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小月搭着原红红直接跑到了几步开外。
九叔撩起她的头发,脖子上莹白如玉,并没有被咬。
这怎么可能,僵尸都在房间里,怎么可能没有被咬呢?
忽然,他看到了脖子上有条链子,指甲一挑,从衣服里拉扯了出来,是个十字架。
原红红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有点莫名其妙,这会儿见到自己曾经好不容易求来的十字架被扯在九叔手中,喊道,“还给我,这是被吴神父祝福过的。”
九叔若有所思,西洋教也不想自己想的那么一无是处。不过现在不是思索这些的时候,“你们几个赶紧下去。”
玉狸已经两步跨出,一脚飞踹,将正准备从房间里蹦出来的僵尸蹬了回去。嘭地一声,她也落地后撤几步才止住脚步。
苏陟刚才的位置有点偏,这时候干脆一剑斜刺越入了房间。
一进入房间就看到了僵尸的真面目,不是西洋面目,而是一副国人的面孔。
苏陟疑惑,不是个西洋的人吗,怎么变了,是他们找错了,还是系统有变啊?
僵尸发现有人逼近自己的范围,还把那个女人给弄走了,吼地一声扑了过来。虽然是气势汹汹,可惜却有点笨拙,完全不像是大boss的样子。
苏陟摸出一张符箓,为这样的僵尸浪费自己的桃木剑不值当。
反手轻轻一弹,手爪带着符箓已经飞到了僵尸的额头。
咚!
僵尸立马不会动弹,硬生生砸了下来,木板的楼层吱呀呀直响。
玉狸和九叔这时候也已经进来,他们发现战斗已经结束了,这和预期完全不相符啊,他们可是准备了半个小时的。
看到僵尸真面目后,玉狸摇头,“不是他,这是屠龙的手下,我和他们打过交道。”
“那真正的西洋僵尸在哪里?”苏陟巡视了一下房间,除了已经打开的柜门,再也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了。
玉狸解释道:“我也只是闻到了原红红身上的尸气,以为是西洋僵尸的,没想到酒泉镇还有其他的僵尸。他们原来不是人吗,怎么真的成了僵尸?”
九叔语气沉重,“看来屠龙
的人昨夜都被西洋僵尸所咬,要不然解释不通为何他会变成僵尸。”
“那昨夜他们怎么没有袭击教堂?而且今天吴神父他们在镇子上找了半天,也没有听到过有谁出了事。”苏陟疑问道。
九叔回道,“屠龙虽然走上了邪道,可是他的本事做不得假。应该是他为了伪装僵尸贴了符箓才帮了咱们的忙。至于这个家伙怎么跑到了这里,也许真的是机缘巧合吧。”
“那咱们现在就去教堂?”
“对,教堂。趁着吴神父他们没有发现僵尸,要是他们莽莽撞撞的动了手脚,恐怕有的忙了。”
玉狸突然开口,“那我呢?”
“当然一起去了,”苏陟理所当然的说道,“你不是说要帮我消灭西洋僵尸,这还没有结束呢。”
玉狸有所求,没办法,只能先行下楼,咚咚踩的楼板声响借此发泄自己心中的闷气。
等到九叔和苏陟带着僵尸下楼的时候,原红红才真的后怕。
刚才她听阿星和小月说自己房间有僵尸还不相信,要是有话,怎么没有袭击自己呢。这会儿见到真的家伙,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真的有啊!
原红红眼睛往上一翻,人就软了下来。
阿星忙伸手揽住,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抬头正好看到师父瞪过来的目光,咧嘴傻傻一笑,让九叔很是没有办法。
九叔干脆假装看不见,“苏陟你留下先把僵尸处理了,阿星、小月你们随我去教堂。”分好任务之后,他就大步开始行动。
玉狸抿嘴一乐,接过了原红红。
她觉得这个傻小子挺有意思的,不像苏陟这样的修行之人,不太愿意去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
苏陟不知道她在非议自己,要不然肯定会抗议。咱们两个没有关系,我为什么要给你浪费表情啊,做表情也是会费力气的。
他指挥僵尸蹦到了院子里,才进入到了太阳照耀的范围,就可以听到嗤嗤的声响,僵尸的身上更是腾起了汩汩的黑烟,就像烧开的水一般,不停地鼓动着蒸汽。
“赫郝阴阳,日出东方,敕收此符,扫尽不祥!”
苏陟手指掐诀,“起!”
呼地一下,僵尸额头的符箓一下子燃烧了起来。
玉狸瞥了他一眼,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
符箓燃烧完尽之后,根本没有落下一点灰烬。符火顺着僵尸的额头处继续燃烧,然后顺着躯干、四肢,直到完全将僵尸烧得剩下一堆黑灰。
“结束了,咱们走。”
苏陟见到僵尸已经燃烧完毕,招呼玉狸一起去教堂。
玉狸认命地将原红红靠在客厅的椅子里,和他一起离开。
直到他们走后,原老板才探头出来,站在院子里盯着地上的黑灰感叹。自己让教堂重开到底对不对,要不是有九叔他们,自己的女儿说不定就也变成这堆黑灰。
半晌之后,喊人赶紧收拾,千叮万嘱有多远扔多远。
苏陟和玉狸到了教堂后院,这里也已经是尾声了。扫视一圈,发现大家都在。他先问了阿星先前发生的事,接着就专心地看了起来。
原来果然如九叔猜测的那样,屠龙借尸运毒为了做的更像,真的贴了符箓。他们和吴神父等人到后院的时候,好家伙,一字排开正在阴暗的墙根乖乖挺尸。
九叔哪里客气,全部拉到太阳地,一炬焚之。
吴神父更是感慨地不住念念有词,他没想着自己竟然会被叶鹏骗了。
叶鹏帮助他重开教堂,占用后院哪里是放经济物品,分明是想把这里做成一个灯下黑的中转站。加之九叔逼关教堂未成,更是断了他查看后院的可能性,简直是一个完美的中转站。
吴神父看到苏陟,感慨道,“阿陟,要不是你,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呢。神爱世人,可惜世人愚昧,却不知自爱。”
苏陟安慰道,“神父,你也不需介怀。人性本恶,本就是如此。为何世人需要学习,需要道德,就是为了时刻地约束自己的恶性,要不然的话,哪里需要那么麻烦,直接堕落就好了。”
九叔点头,“阿陟说的对,人活着就是修行,行善律己也是修行。所谓神爱世人,却不约束自己,不过是自私者的借口罢了。
与人为善,福虽未至,祸已远离;与人为恶,祸虽未至,福已远离。
人世即修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