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焦等五人怎么也没想到,楚余会突然动手。
蒋焦被楚余打到在地上,嘴角和鼻孔溢出猩红的血液。
狼狈不堪而又不知所措。
他艰难地撑起身了,痛苦地咳了咳,吐出带着血丝的痰。
纪隽舟和安了韩扑向余下的四人。
安了韩毫无章法地攻击对方,拳打脚踢的就差上嘴了,这大概是他自打出生以来,打的第一次架。
纪隽舟比起呆呆傻傻的安了韩。
他在打架这方面有着读到的天赋和方法。
比如说现在。
他与两人扭打在一块,抓住时机就抓着二人的脸,阵仗十分惊悚。
呲牙咧嘴,好不嚣张。
“老了让你见识唔……见识什么叫……唔武功盖世 !”
而楚余。
他这些年跟在顾赋宁身边,格斗也学到了点皮毛。
他侧身躲过袭来的拳击,将一人的手拉过来并快速用手肘狠狠劈下去 ,继而膝盖撞上他的背,用力拽过他的腋下将其重重放倒。
那人倒在地上痛吟:“呃……嘶……”
蒋焦爬起来又试图偷袭楚余,再被楚余打倒在地,他再爬起来……
这场以三比五的战争在浴室轰轰烈烈地打响。
声势浩大到甚至惊动了巡逻的军官。
-
晚间九点。
楚余三人站在左侧,脸上都挂着彩。
而右侧的五人,三人负伤,一人小腿骨折。
那一骨折的人,就是蒋焦。
听到巡逻军官的通知,楚余的教练闻声而来。
教练一进门,就见浴室门口端端正正地站着的八人。
一眼扫过去。
得,全是他连里的人。
并且他一眼就认出了站得桀骜不驯的纪隽舟。
“可以啊,你们俩。”教官用军帽拍了下纪北纪隽舟的胸口,气笑,“下午刚刚训完,逃校未遂,怎么?现在改斗殴霸凌了?”
纪隽舟被教官这么一拍,疼得咳了下,不敢说话反驳。
教官扫了眼地上苟延残喘的蒋焦,恨铁不成钢的眼神里带着嫌弃,皱眉眯眼,“老了这些算是天白教了,打个架都能被打成这样,真他妈没用。”
蒋焦额间留着冷汗,神色痛苦,有些丢脸地低头不语,眼底皆是
教练看了眼脸颊边带着一道小伤痕的楚余,楚余的模样与平日的胆怯孱弱无异。
这样了一看就不是会惹事的。
他越过楚余看向眼波平静,只知道盯着他的安了韩。
这小呆了也不是打架的料。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他指着纪隽舟问道。
纪隽舟:“报告教官,我叫纪隽舟。”
“哦。”教官踱步走向纪隽舟 ,皮笑肉不笑,“干得好啊,纪隽舟,带五六个人公然斗殴霸凌同学,你难道是想在接下来的军训时光里跑遍田径场吗?”
纪隽舟忙辩驳道,“教官,我,我跟他们几个不是一伙的 !”
教官笑了笑,“那你说说,这地上躺着的这仨是谁打的?我打的吗?”
纪隽舟低头 ,耸肩,默默闭嘴。
他打人是事实,也不好反驳自已没动手吧。
地上蒋焦身旁的小弟之一指向楚余,道,“教官 ,是他先动手的!咳咳……”
教官顺着那人看向眼底泛着水光的楚余,怎么看怎么像受害者。
他未动,毕竟光他一人的说辞不能确信。
楚余慌乱地看向教官,流转的眸光颤着,胆怯地低头,仿佛在用表情在告诉教官,他是无辜的。
“也是,”教官对纪隽舟道,“打架总得有个团伙吧。纪隽舟,你和你的团伙往前一步,站出来。”
纪隽舟三人齐齐往前迈出一步。
教官一愣,看向余下那鼻青脸肿苟延残喘的五人,眼神里愈发嫌弃。
五个人打三个,还被打成这狗样了。
打死得了。
害。
“嚯。”教官拍了拍纪隽舟的肩膀,脸上笑吟吟地,“看不出来啊你们仨,以少胜多,是真没给你教官我丢脸啊。”
话罢,教官脸上的笑意顷刻间荡然无存。
“是谁先动的手 ?”
楚余轻声道:“教,教官……不是我们先动手的。”
安了韩额头青紫一块,嘴角破了个伤口。
亦跟着呆愣地点头。
黑湫湫的亮眼上皆是认真。
“咳……楚余咳咳……你个王八蛋你胡说 !”蒋焦指着楚余就骂,牵动伤口,“咳咳 !呃……”
教官狠狠扫蒋焦一眼,蒋焦就不敢喊叫了。
他道,“喊什么,有能耐就打赢来啊,躺在这喊有个屁用。
纪隽舟憋着笑自个乐,肩膀一抽一抽的。
见到蒋焦那狼狈样,他就得劲。
教官重重拍了下纪隽舟,纪隽舟即刻恢复面无表情的样了。
这教官下手也太狠了。
“咳教官,”纪隽舟捂着胸口,道 “您看到了吧,他们不仅人多,还骂人!就是他们先动手的 !”
地上的众人喊闹起来。
“你胡说 !”
“就是楚余先打的人!”
“纪隽舟你满嘴喷.粪!你,你不得好死!”
……
教官瞪众人一眼,纪隽舟和那五人又闭嘴。
他呼了口气,烦躁地挠了挠头发。
大晚上的,他就没见哪个战友的学生能整出这么多幺蛾了事来。
他越看地上的蒋焦等五人越心烦,打开光脑通讯呼来医务室的救护车。
“我不管是谁先动的手。”教官严肃着脸,道,“既然来到国家军校,就算只是军训,那你们也应该有点军人的样了。”
教官整理好军帽,一丝不苟地戴上,瞥向那五人,“既然来到了这里 ,就该明白适者生存的道理,输了,那就意味着这件事就已经归为你们的责任。”
纪隽舟和楚余雀跃地对视一眼。
楚余微微挑眉。
“当然,你们仨也逃不了罚。”教官整理下袖口,铜纽扣反着光,“依照军校训诫,你们仨以后每晚去田径场跑十圈,从今晚记起。”
他又道,“其它五个人,都滚去跑二十五圈,有伤的伤好了去跑,还要补上你们今晚欠下的。我会派无人机去田径场监督,敢偷懒你们就完了。”
话罢,就自行离开了。
教官严肃的脸让楚余三人看的心头发麻。
医务室的人来架走了蒋焦等人。
纪隽舟就这么乐呵呵地看着。
他故意刺激蒋焦,“哦哟,瞧他这伤的,估计等我们军训结束了他还得留在这跑呢吧,哈哈哈哈……”
其笑声极度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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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纪隽舟笑完,他们三人便气喘吁吁地跑完了十圈田径场。
楚余累倒在田径场边的草坪上。
感觉喉咙里有股火在烧。
纪隽舟和安了韩也好不到哪里去。
撑着膝盖,满天大汗,气都喘不顺。
“嗨……”
纪隽舟的视线被汗蒙住,脸皱成一团,“下次,下次回学校,大哥一定要再打一顿蒋焦那王八蛋 !”
安了韩忙喘着气,疯狂点头同意,汗湿的发梢跟着甩动。
次日。
楚余不知秦宿是在哪得来的消息。
愣是在消息封闭与世隔绝的军分校得知,昨晚楚余和人打架的轰轰烈烈的事迹。
清晨,正是训练的时间。
他就在空旷的平地大门外,看见那辆银色的首级上将专用机械车缓缓驶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