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兰却很高兴,周书仁见竹兰眉开眼笑的,“想到什么这么高兴?”
竹兰拉着周书仁的手,“我高兴这是真实的世界啊。”
周书仁拉过竹兰,亲了亲竹兰的脸,竹兰心里翻白眼,这人逮到机会就占便宜,现在住独院了,周书仁是家里最高兴的,碍眼的一个都没有了。
而且当初分院子的时候,也是周书仁决定的,几个孩子的院子都不挨着主院,可见周书仁的小心思了。
为了这个李氏在竹兰耳边没少念叨,李氏一门心思的想搬到隔壁的院子住呢。
一个时辰后雪停了,吕大夫也到了,吕大夫真以为周书仁病了,怕来回抓药耽搁,带了治疗发烧的药丸,就是郑家买走方子的药丸。
吕大夫一看不是周书仁,瞪了眼周书仁,“哎呦,瞧把我给惦记的,还真以为你呢,这一路还让快些赶车,折腾的我老胳膊腿都要散架子了!”
周书仁感动老爷子的惦记,忙赔罪,“事出有因,我给您陪个不是。”
吕大夫不是好奇心重的人,“人在哪里呢?我去瞧瞧。”
周书仁前面带路,“您老这边请。”
竹兰跟着去了院子,小厮早就等急了,见到大夫了,激动的道:“大夫里边请。”
吕大夫嗯了一声,竹兰没跟着进屋,不一会吕大夫就出来了,等回了主院写了方子,天色不早了,吕大夫要赶回县里的,这回周老大和周老二一起送吕大夫回县里,两个人作伴也是怕回来天黑不安全。
至于接昌廉几个回来,只能拜托李氏娘家侄子了。
竹兰等吕大夫走了,才问周书仁,“情况怎么样?”
周书仁也怕姚哲余出意外,现在能安心了,“姚哲余生病有一段时间了,已经过了最危险的时候,刚才已经发了汗,老爷子留了药丸先给吃上了,等抓药回来吃几服药就没事了。”
“没事就好,人醒了吗?”
周书仁点头,“刚才醒了,说了声谢谢吃药又躺下了,晚上熬些小米粥,送一罐子去后院放在炉子上温着,姚哲余什么时候醒了什么时候喝。”
“好,我这就让李氏去熬粥。”
周老大二人是擦黑回来的,煎药的活小厮干了,一点都没用竹兰家伸手,小厮的警惕性特别的高,还是有些提防的。
竹兰一点都不在意被防着,乐的不用忙活清闲。
第二日,姚哲余已经能够下地了,到底是练武出身,身子骨就是硬实,没和竹兰一家一起吃饭,单独吃的早饭。
等昌廉几人去族学了,姚哲余披着披风来了主院,竹兰心想,没让小厮来喊,姚哲余亲自过来,这是认了救命之恩,姿态放低了。
姚哲余见了凉气,有些咳嗽,“我主仆二人感谢周秀才的相救,秀才的恩情,待我平安回京自会报答。”
他身上带着荷包,可荷包里的银票子藏在雪堆里的时候,荷包湿了银票模糊不能用了,小厮的身上倒是有银子,只是没多少,小厮身上都是他自己的银子,他给小厮装银子的钱匣子,前一晚半夜跑的急没带出来。
昨天看病,小厮付了医药费已经没剩多少了,他目前实在拿不出银钱感谢。
周书仁看现在的男主顺眼了不少,现在的男主没了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舒心啊,“公子客气了,我救公子不是为了图恩情,我与公子相识一场也是缘分,公子莫要记在心上,公子有什么困难尽管说,周某能帮上一定尽力而为。”
呸啊,瞧男主的意思就想用银子打发他,别做梦了,虽然依照男主接地气的秉性,一定会多给银子,可也会带来麻烦,姚哲余送银子报答,岂不是告诉要杀姚哲余的人,姚哲余被周家救的,这不是给周家带来灾难吗?男主是真危险,一个不注意太容易炮灰了。
还想只用银钱了了恩情,别想美事了,眼前的男主哪怕有救命之恩,心肠也没好多少,救命之恩必须留着!
姚哲余眉头微微皱了下,周家救了他,他的确感激,可周家先前也收了他不少银子,他真没把救命之恩看的太重,现在周秀才的话,他有些拿不准是真的不想要报酬,还是想日后得到更多的好处。
姚哲余咳嗽一声,“周秀才的品格让姚某佩服,可报答一定要报答的,待我回京后,一定送上万两谢银。”
说完,眼睛不眨的看着周秀才的表情,万两白银,对于农户出身的秀才,一辈子都不会见到这么多的银钱,他要仔细看看秀才的反应!
周书仁眼睛都不没眨,心里想着,男主真大方,一出手就是万两白银,男主有钱,“公子都说佩服周某的德行,周某又岂会要万两白银,莫说万两白银,就是万两黄金,周某也不会要的,还请公子莫要再提感谢的话。”
呵,他现在万两黄金都看不上了,有本事,你拿比万两黄金更多的感谢啊!
姚哲余咬着牙,也不知道周秀才是不是故意的,竟然提了万两黄金,他自认为自己的命挺值钱的,可在没成为世子的情况下,他的命真不值万两黄金,哪怕侯府再有钱,也不敢随便拿出万两黄金出来感谢。
真敢拿出万两黄金,呵,皇上一直看侯府不顺眼,逮到机会了,还不更想灭了侯府冲国库!
而且爷爷不行了,父亲可不会为了他这个前嫡子花银钱,他说的一万两白银,还要用爷爷偷偷给他的银钱。
姚哲余想到爷爷,也不再纠结救命之恩的报答了,不管周家是真不要报答,还是假的,想周家也不敢狮子大开口,到底有救命的恩情在,而且他对周家的感观也不错,这恩情就先记着了,他现在急需回京城,“周秀才这么说,我再提银钱侮辱秀才了。”
顿了下继续道:“我急着赶回京城,只是京城路途遥远,还请秀才帮忙找马车送我回平州。”
周书仁摸了下胡子,“马车要去县里寻车队,我不知道公子出了什么事,也不好奇问,不过,县里一定不太平,你看这样,我岳家有驴车,虽然没有马匹的脚程快,但是到平州也是没问题,这样我做主将驴和车子都送给公子,只是委屈公子了。”
姚哲余没坐过驴拉的车,可正如周秀才说的,县里一定有不少堵他的人,马车是租不来了,“那就麻烦周秀才了。”
至于报答,都算在一起吧,也不在乎多一辆驴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