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昌义到了平港,踏在家乡的土地,昌义的眼眶微红,感性的蹲下摸了摸地面,“回家了。”
古卓民有些归心似箭,他的年纪不小了,这次出使四年,他怕自己出意外,怕家里没依靠,一年通信次数不多,都是报喜不报忧,他想回家看看,可没功夫陪着昌义感性。
昌义回京,礼部派人到平港接人,来的是礼部的主事,四年没见,礼部人员调动是最不频繁的,熟人,昌义直起身,“金大人,多年不见,一切可好?”
金主事语气特别的热情,“好,一切都好,多年不见周大人一点都没变,反而越来越精神了。”
这话不是假话,昌义的确越来越精神,全因昌义下了功夫锻炼身体,四年的时间,武艺也有了一些样子。
金主事继续道:“咱们现在就启程?还是在平港休息一晚?”
昌义是主事人,“大家都想尽快回京,今日辛苦金大人,我们现在就启程。”
金主事不觉得辛苦,巴不得尽快回京,皇上可等着呢,“好,车辆都是现成的,我们现在就走。”
昌义和金主事一辆马车,昌义眼睛时不时看向窗外,“离开多年,我都有些认不出平港了。”
金主事语气里满是骄傲,“不仅仅是平港,全国的变化很大,随着道路的修缮,大大的方便了商队,一些偏远的州城也慢慢的发展起来,全国欣欣向荣的景象,正迎来盛世。”
加上打下了航线,这几年与国外来往也频繁,他很少出京,这一次来平港看到了船来船往的繁荣,十分的有感触。
京城,竹兰看着赵氏原地打转,“别转了,转的我头晕。”
赵氏握着帕子,“娘,昌义没回来,我也不觉得有什么,这眼看着他要回家了,我怎么还心慌了?”
有一些说不出的感觉,她内心是怕的,怕什么,怕四年的时间,他们夫妻会有陌生感。
竹兰一眼就看穿了赵氏的心,赵氏这种心思敏感的人,两口子感情又好,所以恐惧陌生:“昌义每次写信回来都给你精心选礼物,他心里时刻惦记着你。”
赵氏终于坐下了,“娘。”
竹兰道:“我儿子我清楚,他和你一样心思细腻,认定的人就不会变,时间对你们来说不是隔阂。”
昌义和赵氏一样,不容易认定谁,可一旦认定了,那就是一辈子。
赵氏脸红了,她很少和婆婆说夫妻间的情,“娘,谢谢您。”
竹兰,“我一直没将你们当儿媳,你们都是我闺女,我是你们的娘,谢什么,你且安心。”
赵氏的脸更红了,“嗯。”
竹兰又道:“真该慌的是流枫才对,昌义回来一定收拾他。”
赵氏笑了,“最近流枫和玉霜念叨,说孩子要是出生就好了,能当免死金牌用。”
竹兰也跟着笑了,“他倒是会想。”
赵氏又道:“娘,现在京城都知道昌义回京,前几日又有人向我询问玉蝶。”
竹兰问,“你怎么回的?”
赵氏弯着眼睛,“我按照娘说的咱家闺女再等几年不急。”
竹兰点头,“咱家的闺女不愁嫁,要选就选个好的,现在凑上来大多是为了利益。”
昌义回来一定升官,她听书仁说,皇上的意思让昌义日后负责出使官员的差事,手里有了权力不再向以前在礼部打杂了。
现在京城都知道出使油水很足,因为昌义是第一批出使,皇上对出使官员弄回来的财物睁一只眼吧,这大大刺激了想捞油水的人。
昌义等人顺利出使回来,有了成功的例子,对出使抵触更少了,现在有心思出使的人不少。
赵氏又道,“还有明瑞,他的年纪也不小了,见的姑娘也多,他一个都没相中。”
明瑞是全家长的最好的男孩,上街都能引姑娘拿扇子挡脸的存在,见过明瑞的姑娘脸红太正常了,京城美男榜上,周明瑞在榜上的!
竹兰想笑,明瑞现在很少出府,书院休沐就在家窝着,如果有人带姑娘来府上,明瑞绝对是躲的最快,“明瑞的亲事顺其自然吧,这孩子主意大。”
赵氏无奈,“嗯。”
赵氏刚走,苏萱从外面回来,竹兰问,“玉雯呢?”
苏萱听到闺女名字就来气,“我每次带她出去跟要了她命似的,这丫头懒死得了,现在回去休息了。”
竹兰觉得四儿媳妇最不容易,玉雯的确让人头疼,这孩子太聪明,道理一套一套的,别和她讲道理,输的一定是你。
竹兰转了话问,“今日去参加周岁宴,你就没想再要一个?”
苏萱摆手,“相公和我不准备要了,现在两个就要了我的命,实在没精力再养了。”
至于意外有了,那是意外,他们主观是真的不想要了。
竹兰也就问问,四房的孩子最少了,还有三房,昌廉的意思也不准备要了。
竹兰觉得昌廉是被嫁妆吓到了,玉霜开了个头,除了四房和二房外,其他几房的压力都不小,对于有两个闺女的三房,嫁妆真能愁死人。
现在算起来,昌义是真能抓银子。
第二日,昌义昨日一直赶路,到了京城是半夜,在城外休整几个时辰,整顿好才进城。
进城的同时都给家里去了消息,一些行李也先运送回家。
而他们这些出使的官员要直接进宫见皇上。
早朝上,皇上最先知道消息,今日的早朝等着昌义几人进宫,周书仁也是消息灵通的,所以今日上早朝有准备。
周书仁余光时不时的看向大殿门口,他四年没见到儿子了,儿子报喜不报忧,却忘了容川,容川知道就如他知道,儿子受伤了,养了许久才好。
周书仁谁都没说,他知道消息当晚就做了噩梦,梦到昌义死了,吓得他一宿没睡着觉,次日看到明瑞,他心里都难受,自己调整了几日才好转,知道的只有媳妇。
昌义等人进了宫,再次简单的整理自己的仪容,其实昨晚他们就都洗漱过。
昌义一步步的走上台阶,他回来了,想到能见到爹,昌义想走得快一些,又要顾忌身后的同僚,忍了忍一步步的往上走。
殿内的大臣们,注视着走近的昌义等人。
周书仁目光都在儿子身上,瘦了也结实了,老父亲的心都是心疼,当爹这么多年,演戏都能入戏,何况他慢慢用了真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