,走着瞧。
晚上睡了一半,周家的女眷都爬了起来,要给新娘子上妆。
昏黄漆黑的小屋子里,第一次点了这么多油灯,照的和白昼似的。
新娘子首先要开脸,其实就是走一个过场,“娘,你轻点,别把我脸给弄红了,不然不好瞧了。”
“不会不会,晴儿可是最好瞧的新娘子。”
张凤仙一边安稳,一边往她脸上抹着粉。
云洛和周雪说了会子话,扭头,瞅着周晴脑门上那醒目的大红花,眉心直跳,“大表姐,梨花村成亲,要戴这么大一朵花吗?”
整的和媒婆似的。
她记得,自己成亲也没这个礼啊。
周雪摇头,她也觉得不好瞧,“晴儿,要不咱多别几个簪子,这红花就别戴了吧。”
周太太瞅了她一眼,“你不懂,晴儿和赵家孩子成亲前就圆房了,戴这红花,表示红火,往后日子越过越好,而且也好瞧。”
“对,奶,你把这些簪子还有剩下的花都给我别上吧,多别一点,要是实在别不下,别我手上也成,还有脸抹的好看些。”
都是顶好瞧的,不能落下一件。
她边瞅着镜子里的自个,边把玩着别人送给她的新娘礼,心情好多了。
“晴儿,新娘子是要喜庆,可你这样喜庆过头了吧?”周雪又去劝,没人听她的。
云洛和她眼睁睁的瞅着周晴脸抹了腮红,活脱脱像那猴儿屁股一样,满脑袋的红花,簪子,还有那一身大红衣,活脱脱一个红灯笼。
堆砌的美,美有些惊悚,美的可怕。
其实云洛觉得,周晴挺没心没肺的,嘴上一边惦记着秦大哥,一边不想嫁给赵喜望,可这会子,打扮起来,一点都不含糊啊。
打扮的差不多,周晴一直坐着抖着腿,似乎在期待着啥,待瞧见外头天一擦亮,她激动了,蹭了一下子站起来。
“晴儿,你是要去茅厕吗?雪儿,你快陪你妹妹……”
“我不去。”周晴有些兴奋,她瞅向云洛,有几分莫名的兴奋,“小洛,你带我去瞅瞅你三叔呗?”
话落,屋子里几人都吓了一跳。
赵风仙一把抓住她,“有啥好瞅的,传出去笑话。”
“娘,你不晓得,小洛三叔可好瞅了,不信你们跟我一道去。”
周晴哧溜一下子出了屋,直往云贵那屋去,周家来了不少人,男子分成两屋睡,周晴进去的时候,老周头刚直起身。
他就瞧见一抹红哈哈的东西,吓的手一抖。
“哎呀……晴儿,你咋来了?”
“你们快瞧!”
云洛顺着周晴指的手看去,妈呀。
她终于明白周晴为啥那么兴奋了。
一众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张着嘴,有些说不出话来。
睡的迷糊的云贵觉得有好几道目光瞅着他,他迷糊睁眼,魂差点没吓跑,“你们干啥呢?吓死我了!”
他这一声,屋子里其他睡的几人也醒了。
“三叔,你咋想不开,要去当和尚了呢?”云洛忍住笑意。
“啥和尚!”云贵下意识甩头发,咦,头发呢?
脑门上咋有些凉?
他顺手往上一摸,秃的,整个人僵在原地,一颗心突突突的跳着。
头……头发呢?
一把抓上去,没有,又抓一把,也不是做梦。
完了完了,他成秃了!
“哈哈哈……”
云贵脑门又大又亮,这会子光秃秃的,似一颗卤蛋,滑稽极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有损伤,再说他睡了一觉就没头发,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话死?
云贵什么也顾不得了,抓起衣服,往脑门上一套,匆忙跑了。
身后一串笑声。
周蓉来的晚,只瞧见云贵秃了,“小洛,发生啥事了?”
“估摸着三叔又干啥见不得人的事,被人阴了。”
很明显,这事是周晴干的。
云洛第一次瞧她顺眼。
“晴儿啊,你是不是晓得啥?”周老太太脑子还算好用,云贵那可卤蛋,该不会是自家孙女整的吧。
周晴嗤笑一声,“他活该!”
关于云贵之前对周晴的事,在场人都晓得,这样好日子,谁也不愿意多提。
老周头咳嗽两声,转移话题,“晴儿啊,你这脑袋,花开的也太多了,要不然还是扯掉两朵吧,瞅着实在别扭啊!”
男人的眼光,孙女这样,一点不能吸引人。
老太太不乐意听了,“花就是要越多才越好瞧,一两朵瞧着酸气,晴儿啊,你嘴上胭脂淡了一些,和奶来,奶再给你抹艳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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