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泪目看去,只见窗外的夜色中,一个年轻少年侧身而立。
他有着修长而略显单薄的身体,秀气俊逸略显苍白的脸庞,以及一双炯炯有神,很有灵气的眼睛。
灵犀愣住了,这不是今天大石头仙玉居里那个小伙吗?
他要钱都追到这里来了吗?
薛超看到少年时,笑了笑。
薛超左脸嘴边有个肉瘤,一笑起来那肉瘤就颤动不止,看起来恶心极了。
“又来了一条小白鱼啊!”薛超搓了搓手。
他和其余四个兄弟,都是九炼铁卒炼骨境的,五个人打一个人怎么都够了。
更何况对方一看就是没什么功力的读书人。
“超哥,怎么弄?”一个光头大汉凑过来,低声道。
薛超道:“打晕了,卖去紫峰山烧炭吧。”
“不错,”光头舔了舔嘴唇,“看他细皮嫩肉的,紫峰山的那些炭治郎估计会很喜欢他。可以卖个好价钱的。”
“哈哈哈哈哈,我们兄弟又可以逍遥几天了。”
他们五人是寒鳞东城臭名昭著的恶霸,号称“东城五虎”。每日里欺行霸市,专干些收取保护费,敲诈商贩,贩卖人口的勾当。
对他们来说,落单的弱者都是生意。
窗外少年正是陈炀,他本想围观,看个热闹。但如今事件的恶化,已不容他再置身事外了。
毕竟,这是在他家的老宅里啊。
“喂,这位兄弟,何不进来认识认识?”薛超看向陈炀,油腻邀约道。
陈炀笑道:“认识就不必了。只是在下有一件宝贝,需要诸位一观。”
薛超眼睛一亮:“什么宝贝?”
“你们走近些,过来看吧。”陈炀招了招手,他握着的右手里似乎真藏着什么。
“你最好不要耍花招,小子。”光头狠声道。
“哪能呢?”陈炀目光诚恳地看着众人说道。
这时,灵犀叫道:“小兄弟,你快走吧。他们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疯狗。”
薛超闻言大怒,反身一
脚踢在灵犀胸口。灵犀飞起,撞在西侧的椅子上,晕了过去。
薛超看向陈炀,看他没有被吓走,松了一口气。
他招呼光头等人跟上,走到了窗口旁。
他正想一把抓住陈炀胳膊,将他拖进屋来。
没想到陈炀却倒退了一步。
“小子,你完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薛超寒声道。
“哦,是吗?”陈炀也面色一沉,“那便再见。”
陈炀话音刚落。
薛超等人脚下直径三米范围的地板瞬间消失了,一个边缘十分规整的圆形洞窟突然出现在脚下。
五个壮汉猝不及防,直坠而下。
“不好,有陷阱,中计了!”
薛超疾呼。
他反应甚快,下坠瞬间一脚踢在光头身上,借力一踩,下坠之势便稍得缓解。
他大手张开,手掌已抓到了洞窟边缘的泥土。
陈炀皱了皱眉:“圈画小了?”
他眨了眨眼,也不见他做什么动作,客堂里的那个圆形洞窟立马又扩大了一倍。
圆洞范围内的窗户和墙壁都同时消失了。
“不!”
已经摸到了洞口的薛超,猛然发现圆洞又扩大了,他在不可阻遏地往下掉。
薛超真正感觉到了恐惧:“哥哥,救我啊!”
他在彻底坠入深窟前,看到外面那个人畜无害的少年在看着他笑。
五秒钟后,薛超落地,膝盖啪地当场碎裂。
“啊!我脚断了。”
“我骨头插肚子里了。”
“我膝盖碎了……跪下来的。”
身边传来了其它兄弟的哀呼。
陈炀一直站在屋外,听到洞底的哭声后,他才走进屋里。
陈炀点亮蜡烛,走到圆洞边缘,举着灯朝洞窟下看了看。
洞窟直径六米,边缘呈规整的圆形,洞里黑乎乎的,看不见底。
“触底用了五秒时间,大概是有一百多米深吧。”
陈炀朝命宫空间看了一眼。
嚯,好家伙!
财富值增加了五两银子。
“这种无本的买卖,发挥起来,效果不错!”
方才,他与老贝做了一笔买卖。
他将直径六米范围的客厅地面及其下的泥土沙石,全部卖给了老贝,并要求他立马取货。
这次卖土,陈炀多了5两银子的收入。
于是,一瞬间客厅中就出现了一个四壁光滑如镜的圆柱形洞窟。
陈炀将灯笼抛进洞里。
在灯笼接近底部的时候,陈炀看到,那五个恶汉满身血污地躺在洞底,半死不活。
“这种近乎神迹的能力,可不能让外人知道了。”
陈炀心中沉吟,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包名为“醉生梦死”的药粉,朝洞里抖了少许。
空气中立马弥漫了浓郁的酒香。
这是最近陈炀在家里找到的,各种药粉他捡了一些带在身上,如今真的派上了用场。
陈炀不是杀人越货的狠主,不想动辄杀人灭口,只能让这些人失去记忆了。
一切布置妥当。
陈炀又告知老贝:
“我要赎回方才出售的所有客厅地板及地底泥土,不能少了一粒灰尘。”
“从底部逐渐赎回,不可次序颠倒。”
老贝点点头,也不多话。
只要是属于陈炀的东西,似乎没有他不能卖出去的。
噼里啪啦算盘一响,右侧那个树桩年轮上,一杆秤的光晕流转。
直线、曲线、切割、称量的符号闪动。
“好了。”
“赎回服务,除支付等同于售卖价的款项外,另需收取10%的手续费。一共需支付5.5两银子。”
“同意!”陈炀点头。
这时,陈炀看到眼前的洞窟底部正在逐级抬升。
洞底的薛超等人,他们身下的泥土一层层快速平整地堆叠。
他们就像是坐在升降梯里一样,从深深的洞底被迅速推举上来。
十秒之后。
洞窟已经消失,地板已经复原。
薛超等五人躺
在地板上,醉酒一样呼呼睡着。他们的身上没有沾染一粒洞里的尘土。
“老贝,你真的太强了,没有遗漏了一粒尘土。”陈炀喃喃赞道。
老贝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这是我的本份。”
“好。”
这一瞬间,陈炀又想到了许多能将这买卖玩出花来的玩法。
看了一看命宫空间,呵呵,财富值减少了5.5两银子。
卖土,自己收入5两银子;赎回,自己支付5.5两银子。
一来一去,相当于自己只出了0.5两银子的手续费。
值!
不过话说回来,这幸好是在自家的老宅子里。自己拥有这一片土地的所有权,可以买卖。
要是在外面,或是别人家里,挖坑这一招就不灵了。
“好痛!”
这时,被摔在西墙椅子里的灵犀发出了一丝呻吟。
陈炀走过去,发现她已经半醒了,嘴里呕着血。
“这也是个傻孩子啊。不过人是个好人,不能丢在这不救。”
老贝曾经提醒,有一桩机缘跟她有关。
莫非说的就是这事?
陈炀不想再去问老贝,他艰难将灵犀背到背上,在外面街上拦了一辆马车,直奔城南新居。
一炷香的时间后。
躺在地板上的薛超,身体猛然抽搐了几下。
他的双腿已经断了,此时痛得从梦中醒来。
区区炼骨境的铁卒,从百米高空摔落地底,双腿粉碎是难以避免的。
薛超从地上抬起头,茫然的眼睛看了看四周。
我这是在哪?
我不是来找老骗子的吗?
为何会在这喝酒?
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