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炀有些疲惫,为了应付晚上发生意外,他决定先睡一会。
在覃夏的一再坚持下,陈炀在她的大床上躺下了。
被子里萦绕着一股少女特有的清香。
陈炀贪婪地嗅了几口,这味道似乎具有安神补脑的效果,陈炀很快沉入梦乡。
今日他为覃夏解毒,又催动笑之妖的能力收了两个小弟,精神倦怠至极。
是以他头睡到枕头上不久,就呼呼大睡了过去。
在他睡着的时候,瞳孔里的笑之妖也在同频睡觉,快速恢复着消耗的能力。
覃夏和慕容菁睁着大眼睛,就坐在床头看着熟睡的陈炀。
覃夏道:“说来奇怪,看到这位姐姐就莫名觉得亲切。”
慕容菁笑了笑:“是吧?我这位表妹人长得乖,走到哪都有人喜欢。”
覃夏喃喃道:“这姐姐要是个男的该多好。”
“是男的那便如何?”
“我便嫁给她。”
慕容菁心中咯噔一下。
覃夏的美貌,在寒鳞城的五朵金花中,排名首位。
她的一颦一笑,都足以动人心魄。
慕容菁听到覃夏的痴言痴语,心中已绝了对陈炀的念想。
陈公子这样优秀的人,岂是我这等平凡之人可以仰望的?或许,覃夏姑娘与他倒是绝配。
慕容菁心中有些失落,同时又有了一些奇怪的责任感。
“陈公子如此帮助我,我也要帮帮他。如果可能,就尽量促成他俩的好事吧。”
“陈公子,今生你我无缘,愿来世再结夫妻。祝你们幸福。”
慕容菁莫名其妙地瞎想着,自我感动得眼里泪汪汪的。
熟睡中的陈炀,突然身体猛地打了个哆嗦,将呆呆望着他的两个美女吓了一跳。
陈炀旋即恢复平静,呼呼呼打着呼噜,继续沉睡。
覃夏笑道:“陈姐姐刚才做梦了吧?”
慕容菁道:“可能是刚才累到了。她为了给夏妹妹解毒,可是花了不少精力哦。”
“真是难为陈
姐姐了。”
“夏妹妹,告诉你一件事。陈姐姐还有个孪生的哥哥哦。你有没有兴趣,我介绍给你?”
“哇!”
“嘿嘿……”
两人轻声聊着,看向陈炀的眼神里充满了温柔。
其实,方才熟睡的陈炀突然抽搐抖动,并非做了噩梦,而是他右眼瞳孔中的乞丐青年突然睁开了眼睛。
右眼瞳孔中。
抱剑坐着的乞丐青年睁开眼睛,他直接站了起来。
灰黄的虚影,从陈炀的躯体内钻出。
乞丐青年笔直站起来,高大的身躯如天神一样矗立着。
他幽深的双眸朝花园的某个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虚影变小,又退回右眼中继续抱剑沉睡。
这个过程中,覃夏和慕容菁毫无察觉。
熟睡中的陈炀,同样一无所知。
不过,此时的他做了一个离奇的梦。
他梦见今天晚些时候,慕容菁和他住在了太守府中。
夜深人静时,慕容菁去上厕所,迷路走进了一个房间。
那个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身穿红衣的女人,坐在镜子前梳头。
那个女人邀请慕容菁帮她梳头。
慕容菁没有答应,她吓得转头就跑,在花园里却不小心掉到了一口井中。
红衣女人追过来,搬来一块巨石压在井口。
陈炀和覃夏发现蹊跷,出去找慕容菁时,结果无意中闯入了一个房间,里面躺着一个枯瘦的老人。
老人手里抱着一件太守夫人的衣服,上面满是血迹。
覃夏惊恐地发现,这个老人是她的父亲太守大人。
太守大人年方四十,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不知为何变成了这副衰老的模样。
而屋子外面,也有一个太守和太守夫人,正在四处拍着门叫唤覃夏的名字。
到底哪个太守是真,哪个是假?
