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晨风从敞开的大门吹入带了进入冬季的寒意,神情肃穆的陈校长看了眼敞开的堂屋大门,对蔡局道:“不介意的话去灶房坐坐吧,一边烤火,一边聊,如何?”
也不知道这位蔡先生过来村里是否有人见过,村子里有几位出了名的长舌妇,若被她们看到只怕会说道说道几句了。
村子小,有什么陌生人进来大伙儿都难免会问几句,这就是典型的村庄生活,没有什么坏心眼,聚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的几乎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不介意,请带路。”蔡局笑着在率先起了身,他对这位陈校长印象很好,在对方身上看到自己熟悉的气质,一名军人的威武气质。
同为退伍老兵,感觉距离一下拉近许多。
叶简家还是八十年代的老房子,不像村里现在开始兴建的红砖小楼房,全为土砖,外面再涂上白色石灰粉,虽然是老房子却干干净净,冬暖而夏凉。
灶房用来烧火,平时陈校长也在这边吃饭,把劈好的木柴烧起,上面再架一个翘嘴的老式柴水壶,蔡局一见便笑道:“我已经许久没有见这种水壶了,以前还是在部队里见过。”
聊到部队,一样为退伍老兵的陈校长也笑起来,“我们村里现在还是这种,方便、耐用,烧出来的水也好喝。”
话题便聊得有些轻松,也没有之前见面那种相互提防的冷冽,不知不觉柴火烧的水开了,“扑哧扑哧”冒着白色雾气。
陈校长带上手套拧起水壶被柴烟熏黑的提手又重新泡了一杯茶,递给蔡局时便叹道:“老蔡,叶简妈妈的事情,你来说说吧。”
半个小时过去,一个便叫老蔡,一个便叫老哥了。
“叶简那孩子像她妈,但比她妈妈看上去更加冷静,通身气质也更像一位军人。”蔡局抿了一口刚沏好的热茶,茶叶也是自己自制的,唇齿间茶香四溢。
燃烧的柴火发出细碎的噼啪声,火光照亮蔡局的面孔,也照出了他脸上那一丝淡淡惆怅,“我虽然只跟叶简只有一次照面,但能看出来这个孩子很有自己的主见,出事也格外冷静,有一种当机立断的魄力。”
“是啊,这孩子比她妈更要有主见,也更坚强。”陈校长颔首,半个多小时的交流,他能看出来曾经他与叶简的妈妈交情不错,有着很深厚的战友情。
所以,他提到叶简的时候,就像提到自己孩子般,有着长辈的包容与疼爱。
蔡局回忆起以前与战友相处的事情,眼里有笑也有悲,“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孩子,红梅九泉之下也能放心了。她牺牲的时候叶简才三岁吧,小小年纪便无父无母,多亏了您与那位过世了的老前辈扶持她、照顾她,不然这丫头当真被她叔叔养废。”
说到最后一句,蔡局的眼里很明显的划过一道戾色。
“叶丫头是个明白人,谁对她不好,谁对她好,她心里都一清二楚。她叔叔做事不地道,但叶简这孩子做事霸气,能分得清主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