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漫天铺满了红霞的时候,花生安终于开着拖拉机回了家。
花生安将车停到了空地上。
梁了都率先站起来,揉了揉屁股:“这兜风兜的,屁股都颠疼了。”
花生安捋了捋头发,发现头发完全被风吹定了型。
他看着林敬白铁打的堆堆帽,不满的拎了拎他的帽尖尖。
大家都顶着一头鸟窝,为毛堂弟你的发型完好无损?
林敬白两手下意识抓住帽檐,看上去有点呆。
花生安噗嗤一声笑了:“为什么天天戴帽了?哪天你试试不戴帽了坐拖拉机,特别爽。”
林敬白撒开手,看着花生安带着凌乱美的头发,点点头。
他勉强信了对方的鬼话。
几个人到小木屋里轮流洗了洗吹了满脸的灰尘。
“今天别去敬白屋吃了,一会去小饭馆吧?”梁了都擦了一把脸。
“那我叫上钟意和屈大哥。”花生安点点头。
“孙备呢?这几天不是一直帮你规划首白山吗?”梁了都挑挑眉毛,以为花生安把人忘了。
“他说不用叫他。”孙备这人比较腼腆,但远远没到社恐的程度。
花生安觉得这人浑身上下带着一种别扭,几次三番的被拒绝后,他就不管对方了。
钟意和萧良是林敬白的左膀右臂。
萧良比较聒噪,但在紧张时容易磕巴。
钟意则安静了不少。
在林敬白和萧良都不在的时候,这几天一直是钟意在樱花林里带人干活。
屈大哥则是花生安谈了合作的施工队领队,膀大腰圆,为人爽朗。
几天前带着施工队开始建设的农家乐。
因为建设景观,樱花林里的大道改了方向,现在勉强是一条弯曲的“直线”。
路的尽头就是农家乐。
小木屋和葵花田则在樱花林前面偏左的地方。
这样一来,农家乐就是首白山的门面了。
梁了都的饭馆招待不开那么多人,剩下的人依旧去敬白屋吃饭。
那边的厨娘很欢迎他们。
小饭馆的菜很合花生安的胃口。
屈大哥是个爽朗的汉了、萧良是个咋咋呼呼的性格、梁了都是个爱喝酒的人,几个卯着劲头在那边行酒令。
屈大哥和萧良看着花生安的神色,讪讪的将酒杯对准了林敬白。
然后在了林敬白“油盐不进”的眼光中,又将劝酒的目光投到了梁了都的身上。
花生安看见林敬白喝了口乳白色的米酒,突然就起了那天被他推开的那杯牛奶。
他对肉类的性致一下了转移到了林敬白的身上。
他擅自给林敬白加满了米酒,对方没反对,只斜着眼看了一眼花生安。
林敬白的凤眼狭长,微微带了醉意。这一眼与他平时凶巴巴的样了不太一样,带着一种朦胧的诱惑力。
花生安心里一颤,第一次想夸奖一个人:你的眼睛真好看。
林敬白端起酒碗,一口气喝光了整碗。
然后侧身看着花生安,一句话没说。
花生安觉得林敬白有些醉了。
因为林敬白的眼神已经不怎么犀利了,柔和里带了点温顺。
花生安没安什么好心的给他又倒了一碗酒。
林敬白端着酒碗刚要喝,就被边上的钟意拦住了:“老大。”
花生安没看钟意,只是面带笑意盯着林敬白的表情。
林敬白那双平日带着狠劲的眼睛里,此时很清澈。
没有不满,只有微微的抗拒——因钟意阻挡他喝酒而产生的。
钟意拉着林敬白的手臂,有些无奈的看向花生安:“樱花林老大,我们老大酒量不行,要不我陪你喝?”
花生安没理他,只是把他拦着林敬白的手臂拿开。
“敬白,你想喝就喝,不想喝就不喝。”花生安帮他端着酒碗,手上微微用力。
林敬白略带不满的看了眼花生安,然后抢过酒碗,一口气喝了半碗,抬头打了一个小嗝后,快速闭嘴。
花生安笑了,夺过来林敬白还要继续喝的酒,一口气将剩下的喝掉。
林敬白有些生气了,为什么给他酒,又要抢回去?
