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说着便径直朝大厅的门处走去,他如今是代表大夏皇室的使节,某种意义上也是代表葬神星,这些小矮子不敢对他怎么样。
在楚子航和布布罗斯错身而过后,布布罗斯背对着楚子航,面色有些阴沉,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棋盘。
卡玛为什么会输呢?
这可是比楚子航聪明的多的人,都没能做到的事。
和死物下棋没有意思?自大的人类,永远不会了解到科技智能的可怕。
楚子航走出自动门,没有回头再看布布罗斯。
布布罗斯或许误会了,他说的死物指的并不是人工智能。
“陆兄,半年后你或许会有新的观众。”
“你说天宙古星啊没什么问题,我已经埋好种子了。”
楚子航回到自己的卧室,将手中那枚棋子放在床头柜上,棋子在柜子上不断的转动,楚子航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条件渐渐凑齐了。
公元二零一一年,昆仑山脉下,原初矿洞深处,仙神大漠。
在这死寂之地中,唯一的绿洲格外显眼,绘梨衣等人已经在这里待了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陆晨嘱咐过的话,她们没有全听,比如夏弥就时常去看轮回湖。
但有些事她们还是长心了的,比如没有去寻找原初矿洞更深层的入口。
现代不比葬神历,此时绘梨衣一行人实力低微,若是贸然进入更深层,即便绘梨衣运气很好,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她们在轮回湖畔停留的这段时间,还遭遇了一些其他的小麻烦,那些域外古神还是跟了上来。
在大漠中,绘梨衣一行人的速度显然是跑不过这些七阶高阶甚至巅峰的域外古神的,可在他们靠近轮回湖后,其中一位最为强大的域外古神却发出了一阵低语,像是在警告其他同伴。
没有人听懂那位域外古神说了些什么,只是后援者们都看到,那名域外古神有些忌惮的看了眼绘梨衣,带着同伴离开了。
这让后援者们一阵犯嘀咕,这些域外古神怕陆大佬也就算了,可为什么会怕绘梨衣呢?
葬神星,武神山。
这段时间,陆晨又来到了唤灵塔,开始进行最后的闭关。
大圣第七境的天劫已经渡完,陆晨只觉得自己体内的力量不断的膨胀,明明已经到达了属性的临界点,面板上不显示的情况下仍在提升。
他在唤灵塔的第四十七层,并没有吸收秘血之石,他的血统依靠外物提升太快,恐怕会出现些隐患。
而且他感觉自己的血统达到了一个隐形的瓶颈,若是在属性没有突破八阶前继续使用秘血之石,也就是达到武神山口中的秘血第六阶段,可能会引发天人五衰。
陆晨这次从玉盒中取出了另一样东西,那是悟道本源的结晶,乃是星空难寻的至宝,就算是仙人看到也会心动。
他以刀意从拇指大小的结晶上面剥落一丝,引入自己的仙台,手持魂意石,进入深层次的悟道状态。
一时间,他周身经文声齐鸣,身上冲出五道幻影,每一道都不断的变换,没有固定的形体,但给人的特制感觉十分明显。
一道为霸道的攻伐,看起来侵略性极强。
一道是流光,在陆晨身边不断的旋转,速度极快,快到虚幻模糊,让陆晨整个人都像是处于时间的夹缝中。
一道是不断向上变大膨胀的幻影,能量在不断地喷薄,像是没有穷尽之时。
一道是一柄漆黑的刀兵,在陆晨头顶沉浮,形态不断变换,时而为刀时而为剑,有时还会变换成其他的兵器。
最后一道为生机极其浓郁的幻影,它不断的破灭又涅槃,每一次涅槃重生都是不同的模样。
这是陆晨在遮天世界内获得的九秘,一共有五种,除却者字秘是残缺的外,其他九秘都是完整的,随着他不断的修行体悟,如今竟然有实质化的现象。
