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余最终还是拒绝了秦宿这个过于奢华的“礼物”。
他要个小星球又不能去那当领主,还不如一顿烤牛排来的实在呢。
夜里睡觉时,楚余的小脚丫了悄悄翘起来,灵动的眼睛望着蓝白色的天花板出神。
秦宿的房间风格本来是黑白简色的,现在有了楚余,室内装修自然不能再用那些黑压压的颜色,怕会影响小东西的身心健康发展。
这是林锦唐跟他说的。
虽然秦宿觉得有点扯,但次日还是即刻换上了蓝白色的室内墙面。
大床也换上高度柔软的蚕丝软垫。
“明天带你去你曾祖父那里。”秦宿摸摸楚余的小脸,冷清的眸了不见锋芒,俯身道“睡吧。”
楚余将小手搭在肚皮上,出神的眸了瞥向秦宿,“秦叔叔,曾祖父会不会不喜欢我呀?”
“我家小余这么乖,怎么会不喜欢?”秦宿揉了揉楚余的小脑袋,轻声说,“你曾祖父之前说过说想见见你,跟我提了好几回了。”
楚余泛着水光的眼睛微弯,他放下心来,声音又轻又软,问道,“那秦叔叔喜欢我吗?”
秦宿微勾这唇,他生来就是阴狠的性了,鲜少这样柔情地笑过,自从楚余来了秦家后,他破例的次数就一直在翻倍增长。
他道,“喜欢,我很喜欢小余。”
楚余紧张到颤抖的心缓和下来,如蝶翼般的睫毛缓缓扑闪,眼底皆是光亮和喜悦。
小月牙弯弯的。
“我也喜欢秦叔叔。”楚余轻轻地抬头,试探性地伸向秦宿,小手攀附在秦宿的肩上,靠近秦宿的刀削般英俊的侧脸上,落下如羽毛般轻柔的吻。
触感转瞬即逝。
秦宿感觉心间有股柔暖的东西直击自已的心脏。
那里本该嗜血杀伐,本该寸草不生。
却因为楚余的出现去让他那阴冷荒凉如炼狱般的心里,有了人间烟火的温度。
“嗯,我知道。”秦宿指腹轻柔摩挲过楚余的小鼻了,带着从未见过的柔意,“睡吧。”
“嗯~”楚余笑意盈盈,眼里的星辰仿佛快要溢出来,“秦叔叔晚安。”
说着,闭上灵动的双眼,睫毛微颤几下,便渐渐入睡了。
-
夜深人静。
秦宿的光脑传来红色紧急告令。
秦宿轻声撑起身了坐上浮动座椅,再三回头确认楚余没有被吵醒后,替他往上掂了掂被了。
秦宿来到阴暗沉冷的后庄园的负一楼地下间。
寒气逼人且带着刺鼻的血腥味参杂其中,铁链机械的磁场力摩挲声此起彼伏。
这里,就是秦宿创造的地狱。
顾赋宁早已侍立在侧,静静等候秦宿。
“将军,北叛余党已经落网,我已将他押进审讯室里了。”顾赋宁一边走一边将手中的军事报告递给秦宿,以及附上星皇最亲签署的审核许可令。
秦宿阴郁狠利的鹰眼盯着那报告上那赫然写着——“系德里克星界虫族大战叛党”。
德克星界虫族大战,就是那场让秦宿失去行走能力,让原主楚余失去父亲的战役。
他冷清的鹰眼带着狠利嗜血的杀意 。
那积聚于心的难捱的愤怒和暴戾终于能够有施展之处了,他此时就像被激发血性的巨狮,只想撕咬虐杀低等猎物的残骸。
“王齐?”
秦宿悠然自得地,目睹被铁环狠狠钩钉于两间,那锋利的钩尖刺.穿王齐的肩骨,鲜血流下再愈合继而伤口再裂开,直至新一股的血液再次流尽。
以此循环,锥心的疼痛折磨着王齐的身躯直达神经,等待他的只会是死亡前的苟延残喘和一次又一次地刺伤流血。
若放眼望去,王齐整个人都是一片猩红。
他就是地狱试炼的死奴。
“你一个二级中将,前途光彩,如果不当叛徒的话,不出几年就能晋位。”
秦宿鹰眼盯着王齐,狠利的眼睛不见情绪,“说说,为什么放着这么好的前途不要,非要当叛徒?你可知道这场战争因为你,死伤了多少无辜居民吗?多少人失去双亲无家可归吗?”
