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这些事情太复杂,而且跟我也没关系,我还是先把《天子望气术》修成再说吧。”
李乘风摇摇头,将满脑子的画面与猜测全都抛到脑后,然后开始静心体会从「天问剑」中获得的那股气息。
「天问剑」之前传递给李乘风的,可不只是那些画面,更重要的是那一股与《天子望气术》同根同源的气息。
李乘风猜测,这气息应该就是能帮他将《天子望气术》修炼到圆满境界的关键,所以对他来说,那些蕴藏了巨大信息量的画面只是附带,这气息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李乘风运转《天子望气术》,同时感受着身体中那股与《天子望气术》同源的气息,以自身为引导,试图让两股力量融合,他认为,这应该就是让《天子望气术》再次突破的方法。
事实证明,李乘风猜得没错,当他身体中同根同源的两股力量开始融合时,他能明显感受到《天子望气术》正在稳步提升。
只不过,这个过程稍微有点缓慢。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
当李乘风身体中那两股力量完全融合之时,他的《天子望气术》终于突破,达到了他一直所期待的圆满境界。
“呼!~”
李乘风长出口气,脸上也浮现出喜色。
如他所料,《天子望气术》达到圆满境界之后,却是可以随意‘拨弄’运气之力,或者说,《天子望气术》达到圆满境界后,可以随意拨弄天地间大部分的‘气’。
小能看破人体真气运转,达能堪舆山川地理变化,将大部分天地之气玩弄于鼓掌之中,不得不说,《天子望气术》确实是一门十分厉害的武学。
尤其是,《天子望气术》与阵法之道堪称天作之合,玩弄天地之气的能力再加上阵法之道,甚至能发挥出堪比‘神通’的力量。
“《天子望气术》已经圆满,这一趟的目的总算达成了。”
李乘风看着插在石碑上的「天问剑」,对其躬身行了一礼,然后轻声道“只是,不知道这次《天子望气术》的突破,花了多长时间,要是超过了与朱元璋约定的时限,那就麻烦了。”
融合《天子望气术》的时候,李乘风的心神全都沉浸到了修行当中,没有留意时间的流逝。
再加上阿房宫位于‘虚无空间’之内,而且还被《道德真经》全篇组成的‘真言阵法’笼罩,时间与空间都与外界不一样,所以李乘风很难判断,自己从进来为止,究竟在这里待了多长时间。
“算了,还是先离开再说吧。”李乘风想了想,然后便转身朝着前殿走去。
原本,李乘风还想着,如果一切顺利,就在这里修行一阵,顺便消化一下这段时间的所得,时间充裕的话,最好在探索一下后面的宫殿之中都有什么。
但现在看来,估计是来不及了。
不久后,李乘风回到了「兵马俑」所在的大殿,眼前的一幕让他微微一愣。
李乘风经过这里时,十二金人之中只有两尊苏醒,没想到等他回来时,竟然有半数的金人已经醒来,而且看它们的架势,好像是在等着自己一样。
六尊金人看着归来的李乘风,‘孟轲’率先开口,笑着朝他问道“小友,此行可还顺利?”
李乘风也认出了这时先前为自己‘指路’的那尊金人,便开口道“多谢前辈关心,还算顺利。”
“顺利就好。”‘孟轲’闻言,僵硬的脸上露出欣慰之色,道“接下来,可是要离开?”
李乘风点点头,道“外界的局势一触即发,此处又无法估算时间,晚辈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所以必须要尽快离开,否则一旦错过时间,外界已经开战,那就麻烦了。”
“如果只是担心时间问题,那你大可不必着急。”
‘孟轲’听了李乘风的话,却是微微一笑,道“此处乃是于‘虚无空间’中开辟出来的空间,周围都是没有‘时间’流动的虚无,所以在这里你不需要担心时间的流逝。”
李乘风闻言,心中先是一喜,但马上又意识到了‘孟轲’话中的意思,这金人话中的意思,好像是不希望自己现在就走?
想到这里,李乘风再看向这些金人的目光中,不禁带上了一丝戒备,道“前辈的意思是?”
察觉到李乘风目光中的戒备,‘孟轲’连忙解释道“小友别误会,老夫并不是想阻止你离开,而是看小友此时的修为不高,而小友出去后需要面对的情况可能又十分复杂,或许要面对一些强大的对手。
既然时间已经不是问题,小友何不在此处将自己的修为提升一些再离开,难道不是更稳妥些?”
“在这里修行?”
李乘风看着‘孟轲’,心中有各种疑惑涌上心头,虽然这金人看似是在为他着想,但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况在他面前的还是些‘金人’,鬼知道‘它们’留下自己是有什么企图。
他想了想,果断摇头道“此处没有任何天地之力,就算我留在这里修行,短时间内怕是也不会有什么起色,而且外面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我去安排,心中有所记挂,怕是也无法安心修行,还是算了吧。”
听到李乘风的话,‘孟轲’僵硬的脸上笑容逐渐消失,他当然知道李乘风是对他们有所忌惮,但又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你这酸儒,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这般拐弯抹角,是个人都会怀疑你的动机。”
这时候,另一尊金人开口,嘲讽了‘孟轲’一句,然后看像李乘风,说道“小子,你是担心我们对你有所图谋吧?
放心,就你这小身板,还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我们图谋的,那酸儒之所以想让你留下修行,也不过是想看看你在武道上的天赋如何,如果入了他的眼,或许会指点你一些也说不定。”
“哦,对了,你别看这酸儒说话不行,但他在变成这副样子之前,修为可是已经触及到了一品武道圣人的境界,以你现在的修为,能让他开口指点,或许就能更进一步也说不定。
还有,这酸儒在‘舍身成仁’之前,名字叫做‘孟轲’,你若不是孤陋寡闻的话,应该会听说过这个名字。”那‘金人’又补充道。
“孟轲!”
