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南撤,直往寰州而去。
本来佘太君是抱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的想法,才到这里来的。可是如今看到战争局势居然发生了变化,她也有点开始担心起杨业的安危了。
一行六人,两人骑马,四人空中飞行。
寰州距离云州也不远,三百多里路,骑着马一天也能赶到。
由于两人都是三品境的高手,骑马赶路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事。
即便是杨文青也才刚刚学会骑马,骑术还很臭,但同样的也不至于发生把屁股磨破之类的丑事。
本来想着这点路一天完全可以走的,但是到了下午的时候,他们却停了下来。
五月初的天,黑的比较晚。所以大家也没有赶的太急。下午的时候,天上飞的几个人倒是没感觉到怎么样,地上骑着马的两位,可是感觉有点累了。
毕竟,大热天的骑马赶路,也不是一件舒坦的事情,尤其是中午的时候也没休息。
孟良当然是没有中午休息的习惯的,可是杨文青的午觉就很少耽搁过。
他的理由是自己还是个小孩,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不能因为睡眠不足而导致身高长不够。
在北宋,小个子是很不幸福的。
好不容易看到一个村子,杨文青建议下马休息。
“哎哟,我的公子啊,赶紧赶路吧,这地方在村子里边有啥好呆的?等到了你说的那个陈家谷,咱们好好歇息。”
“你知道陈家谷吗?”
“那当然,虽然是小地方,但是那地方地势比较险要,我来回也走过好几次。我走着大了就和走自己家里一样熟悉着呢。”
这一点,杨文青倒是相信,不是有句话说,孟良走北国,人惯马熟吗?
不过话是这么说,但是休息还是要休息的,因为这两者之间没有任何必然的联系,不能以此作为不休息的理由。
“好歹歇下来吃口干粮,讨点水喝,你难道不感觉到口渴吗?”
“老孟我当年走南闯北的时候,从来顾不上口渴不口渴的,习惯了。”
这倒是实话,偷了辽人的一匹马,只想着尽快把这马用骑的大宋境内卖掉,唯恐人家追了
上来,还顾得上停下来喝水?
“这地方距离陈家谷还有多远?”
“不远了,应该五六十里路吧?”
“这叫啥地方?”
“应该是狼牙村吧?”
“琅琊村?这名字挺好听啊,这和琅琊榜有什么关系呢?”
“什么琅琊榜?看到村子后面那座山了吗?那座山叫做狼牙山,所以村以山为名。”
杨文青瞬间反应过来,原来是这个狼牙村!按理说,这个地方在历史上也应该是杨业打过仗的地方。
杨业就是在这里陷入了耶律斜轸的包围,然后受伤之之下被迫南撤。结果,逃到了成陈家谷的时候,潘美和王侁那两个二货并没有等待接应,最后才导致了杨业父子为国捐躯。
所以杨文青才想到在陈家沟埋伏。
可是现在居然到了狼牙村,这里应该就是耶律斜轸埋伏军队的地方。
那么,既然耶律斜轸大军可以在这里埋伏,那自己为什么不可以呢?
如果自己能够提前在这里埋伏下来,那么等到耶律斜轸把军队藏在这里的时候,自己就可以下手了。
狼牙山这么大,随便藏个一万多军队应该是可以的。
那么,自己这几个人,随便找个地方藏起来,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完全可以藏到敌人的眼皮子底下。
到时候就可以相机而动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对孟良说道,“老孟,你看咱们藏在这里怎么样?”
“这地方藏人当然是能够藏的,就怕离陈家谷太远了。再说了,辽军会不会到这里来也难说。”
杨文青朝着空中挥了挥手,然后就停下来等待了。
不一会儿,空中飞行的四个人都落了下来,佘太君问道,“怎么了?为什么不走了?”
“祖母,孙儿觉得我们不如藏在这里。”
贺怀浦道,“说个理由吧。”
“如果辽军想要猎杀祖父,那肯定是要让祖父从陈家出来谷,一直向北,然后找一个地方埋伏下军队,再进行猎杀。”
“为什么不在你说的陈家谷猎杀?”
“陈家谷距离寰州太近,耶律斜轸还要考虑到韩国公会不
会来救援,他不敢下手。”
贺怀浦想了想,“你说的有点道理,耶律斜轸这个人过于阴险狡诈,而且手段极其残忍,不会像耶律休哥那样堂堂正正的决战,引诱到这里下手也是有可能的。不过还有一个问题,这里会不会太远了?”
佘太君也表示赞同贺怀浦的想法,“为什么不选其他的地方?”
然后转过头来问孟良,“你应该对这里的地形比较熟悉吧?从陈家谷往北到这里,还有什么地方适合藏兵?”
孟良想了想,“从这里往北,金沙滩倒是可以,不过那里就更远了。再往南的话,虽然可以藏军队的地方也有几个,但是好像都不可能藏太多,最多也就是能够隐藏五六千人。”
佘太君再一次飞了起来,查看了一下狼牙山的形势。
过了一会,她才落了下来,然后再一次开始了讨论。
“青儿,我们一直在讨论辽军猎杀你祖父的事情,但是我们讨论的事情有个前提条件,那就是辽军一定会猎杀你祖父。”
这话一说完,王贵立马开口了,“对呀,辽军又不是傻子,怎么会非要盯着大将军不放?他猎杀那个探险不是挺容易的嘛?”
贺怀浦道,“你也不想想,把那个死太监抓去,一个战斗力那么差的六品而已,能立什么功劳?”
“既然要立功劳,为什么不去抓韩国公?”
佘太君听到这话都懒得回答他了。
贺怀浦道,“第一,韩国公战力要比大将军强许多,他想要猎杀,未必能猎杀得到。第二,大将军杨无敌的名头,在辽国民间要比韩国公响当,第三,韩国公和曹枢密使等人是太祖皇帝留下来的人,一旦杀了,那可是给皇帝陛下帮忙了。如果留着,契丹人再进行挑拨离间,只怕大宋短期内就没办法再一次组织军队进攻辽国了。”
张洪拍了拍王贵的肩膀,“现在明白了吧?知道为什么这家伙能当刺史,而你永远只是一个莽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