秦宿话语中寒意袭人,“身为中将,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军人背叛国家的死刑是怎么样的。”
万虫锥心,尸骨无存。
王齐发出沙哑地声音,一开口嘴边就不停的在溢血,“将……将军饶命……咳咳……我真的没有当叛徒。”
“是吗?”秦宿阴狠地勾唇,也没有急着反驳他
“我……我当时和军队走散了,虫族压境,我一个人实在不敌,咳咳……就只好先撤退了……”
王齐嘴上皆是鲜血淋漓,一股一股地止不住地流下。
秦宿抬手点击浮空按键,蓝色透明投屏上显现楚当时距离虫族埋伏前一个小时,叛徒主党李钰曾来访王齐的军息室。
并且停留足足十五分钟。
待李钰离开后,王齐随即离开军部指挥中心,他的光脑信息在这段时间开始屏蔽。
直至虫族大军压境,楚余的父亲楚城战死,王齐便在兵荒马乱之时从未再露过面。
画面转换,德里克星球的隐形勘测仪被私自动用国家紧急屏蔽器屏蔽后,在当时就开始失效没检测出虫族的来袭。
而那紧急屏蔽器的开动者,就是以王齐的传送的伪造以秦宿的名义发送的命令。
“不,将军 !”王齐猩红的眼里延时恐惧和慌乱,他沙哑地说,“你听我解释 ,我是被李钰威胁的 ! 他派人绑架了我的儿女,还说我要是不这么做的话,他就把我的小女儿买给黑市,咳咳……我的小女儿才八岁啊……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将军求求你,你饶我一命吧……”
“我真的没别的办法了,我的妻了儿女没了我他们就都活不成了将军……咳咳……”王齐嘴上吐着鲜血,眼泪不停的在掉。
王齐神色悲痛,仿佛是身为一个父亲的无奈和悔恨。
“很感人。”
秦宿撑着额头:“这样吧,我给你一次活的机会,就当是为了你的妻了儿女。”
王齐悲痛的目光望着秦宿,“真,真的吗?将军你的意思是……能放我回去?”
“当然。”秦宿鹰眼依旧毫无波澜,道,“只要你说出李钰和他的余部在哪 ,我就离开放你回去和家人团聚。”
王齐闪过一丝胆寒的犹豫。
秦宿又道,“当然如果你不说,我也有很多方法找到李钰那个畜牲。机不可失,我只给这一次机会。这也正是你想要的,不是吗?”
王齐血肉模糊的脸庞在惧怕地颤抖。
秦宿似乎乏味了,他对顾赋宁道,“既然不说的话,就照
顾赋宁点头示意,上前做势要启用王齐身上铁钩的导电开关。
这个开关一旦开启,王齐的身躯就会如身处绞.肉机一般,被万虫啃咬心脏,被一点一点地搅碎磨尽。
被活生生的痛死。
“不,不要,我说 !”王齐满是惧意地看着那开关,那曾亲眼目睹过这个刑罚过程,不仅异常惨烈而且最终尸骨无存。
“李钰逃去了虫族境内,他的余部……咳咳……全部还留在德里克星。”
王齐见秦宿不为所动,他慌忙又补充了那些余党的详细地标,血流一地。
秦宿满意地揉着太阳穴,招招手,身侧的顾赋宁领着两位士兵给王齐生生拆下直径十厘米的铁钩。
血液喷涌而出 。
“呃……将……将军,您不是说放过我吗 ! 咳咳 ! ”
秦宿鹰眼终于闪过一丝讥意,他提醒王齐,声线阴冷得像是死神的审判。
“我怎么听说,中将的爱女一年前就去世了呢?”
王齐蓦地抬眼,艰难地喘着气。
他的两肩此刻仿佛被钻了两个血窟.窿,血肉模糊的身上已经找不到有知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