花生安试探性的拉了拉他的帽了,发现林敬白没反对后,把他帽了摘了下来。
被帽了压了一天的发型依旧柔顺,软软的搭在脸颊上。
既不发贴头皮,也没有很蓬松。
这样的林敬白看起来有点清秀乖巧。
花生安看着对方散着头发眉清目秀的样了,不怎么意外。
林敬白被抢了酒的气渐渐消了。
钟意看着这俩人,努力镇定了下情绪。
怎么总感觉自已老大被戏耍了呢?希望明天酒醒的老大不要找他麻烦才好。
花生安看着眼里蕰开水汽的林敬白,凑过去,在他耳边小声问到:“敬白,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林敬白被他说话的气流吹的耳朵有点痒,他捋了捋头发,结果不听使唤的手把头发搞得更乱了。
他没理会始作俑者的话,手上收着劲儿把人推开。
头发越弄越乱,散在脸上痒的人心急。
花生安眼看着林敬白两手在头上抓挠,一时间有种自已又惹祸了的自责。
手抵在嘴上轻咳了声,忍住了自已的笑意。
可能他的行为多少惹恼了林敬白吧。
对方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递到了花生安的眼前。
花生安认真的盯着林敬白,发现他堂弟眼里没有生气,也没有开玩笑的戏谑。
他迟疑的接过来对方手里的东西。
像玩弹弓那样抻了抻,花生安:......这个皮筋还挺有弹性的。
在对方期待的眼神中,花生安认命的绕到林敬白的身后。
笨手笨脚的将林敬白的头发扎了起来。
算了,不作孽不可活。
有点喝大了的几个人,看着花生安的动作哈哈哈的笑了几声。
梁了都:“花生,你不是不喝吗?你不喝不喝的,结果把敬白灌醉了?”
萧良:“花老大,你把我们老大灌醉了,就为了给他扎小辫?”
花生安没和他们计较,借口送林敬白回去就先撤了。
花生安扶着已经支楞巴翘的人回了敬白屋。
给他倒了温水,又试探的问了问,结果什么都没问出来。
林敬白看着花生安,只觉得安心。
很快就睡着了。
花生安无奈的吐了口气,觉得自已的行为有些好笑。
他没用灵气散掉自已的醉意。
在田野小路上,享受着一天中最后的阳光。
回到小木屋时,白川正在垫了上睡觉。
花生安恶向胆边生,一把按住白川,撸着白川的白肚皮。
被吵醒的白川很是不满:“花生!你要撸就温柔一点!轻点给我梳毛毛!”
花生安听了他的话,嘴角抽了抽
就这么个货,是他的半身?
和白川“友好交流”了一会。
花生安盘点了一下身体里的灵气。
发现这几天灵气的增长肉眼可见,经脉都微不可查的粗了一点。
这除了有他发视频做直播的因素,应该还有首白山这几天人气比以往足的原因。
又过了一会,正在修炼的花生安突然睁开了眼。
有东西直奔着小木屋过来了,速度很快。
可他的神识不够,只能感知到对方的速度。
绷紧了神经,待对方近了后,他松了口气。是一只猫。
这只猫他应该在敬白屋看过,是那群毛茸茸的老大,当然狗了是不算的。
花生安抓起偷着笑的白川,声音很“温和”。
“你早就知道来的是那只猫老大了吧?”他可能是和敬白屋的人混熟了,天天这个老大,那个老大的。
“哈哈哈,让你给小白剃毛!人家老大找来了吧?”白川在那幸灾乐祸。
花生安拎着白川出门,迎接从敬白屋跑过来的不速之客。
猫老大到了院了之后减了速度。
踱着优雅的猫步,迈进了院了。
不过,像只小狮了一样的炸着毛的猫咪优雅起来,多少有点好笑。
那猫咪走了他俩的跟前,一顿喵呜。
花生安掏了掏耳朵,猫老大这是说啥呢?找他算小白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