两人正懵逼的时候,屋外传来了敲门声。
太守和太守夫人在门外叫道:“幺女,别淘气了,出来吧,我们去井边打水洗澡
了。”
陈炀和覃夏吓得紧紧抱在一起。
门缝里,窗缝里,密密麻麻的红色丝线开始涌入进来。
“啊!”
陈炀一声惊叫,满头大汗醒了过来。
看到坐在床边的覃夏和慕容菁都完好无恙,陈炀松了一口气。
原来只是个梦!
“陈姐姐,你怎么了?”覃夏关切地问道。
“没事,做了个梦。”陈炀吐了口气,故作轻松道。
陈炀从床上坐起来,发现外面天已经黑了,府中到处点起了红色的灯笼。
有侍女送来晚餐。
陈炀验证无毒后,三人吃了晚餐。
陈炀推开门,看着走廊,幽深的花园,以及一个个密闭的没点灯的房间。
他心中莫名觉得慌乱。
噩梦中发生的一切,万一都是真的该怎么办?
要不还是先溜吧,此地不可久留。
陈炀将自己的想法跟覃夏和慕容菁说了。
“今夜总感觉会发生些不好的事情,覃姑娘可以去慕容府暂住一宿。若今晚无事,自然皆大欢喜。若真有事,恰好可躲过一劫。”
覃夏犹豫道:“夜不归宿的话,父亲也许不会同意。”
陈炀道:“此事非同小可。眼下不是在父亲面前做不做乖乖女的问题。去跟太守大人说一声,看看他的态度。”
“若是父亲不允许呢?”
陈炀眼里闪过一抹厉色。
不允许,那便战。
不过此话不好对覃夏说,毕竟现在还不知道噩梦究竟是不是真的。
陈炀口气温和,对覃夏道:“若令尊不允许,那便自作主张,咱们偷偷溜出去。”
“这样好吗?万一父亲生气,可就不好了。”覃夏有些忐忑,她可从来没有夜不归宿的经历。
陈炀笑道:“这有什么?一个老父亲对女儿生气,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他生气也是爱你的证明,无论你做什么他都会原谅你。所以,偶尔犯个小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陈
炀这番话如魔音入耳,未经世事的少女显然被蛊惑说动了。
覃夏点点头:“我这就去跟父亲说。这个时候,父亲应该在书房。”
“一起去吧。”
陈炀不放心覃夏一人前往,他和慕容菁跟在覃夏身后。
书房亮着灯,一个男子的影子投在窗户上。
“是父亲。”覃夏欣喜地朝前跑去。
在门口,却被两个全身精甲的侍卫挡住了。
“今夜任何人不得打搅太守大人。”侍卫冷硬地说道。
覃夏呵斥道:“我要见父亲。让开!”
往常这个时候,侍卫就会乖乖让开,让覃夏进入书房。
但是今天,侍卫牢牢堵住门口,毫不妥协。
“外面何人喧哗?”书房内传出一个声音。
“爹爹,是我。我有事跟你说。”覃夏气哼哼说道。
“你说。”太守并没有让覃夏进屋的意思。
“今夜,我想去慕容府,和菁菁住一晚。”
“不行。”太守拒绝得很干脆。
“为什么?”覃夏委屈道。
“不为什么,今夜哪都不能去。今夜全城宵禁,出门者斩。”
“我偏要去呢?”覃夏已经哭了。
“杀无赦。”书房里的声音平平淡淡,不带一分犹豫。
覃夏震惊地睁大双眼,啪嗒坐倒在地。
陈炀和慕容菁急忙上前,半拖半抱,将她带回浅水居小院。
“今夜,必然多事啊!”
陈炀看着夜幕中的太守府,浑身冒出一股寒意。
那个噩梦也许不止是梦。
因为方才书房里的那个声音,与噩梦中的太守声音一模一样。
而陈炀在今天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太守,也没有听过太守的声音。
这就说明,之前做的那个噩梦不是梦。
而是某种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