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勾唇,能为自个媳妇做顿饭,他很乐意。
夫妻间生活,不是仅仅只有一方付出,只有双方相互疼惜,才能把日子过好。
一顿晚饭,在香甜的汤圆中度过。
吃了晚饭,云洛在院子里溜达了一圈,消了食后,洗漱完,和秦铮在堂屋里烤火。
外头起了风,呼啸的厉害,堂屋里,暖融融的。
云洛到:“再过几日,就过年了,秦大哥,赶明儿,咱俩去镇子上一趟吧。”
“娘说,这几日可能下雪,你怀着身子,还是我去吧,需要些什么,你写个单子给我,我和虎子一块去。”
“行。”
过年前就这一次赶集日了,肯定人山人海挤的厉害,云洛想想黑压压的人头,还冒着风雪,秦大哥反而还要照顾她。
云洛道:“今年是咱成亲过的第一年,我们过隆重点咋样?”
“听你的。”秦铮的目光在昏暗的碳火里很是明媚。
云洛歪着脑袋想了会儿,从屋子里拿出草纸,一一写下去。
家门口,要挂两个大红灯笼,还有买点鞭炮给孩子们玩。
过年吃的菜,小零嘴,啥都不能缺。
云洛边想边记,时不时抓一把秦铮剥出来的瓜子仁。
写完后,又核对了一遍,确定没问题才点头,“秦大哥,你再买几张红纸,对联啥的,你来写。”
秦大哥的字,比李平郎的都好看,挂在大门口,可稀罕了。
秦铮一一应下。
夫妻两人聊了会儿,云洛抵不住睡意了,后来,她都不晓得咋个回的屋子里的。
只觉得,床软软暖暖的。
村子里,恢复了宁静。
这一夜,风却刮的凶,好似,在预示着什么。
等到了下半夜,村子里一处忽的亮了起来。
“着火了!”
有人喊了一声。
接着,狗叫声,孩子的哭声,大人嘈杂的声音。
云洛家新盖的房子隔音效果好,云洛睡的又沉,外头吵的厉害,她和周公正乐呵着八卦。
不过秦铮会武功,耳力非同常人。
他穿戴好,关好门,打开院门。
侧面虎子家大门也打开了,虎子和虎子爹手里都拿着桶。
“秦大哥,我和爹刚要去喊你呢,村子里王寡妇家着火了,烧的老大了,我们正要去救火呢。”
“去看看。”
过去的时候,远远的看见王寡妇家火光冲天,周围亮的和白天一样。
不少人手里都提着桶,还有盆,来来回回的打水灭火。
还有人脸上,身上都是黑蒙蒙的,像进去碳火里滚了一圈。
“村长,不行啊,今晚风大,火也大,根本扑不灭啊。”有汉子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道。
另外一个汉子点头,“对啊村长,你快想想法子吧,在这样下去,王寡妇得活活被烧死啊。”
村长都快愁死了,王寡妇家房子都快烧塌了,再这样下去,里面的人指定没活了。
他道:“去,打水,再找几个人,看看谁愿意进去救救王寡妇。”
“村长,不能进人啊,火太大了,进去人,万一救不出来王寡妇,还搭一个进去,那可咋办?”
“对啊,谁家都上有老下有小,让谁去都不合适啊。”
“我去看看。”秦铮沉声道:“给我一床被子,用水全部打湿。”
众人都惊讶的看着他。
这个时候,就是他不出去,都没人说啥的。
更何况王寡妇这人风评不好。
虎子道:“秦大哥,火太大了……”
“放心,我心里有数。”秦铮道。
村长立马喊人把自家被子抬了出来,沾了水的被子,又大又重,在秦铮手里,轻飘飘的。
只叫他披在自个身上,迎着火光,冲了进去。
“快,准备好水,等秦铮一出来,要是他身上有火,就泼过去。”
众人张望着,场面混乱不堪。
约摸一顿饭的功夫,一个人影从火光中冲了出来。
村长还没发话,就有汉子主动上去接应。
有泼水的,有帮忙抬秦铮身上人的。
王寡妇到底还是被救了出来。
她浑身上下黑乎乎的,长发被烧光了,留下短短的一搓。
“快,快看看人咋样了。”
村医连忙过去,仔细检查,他满脸凝重,
道:“还有一口气,不过情况不大好,要立刻配药,而且,她身上烧伤不少,得要人照顾。”
“简单,先让她住后山屋子里,村子里的人轮流照顾人,至于银子,每家每户……”
“村长?”有人开口,“为了救火,我家打水的木桶都砸坏了,而且眼瞅着过年了,我家银子还有用呢,没银子拿出来了。”
“我家也是,而且,我家就那么几个人,也没人照顾她。”
一时间,所有人都推辞了。
甚至有人道:“要不这样,既然人是秦铮救出来的,要不,就让他们家先照顾着,好歹也是条人命啊,而且,秦铮家也赚了银子。”
虎子听的火冒三丈,“秦大哥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个人,人就要让他照顾?凭啥啊?”
所有人都不吭声,不过态度很明确,他们不出钱,也不会出力的。
村长也气的说不出话。
王寡妇男人死了,家里就她一人。
至于亲人……
他忽的想起啥,“她不是在隔壁村子有个哥哥嫂子嘛,这样,你们去几个人,把她哥哥嫂子给找到。”
“我去吧。”虎子道。
李平喜也站了出来,“我也去。”
几个年轻汉子去了。
剩下的,村长也只能带人,临时在地上搭了张简易床,给王寡妇躺着。
等王寡妇哥嫂到来。
至于王寡妇的屋子,火太大了,根本灭不了了,只能等着自个烧光。
好在王寡妇家是独门独户,才没造成更大的后果。
等火灭的差不多了,村长一张脸沉的和夜色一样。
隔着好远,都能感受到火的热浪。
一个家,就这样完了。
王寡妇还生死未卜,她这人,虽然风评不好,也干了些不着调的事,好歹是条人命啊。
“村长,你们快过来。”村医忽的道。
秦铮跟过去一看,村医手里躺着一个黑乎乎的一团东西。
村长接过一看,是个布头,布头里,包了一个脖子上挂着的挂坠,是个银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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