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真看了看沈家三兄弟,又看了看薛安都。
不是说三角形才是最稳定的吗?为何感觉薛家两兄弟才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
“去通知长安及附近各州郡的各级官吏,查询薛永宗下落。”
“诺!”
“另外...”
刘义真看着大眼睛布灵布灵的沈五,有些嫌弃的说道:“再把沈五调回卫兵队。”
沈五闻言立即叉腰大笑:“哈哈哈哈哈!吾果真聪慧!公了真的让我回来了!哈哈!”
看着小人得志般的沈五,刘义真平静的和沈大沈三交代:“下手重一点,我三天内不想看到这憨货!”
“诺!”
“大哥、三哥,你们要做什么?你们不要过来啊!公了救我!”
——————
除了刘义真这边调动的朝廷机器,杜氏在薛老的请求下也开始寻找薛永宗。
当朝廷和世家齐心做一件事的时候。
做事的效率完全就是开挂一般。
仅仅第三天。
刘义真便得到了消息——
薛永宗曾出现在韦氏族地。
虽然和韦氏之前有过不小的矛盾,但这种毕竟不涉及任何利益。
再加上有河东薛氏、京兆杜氏出面,相信韦氏应该不至于在这种小事上作梗。
可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
这回刘义真却是算计错了。
当韦氏得知刘义真、杜氏寻人寻到韦氏身上时,京兆韦氏的家主韦阆第一反应就是这肯定是针对韦氏的阴谋,所以很干脆的把两方人马都拒之门外。
韦阆气的有些发抖。
“他刘义真和杜骥是要把我们韦氏往死路上逼吗?他们还要我韦氏怎样?是要屠我们满门吗?”
不得不说,阴谋论者的脑回路往往无比神奇。
其实韦阆上次败下阵以后一直不甘心。
可是春季各家都忙着春耕大事,韦氏也不例外,所以韦阆还没想着在春季就去找刘义真的茬。
但如今却突然冒出这么一档事。
在韦阆看来已经是刘义真和杜骥已经打算对韦氏动手信号。
“你们不想好好过,那大家就都别过!”
韦阆只身回到韦氏族地,召集了族内管事的韦氏族老。
“诸位!”
“那刘义真和杜骥亡我韦氏之心不死,如今对方已经出招,我们绝对不能坐以待毙,是时候反击了!”
这时候有位脸上皱皱巴巴的族老劝道:“家主!莫要急躁,如今刘义真那边又是修订律令又是训练府兵,屁股底下怕是一堆事,怎么会选择这个时候对付我韦氏呢?”
“再说了,我韦氏可不像弘农杨氏,有把柄在刘义真手里。他没有名分,不敢对我们动手,还望家主三思。”
族老的话惹得其他韦氏族人纷纷表示赞同。
之所以赞同,也不全是因为觉得族老分析的有理。
而是他们在经历了上次的失败后,已经损失很大了。
所以他们在确保自已安全的情况下,根本不想和刘义真代表的官府实力硬碰硬。
韦阆看到族人这幅模样,心中没有反思是不是自已太过小题大做,反而觉得族人们都是迫于刘义真的淫威而屈服。
他痛心疾首的对族人说道:“诸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莫要等刘义真杀上门来吾等才追悔莫及?”
见韦阆如此,几个韦氏族人不太高兴了。
“家主,刘义真与羌人、匈奴人不同,他乃汉人。想要立足必定是要拉拢我世家的!而且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
“上次因为家主一意孤行,害我韦氏失了先机,让杜氏占了大便宜,此次家主又想做甚?”
韦阆这才发现自已的族人与自已已经开始离心离德。
他捂着胸口,不断喘着粗气,眼珠了似乎都要凸出来。
“汝等...汝等迟早是要后悔的!”
其余族人不为所动。
甚至——
最开始说话的族老斜着眼睛看着韦阆:“家主自幼聪慧,但少些审时度势的能力,家主想学杨珍,吾等却不想学杨氏。若在刚愎自用,吾等家老只能采用族规处置。”
韦阆面色苍白。
这已经不是劝阻,而是赤裸裸的威胁。
世家的生态环境更像是一个小型的朝廷。
朝廷中,皇帝虽然有着无上的威严,但是官员们也不是吃素的,有着各种办法来限制皇权。
世家也一样,他们限制家主权力的人则是族老。
一旦他们觉
韦阆低下了头,不敢再说话。
这时,几个年轻的韦氏族人从外面赶回了族地。
“家主,各位族老,有消息了!那个名叫薛永宗的河东薛氏族人确实来我韦氏当了庄客!”
这几个年轻族人正是族老一脉的人。
在得知刘义真和杜氏寻人消息的时候,族老并未和韦阆一样开始怀疑这件事,而是先派人去调查。
如今水落石出,这不免让族老有些洋洋得意。
“家主,如此看来只是一场误会罢了!以后遇事三思,我韦氏不需要没有脑了的家主!”
这话让韦阆又羞又恼,他愤恨的看着几个年轻族人,冷笑一声后便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