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走吧。”
高韩选择了最为明智的选择。甚至心中还暗戳戳地想着,要是待会儿他们出去的时候,碰到界壁上,尤枫更是直接死在界壁的惩罚上,那这苏陟和容玉意还不是任由他们宰割。
可惜注定要让他失望。
尤枫到了界壁位置手中斩马刀一划,和丈夫高隽就出去了。
至于容玉意和苏陟两个人,就更没有问题了,这个界壁本来就不是为了他们设置的,而是为了困住高氏一族,将这些昧全部圈禁起来所设。
高隽看着外边的林木和古道,难以置信地道,“没想到就这么出来了。”
尤枫没有理会感慨的丈夫,而是对着容玉意说,“要不让我背着他把,你有了身子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什么身子?”容玉意一时间没明白她的话。
“不就是怀孕了,你们两个也是的,这么大的事情都不注意,还急着赶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有你们后悔的。这些你们爹妈都没有告诉你们吗?”
尤枫此时已经回到了最初的布衣钗裙,不过相比高隽的状态,其更像一个人。要是夜间在路上遇到,根本就不会往幽昧方面去想。
她伸手抓住苏陟后领,一拎就将他整个人拎了起来,然后放到自己背上。她虽然没有完成厉将的进阶,背一个人还是不在话下。
容玉意也没有推辞,不过还是说了和苏陟的关系,“我们不是夫妻,大娘你误会了。”她大概解释了一下,言道两个人是师门同伴,此行是去拜访一位老前辈。
“真的?”高隽怕尤枫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事情,不死心的问了起来。
容玉意对着尤枫歉意地说了声对不起,“我们也不是真的要去骗大娘,只是没想到事赶事,结果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要不大娘你把师弟给我吧,刚才在村子里的救命之恩我们姐弟二人会铭记在心,接下来你们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高隽小心地瞅着妻子,担心她过不去这个坎。
要知道他们的儿子和儿媳已经不知所踪,尤枫将满腔的感情都倾注在了这个一面之缘的年轻人身上。到头来,夫妻是假的,怀孕是假的
,除了人是真的,都是误会,心中该如何难过。
尤枫只是将背上的苏陟往上托了托,闷声道,“往后他就是我儿子。”说着还转头一笑,“小姑娘要不你嫁给你师弟,做我的儿媳妇如何?”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容玉意。从她插手这件事起,苏陟在她的心中已经扎了根,成为了她的儿子。
容玉意看着她的目光,莫名地心中一滞,自己要答应吗,还是不答应吧,可是不知不觉间她缓缓点下了头。
高隽难以置信,“你们?”
“女人说话,男人少插嘴。”
尤枫一句话将他堵了回去,然后介绍道,“尤枫,他是我男人高隽。我还不知道自己儿子的名字呢。”
苏陟还在昏迷中,他不知道自己就这样多出了一位娘亲。
容玉意看着一阵好笑,不知道他醒来后会是什么样子,刚出了村子范围的时候,她已经简单地帮苏陟看了看,是法力枯竭的原因。但是她现在的状态又没办法为他疗伤,任何妄动法力的想法,都能够将她暴露,只能压下心思等他自己醒来。
“他叫苏陟,我叫容玉意。”
“陟,登高。不错,好名字。”
一人两昧就这么边聊边走。
接下来的几天里,白日尤枫和高隽隐藏起来,夜晚陪伴苏陟和容玉意,也顺便帮他们值夜,好让他们两个休息好,白天可以赶路。
就这样一直都了第五天的晚上,苏陟终于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尤枫,“尤大娘。”
“醒了。”尤枫开心不已,“喊娘。”
“娘。”苏陟有点迷糊,怎么回事啊?
“哎,高隽还不赶快弄水过来,我儿子醒了!”
苏陟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才感觉到深思清明。
容玉意这时候也得空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说了说,关键是说明他怎么多了这么位娘亲。
高隽这是凑了过来,“苏陟啊,你要接受不了,可以告诉高叔。”
这些天尤枫完全将苏陟当成了亲儿子一样的爱护,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有丈夫。可是他没办法抗议,打不过啊,只能乖乖地被指挥来指挥
去。
“一边去,”尤枫伸手将他扒拉开,“没看到你挡住篝火了,我儿子才刚醒,身子还弱,你阴气这么重就不要凑这么近了。”
高隽泪目,难啊……
娘亲,曾经他的母亲也是这么爱护着他,可惜自己再也永远见不到了。本来以为再也没有机会喊出这个词了,没想到还能得到这种无私温暖的爱意。
“妈。”
尤枫皱皱眉,“喊娘。”
“娘。”苏陟从善如流,他刚才情绪激动之下忘记了这不是在现代,称呼母亲基本不使用妈这个词。不过在古语中‘妈’确实是母亲的意思。只是日常生活中,人们多用娘或者母亲来称呼。
尤枫擦拭了一下眼角,“哎。”
容玉意插嘴道,“阿陟,你还是看看自己的情况吧,咱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尤枫安慰两人,“你们不用担心,有娘在呢,一般的幽昧、凶厉都不在话下。”
苏陟点点头,吃点东西后,打起精神开始内视自己的识海。
四尺剑高悬,剑尖所指,已经是十余丈的深坑了。
甚至用渊来形容都不为过,恐怕以后再也无法使用这把剑了。
更加悲哀的是,他发现自己现在仅仅能够感应到渊底的日精月华,想要调用完全痴心妄想。果然是不坏能再坏了。如此的情况他和最初已经没有多少差别了,一样的不能使用符箓、法器。
睁开眼来,首先看到了尤枫担忧的双眸。
尤枫从苏陟的眼中看到了一种深沉的悲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夹杂在其中,她伸手拍了拍他,“没事,以后有娘在,没人能够欺负你,就算是昧也不行。再说了,你师姐也答应会嫁给你,有我们娘俩在,你就放心吧。”
师姐?嫁?
苏陟感觉自己昏迷期间好像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忽然,一声异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