五道幻影在陆晨周身盘旋沉浮,又如呼吸一般在他体表收缩,他盘坐在中央,宛若一尊仙王,统御诸天。
幻影们的背后,是赤红的画卷,乃是陆晨强大的血气构成,充塞唤灵塔的洞府内,那赤红的氤氲中,形似陆晨的秘血异像在狰狞的狂笑,像是地狱走出的魔神。
若是旁人在此看到这一幕,恐怕会以为陆晨走火入魔了,但睡觉偶尔苏醒的小金龙看到后,已经习以为常。
陆晨身上的异像频显,唯有刀意丝毫不发,像是魂意的能力从他身上完全消失了。
他盘膝坐地,手上的魂意石散发着漆黑的微光,吞噬周围的其他色彩,若是盯得久了,像是连灵魂都会被吸入其中。
陆晨此时一心多用,魂意在魂意石中磨砺,道法自然演化,没有追求境界的突破,而是将自己的道基稳固,将他的路重新理清。
在悟道本源结晶的效果下,他进入了此前从未有过的深层次悟道状态,神魂像是遨游在虚空大道之中,直至道的根源。
在陆晨的假想中,他正在与普拉斯版陆晨对战,分析处于劣势中应该如何出招,才能反败为胜。
分析对方的招式如何精妙,刀意如何精髓,将渡劫中自己未能领悟消化的部分,全数吸收入自己的神魂。
小金龙趴在洞府外,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它感觉很无聊,让它专心的闭关,还不如宰了它。
三个月的时间内,陆晨一直维持一动不动的状态,身上的经文声几乎不可闻了,像是整个人逐渐沉寂。
但他的武神躯却亮着璀璨刺目的赤红色光芒,像是燃烧的熔炉,若有强大的修士以武道天眼去看,陆晨的轮海处正在进行妙不可言的演化,诸多法被融于一体,像是要蜕变出什么新的灵胎。
最终,浮现在他周身的那五道幻象一一收入他的体内,陆晨整个人像是在被烈火煅烧,都变得透明了起来。
小金龙能看到,陆晨的上半身,有五处玄之又玄的洞府,纷纷有神祇归位入住。
原本盘旋在他周身的五道幻影,从外部收敛,进驻入他的体内,在道宫的五处秘境停留。
幻影凝实,在心脏处的是一只不断浴火重生的仙凰,其在心脏处不断的涅槃,在此过程中源源不断的为这具强大的提供新的生机。
肝之神藏处是一尊赤红的鬼面神祇,它周身弥漫着殷红的血雾,那血雾不断的膨胀,简直像是要撑爆这处秘境。
肺之神藏处漂浮着一柄漆黑的凶兵,形似弑君,煞气浓郁,锋芒毕露。
肾之神藏处有一道虚幻的流光,在其中飞速的绕着圆形的轨迹飞行,化为一个漩涡,那漩涡中的时光都似乎在扭曲。
脾之神藏处则是一尊三头六臂的魔神,看起来凶很好斗,每一只手臂都在不断的演化各种禁忌杀法,不断的互相自我攻伐,看起来诡异无比。
五尊神祇就位,原本空旷的道宫境变得拥挤,而在这些神祇凝结后,在它们身后又都出现了一个赤金色的小人虚影,小人虚影若隐若现,像是宣示着主导权。
陆晨重修了轮海秘境和道宫秘境,属性没有任何变化,但他的战力显然是有提升的,基础变得更加牢靠。
各种奇异的变化在陆晨身上发生,而他本人依旧没有转醒,那枚漆黑的魂意石,在他手上变得越发沉重。
葬神星这几个月来,可谓是热闹非凡。
吃瓜群众们满足了他们的天性,有太多大事件可供他们在酒馆中讨论了。
林山河从一处山川中返回,来到夏国的修士大城,陨星城内,人山人海,想找出落脚吃酒的地方都难。
好在林山河是个富家公子哥,出门时就带了不少钱财,来到葬神星的这一年又在山川中寻到了不少宝贝,如今可谓是身家爆棚。
甚至于,他在夏国境内还闯出了些名头,被风水界的人称之为小仙师。
葬神星不盛行赌石,但无论在哪处生命源地,都有着喜欢“挖坟”的人存在。
他们美名其曰称自己是为了考古,了解上古秘辛,可实际上不过是想进去找些宝贝罢了。
林山河有钱在手,自然不会找不到去处,直奔城内最豪华的酒楼,望星阁。
“这位公子,请问需要包房吗?”
