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但青云穿了官服,陆明阳怀恩他们都穿了,就连七杀何秋何水他们都穿了官服,以前在衙门干活的,也穿了捕快衙役官服。
青云就好奇了,兄弟们都带了什么?逃命不是只带金银吗?像她除了身上一套衣服,什么都没带,结果陆明他们什么都给她带了。
整个刑场除了白彦衡一身白衣,其他人都是官服。
当然了,他们穿了官服给百姓更有安全感,一看就是吃朝廷的饭,老百姓相信一点。
阳怀恩扫了眼老百姓,同时心里默背昨晚准备的发言稿,准备给沥县的百姓洗脑,不,激励他们。
以前这个事归杜大人操劳,现在杜大人不在,白大人说交给他来。
“沥县的百姓们,我们是朝廷的官兵,收到县令的求救信,我们大人心急如焚,担心你们遭叛军的毒手,将一家老小的命押在将军手里,立了军令状,一定要救出你们。
连夜调兵遣将,快马加鞭,日夜不停的赶来,还是来晚了,你们受苦了……”
挺煽情的!
不少的百姓流泪,这几个月的恐惧、惊慌、害怕通通涌了出来。
他们以为他们死定了,昨天那个齐王的兵马冲进城到处烧杀抢掠,杀了不少的人,抢了不少的姑娘,人人自危。
可谁担心过他们?
战争是残酷的,而战争中的人命如草芥。
青云挑眉,意外的扫了眼阳怀恩,以往都没发现他洗脑的功力,都快赶得上淳安了,好好锻炼锻炼,说不定青出于蓝胜于蓝。
“……沥县的县令是个好官,为了守住沥县,不让百姓受苦,遭遇了叛军的毒手。杀害县令的凶手,全部捉拿归案,由新县令官大人公开审理。”
阳怀恩洋洋洒洒一大片洗脑的话,安利他们是好官兵,新来的县令是好官等等,洗脑了两刻钟才转到正题。
然后就是陆明上场,打开他抱着的卷宗,什么密密麻麻记录的都是他们的罪行。
当街抢劫姑娘,强迫良家妇女都不算事。
这个齐王是某个邪教的信徒,会点骗人的把戏,哄骗他人杀妻儿父母断红尘,入教修长生之道,有点脑子的都不会这么干。
偏偏有些人就信了,还这么干了,一开始没人发现,信徒多了就容易出事,被官服发现后,满世界追捕,然后逃到山上当土匪。
土匪还能有什么底线,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人越来越多,事越干越大,动不动不是灭人满门,就是屠村。
大庸朝皇室血脉死绝了,各地都有起义军造反,今天这个称王,明天那个称王,他眼红又眼馋,最后跟风自立为王。
称王第一件事,给自己纳妃。山上没有那么多姑娘怎么办?
出去抢!
从村子抢,反抗的,屠村。
没过一个月嫌弃村里姑娘不好看,赏给下面的人,然后去县城抢,沥县周边几个县城老是失踪姑娘,就是他们干的。
为了钱财,绑架勒索富商等等,罪恶滔天。
陆明每通报一罪,百姓们骂齐王一行人畜生,禽兽,更甚者朝他们吐口水丢鞋子砸的。
陆明通报完齐王一行人的罪行,阳怀恩又接着洗脑。
“……我们大人为官清正,公正严明,一心一意为百姓做事,凡是触犯法律的,一律按法处罚。只要有我们大人在沥县一天,保沥县的百姓一日平安。
叛军首领齐王及一干将领,藐视朝廷律例,挑起战火,攻打县城,罔顾沥县全城百姓安危,杀人放火,抢夺他人财务,杀害前沥县县令,证据确凿,判以死刑,立即执行。”
说完退回了青云身边,至于齐王一伙人被堵了嘴,还呜呜呜的摇头哭喊,没人在意。
临时充当刽子手的兄弟们,刀起人头落,鲜血流满了刑场。
沥县的百姓们拍手称快,大喊新县令是个好官,而县城的商户们抄着手,脸上看不出什么激动的表情,心里怎么想就没人知道了。
青云挥挥手,带着一干将领离开了,留下的百姓还在欢呼,不少受害者冲上去踹齐王他们的尸体,发泄他们的怒火。
……………
幸亏青云他们来得及时,衙门还没有被齐王祸害,青云他们搬进去立马可以办公。
县城大部分的商铺遭遇了严重的损害,重建需要一段日子,沥县的牺牲的官兵县令也需要安葬,死者家属该怎么安置?投降者又该怎么处置等等之类的问题?
陆明阳怀恩乍然遇上这样的问题,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如何解决。两人愁眉苦脸,他们从来接触过这种事,以前在衙门负责的就是些整理文案的小事,突然升级到人命问题,安置百姓的问题,压力倍增,一个弄不好,损失的就是青爷的名誉,他们承担不了啊!
他们承受了他们这个年龄不该承受的压力,苦啊!
左思右想,过来找青爷解决。
七杀何秋他们一干将领也跑过来找青爷,县城的护卫营驻地不够大,顶多能驻扎两万人,剩下的大军安置在哪里?
青云快被他们吵得头发都要掉了,又是粮食又是银子,头疼,叫来白彦衡跟他们一块商量。
“青爷,县城的商户跑衙门问,齐王抢来的物资跟钱财,什么时候退还给他们?”陆明沉着脸问。
这是那些商户们的试探,试探新来的县令什么德行,他们要及时更改行事风格。
陆明阳怀恩他们觉着齐王抢来的不义之财,应该退还给百姓。
青云看了眼白彦衡。
白彦衡道:“齐王他们抢来的物资跟钱财,全部花在起义军身上,大人一个铜板都没有得到,齐王他们人都死了,哪里还找得回东西。对他们的遭遇,大人深表遗憾及同情,决定减免他们半年的税。”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
粮食跟银子又不是他们抢的,东西进了口袋,哪里还有掏出来的道理,他们对得住自己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