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傅砚辞这会正拧眉盯着电脑屏幕,听到我推门进去,他也并没有要抬头的意思。
其实经历过饭店那一出闹剧之后,再见他心中多少会有些排斥,但是既然现在这份工作丢不了,我便索性看开了,舍了那些矫情,只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傅总,您的咖啡。”
我将打好的咖啡放到了他的桌上,轻声开口道。
看着他依旧盯着电脑,我便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那您要是没有其他的吩咐,我就先出去了。”
就在我说完这句话准备转身的一瞬间,他才开口道,“昨天为什么没来公司?”
他语调很冷,说话间缓缓抬眸看了过来,“江柚,你把公司当什么,想不来就不来?”
其实他明知道我为什么没能来,此刻却还是故意要为难我。
“对不起傅总,昨天确实是临时有事,不会有下一次了。”
明知他有心为难,所有的解释自然都是无用的,我逆来顺受,低垂着头,低声道着歉。
大概是我此刻的态度让他无法发作,我听到他轻笑了一声,随即缓缓站起身来,一步步向着我这边走了过来。
我此刻垂着眼眸,能看到他一步步靠近,能看到他的皮鞋进入眼帘之中,心中莫名地不安,一步步后退,很快就退到了门边。
“傅总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我此刻背对着门,慌乱地伸手想要去摸门把手。
但是他靠得太近,这样的间隙我根本不可能把门打开,心下顿时乱得不成样子。
其实我真的从未想过有一日我看到傅砚辞的时候,竟然会生出不安恐惧的心理来。
以前的我好似不管在外面受了什么样的委屈,只要到了傅砚辞的身边,就什么都不怕了。
我觉得他好像永远可以挡在我面前,永远可以给我遮风挡雨。
可是这几日的相处下来,他反倒成了我避之不及的人。
傅砚辞面色寡淡,眸色清冷,看着不带分毫的情绪,只是缓缓俯身,盯着我的眼眸开口道,“江柚,知道什么是生活助理吗?”
我呼吸微微滞了滞,哑声道,“照顾好傅总的所有生活事宜,具体事项都在册子上,我,都看过了。”
傅砚辞嘴角微微勾了勾,随即抬手轻轻抚过我的唇。
又是那一处结痂的地方。
我其实已经努力遮盖了,但是根本盖不住。
傅砚辞看着我,眼中带着几分我看不懂的神色,“我记得你以前挺爱臭美的,现在怎么这么不修边幅?”
他这么说着,却没有要等我回答的意思,而是转了话题,压着声音开口道,“江柚,你知道我现在最讨厌什么吗?讨厌你这副假清高的样子。”
他这么说着,突然伸手掐上了我的腰,咬着牙开口道,“我给过你选择的机会的,我说过,只要你乖乖地跟着我一年,一年就够了,是你自己不肯,那就别怪我了。”
傅砚辞靠我很近,这番话几乎瞬间就涌入到了我的耳中。
“什么意思?你做了什么?”
我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了他想要问个清楚,可是他掐在我腰间的手却突然狠狠用力,痛得我眼眶之中瞬间蓄满了眼泪。
心中的不安瞬间升到了顶峰,我一把揪住了他的衣服,抬头看向了他,“傅砚辞,你到底做什么了?”
可是他却没有回答我,只是突然俯身吻了上来。
双唇相触的一瞬间,我心底说不上来的反感,挣扎着想要反抗。
他却发了疯一般捏住了我的脸颊,逼着我承受他此刻所有的情绪,他索取一般的吻,他的恨意,所有的一切。
我所有的不安和慌乱都被他堵在了心间,挣不开,逃不掉。
偏偏在这个时候,外面却突然传来了一阵热闹的声响,隐约中我好像听到了辛慧的声音。
情急之下我狠狠咬了他一口,在他松开的一瞬间喘着气焦急开口道,“是姐姐来了,傅砚辞,姐姐来了,你要让她看到你现在这副模样吗?”
可是我的威胁和警告对他却毫无用处。
他伸手一把拧上门锁,然后俯身一把将我抱了起来,疯了一把大步走到了办公桌前,抬手就掸掉了办公桌上的东西,将我整个人摔在了办公桌上。
后背撞得生疼,我又急又怕,强撑着要坐起身又被他一把推了下去。
“傅砚辞,我不干了,我要辞职,你松开我,我说我要辞职,你听到了吗?”
“晚了。”他咬着牙,半点没有要松开我的意思。
“江柚,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不见棺材不掉泪。”
傅砚辞的这番话杀伤力真的很大,可是此刻我已经无力顾及他话语之中的讽刺了,只是强忍着情绪开口道,“傅砚辞,你现在松开我,不然别怪我等下报警。”
可是我的话出口,他却还是没有半分动摇的意思。
看着他俯身扯开领带的一瞬间,我到底还是忍不住了,眼泪不断滚落,整个人颤抖得不成样子。
傅砚辞的动作这才微微顿了一下,随即咒骂了一声扫兴,一把松开了我。
我立刻撑着身子从桌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走进了一旁的休息室。
在这一刻,我甚至都顾不上傅砚辞会不会因为我的擅作主张而生气。
对着镜子颤抖着双手整理好了头发和衣服之后,我又赶忙走到了外面。
看着傅砚辞走过去打开了办公室的门,我整个人不安到了极点,急忙蹲下身子捡拾着地上被打碎的咖啡杯。
辛慧拎着咖啡和蛋糕走了进来,一进来就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带着几分心疼开口道,“小柚,这是怎么了?你快起来。”
我捡拾碎瓷片的速度不由得越发加快了几分,碎片划破了手我都没敢停下来看一眼,只是低声解释道,“我没事,是我不好,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弄洒了傅总的咖啡。”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我就听到了辛慧的声音,“砚辞,你可是答应了我要帮我好好照顾妹妹的,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吗?”
虽然在责怪傅砚辞,但是辛慧的语调确实软得厉害,更像是在撒娇。
傅砚辞也乐意哄她,“是我不好,我以后注意。”
辛慧这才甜甜应了一声。
指尖被瓷片刮得生疼,心脏又被他们此刻的甜蜜刺的发疼,我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刚想悄声走出去,就听着辛慧语调诧异地开口道,“砚辞,你的唇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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