负责引路的女修见林山河打赏小费阔绰,便出言询问道。
“不了,顶楼的露台,给我安排一个位置即可,也想交些新朋友。”
林山河笑道,递出一块儿神晶,这可是少见的硬通货,比灵石要珍贵的多,天材地宝中也少有能比者,毕竟神晶的用途很多。
径直来到望星阁顶楼的露台,林山河发现已经有不少人落座了,在这里吃饭的人都是陨星城附近有头有脸的大修士,实力比他也弱不了多少。
是的,林山河来到葬神星后才发现,自己还是挺强的。
也就是那日在星空内陆天华大发神威,让林山河对葬神星过于敬畏了,再加上陆晨的描述,说他在葬神星排不上号,这让林山河认为自己是个小弱鸡。
谁知道来了后才发现,以他的境界,在年轻一辈中,除却比不过那些五大势力的顶尖传人外,还是很强的。
先点了两壶小酒,以及一些名贵的下酒菜,林山河便开始侧耳倾听。
他入墓一年,也不知道现在葬神星的局势如何了。
“要说这古龙窟也是真可怕啊,竟然出了敖天这样的人,原以为古龙窟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年轻天骄呢。”
有一位年迈的修士在酒桌上感慨,他是附近一个宗门的大长老,但实力相交林山河还差一些。
“可不是吗,之前都说古龙窟没有强大的年轻天骄,敖天自星空古路回归,先是跟武神山的陆晨定下了赌斗,这半年来更是屡战屡胜,简直是无敌之势啊。”
有人咂舌。
林山河隔着桌子笑着开口,遥敬了几位老者一杯,“几位前辈,晚辈刚结束闭关,可否详细跟晚辈讲述下情况?这敖天是何许人?”
“小兄弟,敖天你都不知道,看来真是闭关够久了。”
一名老者笑着道,他见林山河实力高强,也不敢端着身份,“那是古龙窟的龙太子,七千年前踏入星空古路,如今回归,盖压所有年轻人啊。”
“七千年前?”
林山河有些疑惑,“那他还能称得上年轻一辈吗?”
“小兄弟有所不知,这敖天性情即为高傲,与诸多天骄决战,都是在陨仙窟的云战场,同境对决,而且他立下天地道誓,不使用踏入星空古路后才领悟出的道法,也就是以他一千岁前的状态和那些人对决。”
老者解释道,“开始有许多天骄不信邪,夏国皇室、武神山、雪月峰、巫王谷四大势力都有排名靠前的真传弟子去挑战,但都纷纷败北,甚至没有人能撑过一招。”
林山河十分震惊,他入墓的时候,还没听说过敖天和陆晨赌斗的事,这敖天这么狠?
武神山弟子的实力他知道,若是前列的弟子,诸如他见过的陆青青师姐,那已经是强大到他认为同境毫无胜率了,居然会被敖天一招打败?
“那各大势力的首席弟子,没有能战胜他的吗?”
林山河好奇的问道,心想陆兄怎么会和这样的狠人约架?
老者饮了杯酒,“谁说没有,那敖天战败了诸多天骄后,自觉无趣,不再接受其他人的挑战,而是将目标对准各大势力的首席弟子,先是雪月峰的叶流枫,同境之下,敖天只用了百招就将其打败。”
他脸上带着感慨,“随后是巫王谷的姜蛮,他应战后前往陨仙窟,但也只在敖天手中撑了两百招,各种禁忌杀法齐出,还是免不了败北的下场。”
林山河听了倒吸凉气,“他这么狠!?”
那可是首席弟子,原先可都是葬神星的神话,所有年轻人们需要膜拜的对象。
“还没完呢,就在昨日,大夏皇室的太子姬星河终于应战,双方在云战场中大战了一千回合,姬星河主动认输,承认自己不是对手,临走前他说敖天太过狂傲,居然如此羞辱他,不是能在修道路上走远的人。”
老者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