李乘风听到那‘金人’的话,顿时吃了一惊,然后惊讶的看着‘金人孟轲’,道“前辈莫不是上古诸子百家时代,儒家的那位‘亚圣’,「孟子」孟轲前辈?”
“上古?”
‘孟轲’闻言,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道“「孟子」之称,轲面前还能接受,但‘亚圣’之称,却是万不敢担当。”
“真是‘孟子’前辈!”
李乘风见金人承认自己的身份,脸上的惊讶之色更浓,然后看向其他金人,目光中带着期待,问道“那其他诸位前辈,不会也都是……”
其余五尊金人闻言,相互对视一眼,然后纷纷报上了自己的身份。
“兵家,孙武。”
“墨家,墨翟。”
“法家,管仲。”
“纵横家,王诩。”
“廉颇。”
“嘶!~”
听到这些‘金人’自爆身份后,李乘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孙子、墨子、管子鬼谷子,还有廉颇……咦,好像混进来了一个奇怪的人?
嗯,抛开廉颇不说,剩下的几个人,包括孟轲在内,全都是大名鼎鼎人物,没想到他们竟然全都被‘始皇帝’铸成了金人,在这里镇守阿房宫,这可真是……大手笔啊!
李乘风的目光在剩下的六尊金人身上一一扫过,心中暗道‘所以,剩下的六尊金人,不会也是上古大名鼎鼎的人物吧?’
不过,刚才鬼谷子说了孟轲是‘舍身成仁’,也就是说,他们并不是被逼变成现在的状态,而是自愿的。
可是,又有什么理由,会让这么一大票上古时期的‘大佬们’,自愿变成这种‘金人’的形态,驻守在这阿房宫之中呢?
李乘风想不通,但他知道,这肯定跟‘始皇帝’有关,只不过具体的理由是什么,那就很难猜了。
“小子,你身上有「庄圣」的传承吧?”
这时候,‘鬼谷子’突然笑了起来,他对着李乘风说了一句,然后看向六尊还未苏醒的金人中的一尊,笑道“说起来,我们之中,光是道家就占了两席,其中一位跟「庄圣」可是对手,他们若是见了你,或许会发生点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可惜,不凑巧的是,他们现在都没苏醒。”
“对手?”
李乘风听了鬼谷子的话,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尊‘金人’,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虽然李乘风不知道这十二金人究竟是什么修为,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祖师「庄子」肯定是一品武道圣人,能跟「庄子」成为对手,修为就算再弱,又能弱到哪里去?
不过,这些前辈虽然都已经变成了‘金人’,但终究也是引领了一个时代的人物,应该不会为难他这个‘小孩子’的吧?
而且,如果能跟这些人接触的话,绝对能刷出不少好东西,只是,要怎么样才能不露痕迹的跟他接触呢?
这般想着,李乘风突然朝着六尊金人拱手一礼,道“诸位前辈,晚辈想了一下,觉得孟轲前辈说得对。
外面的局势危险,而且对手各个都比我强大,以晚辈此时的修为,就算是学成了《天子望气术》,也未必能顺利做到想做的事情。
所以,晚辈决定,在此处修行一段时间,等修为再进一步之后,再离开这里。”
对于李乘风的决定,几尊金人都无动于衷,唯有孟轲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微笑。
“孺子可教也。”
孟轲微笑的朝着李乘风点点头,道“你且安心在此处修行,若是有什么需要,我等都会毫无保留的为你解答。”
李乘风听了孟轲的话,心中大喜,正要提出问题,顺便与其接触,看看能不能触发随机签到时,另一个声音却猛然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解答可以,但不可接触,这小子身上因果重重,而且大多数都是我等不能沾染的因果。”
鬼谷子开口,然后看着李乘风,道“最好是让他去前殿修行,有什么需要,再回来询问,这样最好。”
“我……”
李乘风听了鬼谷子的话,差点直接骂人,不能接触,他留在这里修行个毛线,真当自己需要他们教导,老子开挂的好不好!
不过,这些话当然不能真的说出来,而且李乘风还要礼貌的带着笑脸,对他们说道“既然如此,那晚辈就去前殿修行好了,如有需要,再来麻烦诸位前辈。”
孟轲见李乘风如此识大体,脸上却是露出了羞愧之色,道“委屈小友了,我等身负……”
“咳咳!~”
孟轲的话说道一半,鬼谷子突然咳嗽起来,显然,他是在阻止孟轲像李乘风透露一些不能透露的东西。
孟轲看了一眼鬼谷子,然后继续说道“吾等身负……重任,实在是不能与外界做出太多接触,不过小友若是在修行上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尽管来问我等,轲必毫无保留的为你解答。”
“多谢前辈。”李乘风勉强的笑了笑,朝着这些大佬们拱了拱手,然后便转身朝着前殿走去。
……
“鬼谷先生。”
李乘风离开后,孟轲不解的看向鬼谷子,问道“你之前不是说,我等与那小友接触,并不影响陛下交代的事情,为何又阻止轲?”
鬼谷子闻言,看着李乘风所去的前殿方向,沉吟了一会后,沉声说道“此一时,彼一时,那小子身上的因果又发生了变化,尤其是他想与你接触时,他「因果之线」活跃的程度,几乎要穿透「道德圣人」的封锁,可见那份因果之重,简直不可思议。
所以,你们教归教,最好不好跟那小子发生任何接触。”
说着,他重点叮嘱孟轲,道“想要托付什么东西的举动,最好也不好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