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手沉默了一阵,轻叹一声,才小声道:“原来我和她一个ktv上班的以前我年少轻狂,惹上了社会大哥。有一次被人堵住,差点被砍死。是她通过当时一个富豪的关系,帮我摆平了这件事。”
得,感情你们一个公主一个少爷,有点东西。
赵若鸣恍然大悟:“所以你有恩必报?”
助手摇摇头,斩钉截铁道:“不!我爱她!”
顿时,赵若鸣看他眼神变得很奇怪。
于蓝蓝第一天可是钻了高光飞的帐篷,这哥们儿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你就这么忍受头顶一片绿?
看见赵若鸣的眼神,助手无所谓一笑:“以前大家都干这种事情,就不存在谁看不起谁。我是收心了,她可能还比较爱玩吧。不过我一直陪在她身边,等她玩儿够的时候至少还有我,不是吗?”
赵若鸣忍不住想冲他竖个大拇指:哥们儿,你是真牛逼!
得到他的答案,突然有个问题萦绕在赵谷主心中。
虽然有点不礼貌,他觉得不问出来会很不痛快:“于蓝蓝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你还爱她吗?”
“我第一时间就联系了她的家人,她家人已经不管她死活”她的助手看着赵若鸣,深吸一口气,“而我跑来求您了!”
这一刻,赵若鸣觉得这哥们儿简直是女人心中的完美男人,如果抛开他的黑历史不谈。
这个事情超出了赵若鸣自己的思想范围,可却又真是发生在他眼前。
赵谷主第一次开始在心中问自己,这真的是爱情?
对于自己作死的于蓝蓝,赵若鸣内心最真实的感受其实是活该。
现在毕竟人命关天,他的内心真实想法还是在“仙居谷核心指导思想”的影响下有所改变。
三字经给人性定了调: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且不论人之初是“本善”还是“本恶”,至少“性相近,习相远”这句话很正确。
这哥们儿也是秀,赵谷主开口问道:“差多少?”
“30万。”
问了他的卡号,给他转了50万过去
这群人准备的还真充分,连信号接收器都带了,显然是仔仔细细研究过自己的。
助手的表情非常不可置信,这是黑心谷主?
“行了,快去吧。你们也要吃喝拉撒不是。”
“谢谢!谢谢!”
助手对着赵若鸣鞠了好几个躬,挤开人群,慌慌张张跑了。
突发事件已经处理完,见赵若鸣那么爽快就给了钱,曹诚的老婆觉得今天的事情稳了,再次口语气不容置疑:“两千万!”
打发了一个,还剩一群呢。
赵若鸣面无表情还是那句话:“没有!”
“那你准备赔多少?”
这次他老婆说话的底气足了一些,心里最低也要一千五百万。
如果赵若鸣给的价太低,她一定死也不同意。
闹事么,不就是高开低走,最后商量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价格,然后自己拿到钱开开心心离开,谷主你继续安安稳稳赚钱,皆大欢喜呗。
至于曹诚也算完成了最后的余热,那就让他尘归尘土归土。
赵若鸣慢慢扯出一个笑容,满脸决然:“对于你老公的事,毛都没一根!”
赵若鸣的话和态度,顿时让他们怒不可遏一时间各种谩骂。
后排的打手亲戚们统统跑到了前面,手里的武器都举了起来。
赵若鸣双手操在胸前,一脸无所谓:“那个记者,来镜头架稳了。一定要捕捉到他们先动手的画面,这样我一会儿揍起来人来,才没有后顾之忧。”
自打当上谷主,赵若鸣还真没用过武力解决过问题。
读书、修身、养性,这些只能让自己心平气跟不讲道理人,讲道理。
适当的时侯动动武,就可以让不讲道理的人,心平气和跟你讲道理。
赵若鸣的态度让他们有点愣:这个负责人这么刚吗?
他们来的目的主要就是,能动嘴解决,就尽量不要动用武力。
一旦动武,当今法治社会,有礼也会弱三分。
他们过了这么多天才来,就是在咨询律师。
这件事只要赵若鸣不松口,法官不可能判他有主观法律责任。就算打官司他们也讨不到太多好,说不定还不够诉讼费。
这个记者也根本不是主动来帮她们主持公道的,是她们花两万请来的。
目的是为了装装样子,想给赵若鸣一点心理压力。
从赵若鸣表现来看,他根本没把这一切当一回事。
若真要真把他弄火,这事铁定鸡飞蛋打。
这次不等赵若鸣转身走人,曹诚的老婆连忙就拦下了装腔作势的众人。
强行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装作心平气和对赵若鸣道:“于蓝蓝也在这你这里出事,只是她的助手来找你你就赔了50万。现在我们亲自过来,你却对我们不假颜色,你是在故意欺负我们吗?”
“美女,你搞错了吧,我什么时候说过那50万是赔给她的?”
赵若鸣一脸“你是傻子吗”的表情,“那50万是我佩服那哥们儿,是可怜他,也是准备救人才给的,跟赔偿没有一毛钱关系!
就算他们要赔偿,也需要拿着法院的判决文书过来。自己过来要赔偿的结果和你们一样,毛都没一根!”
赵若鸣态度很坚决,曹诚的老婆知道硬刚下去肯定会不欢而散,脑子一动,她换了个策略。
只见她立马换上泫然欲泣的表情,双手捂着脸颊:“于蓝蓝值得可怜,难道我们孤儿寡母就不值得可怜?”
“曹诚这种大主播,一年收入也有千万吧,他这几年挣的钱不够你母子花销?”赵若鸣扫了在场所有人一圈,嘴角一抽,“也许你们也值得可怜,但我觉得你们可怜之处不在钱的方面。”
她住独栋别墅开进口小跑,平时非名牌不穿,非精致不食。
以她的生活作风,曹诚的遗产又岂够她挥霍几年。
她很想说只要钱,又觉得这样说出来会让自己的意图太明显:“那现在我孤儿寡母想请你可怜可怜,你怎么说。”
“如果你真的需要其它帮助,而我恰好又能办到。看在你孤儿寡母又找到了这里的份上,一定不会推辞。”赵若鸣信誓旦旦说了一句,然后才问道:“那么,你需要什么帮助?”
曹诚的妻子闻言摸了摸手中曹诚的遗像,渲染好悲惨的气氛,才可怜巴巴道:“哎诚哥走得早,现在还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是男孩,以后愁他彩礼、房、车,是女孩还愁怎么富养。
现在奶粉贵,就算我不吃不喝也不能饿着孩子,我又没本事挣不到钱。
现在上学也难,孩子已经没了爸爸,不能再输在起跑线上。以后一定要上一个贵族学校,补习什么的也不能太差。
如果可以,我还想让孩子出国深造一下。这学费、生活费”
这绕了半天,不还是绕到了钱的问题上。
只是这样说起来,会让赔偿者心里没那么抗拒而已。
“行了!”赵若鸣挥手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你们需要什么帮助了!”
她老婆还以为赵若鸣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那么”
赵若鸣伸出食指指着胸口,缓缓道:“你们需要的是一颗足知常乐的心!”
足知常乐,每个人都知道的字眼,每个人都知道它的意思。
为什么有人总是搞不懂它,因为这个词太过感性。
天地之间没有一把尺子比在中间画上一条直线,并且明确告知这边属于“知足”,那边属于“不知足”。
唯一的标准,只能遵循自己的内心,去寻找一个参照。
就比如赵若鸣找的参照的,是他过去的流浪生活,以及流浪过程中看见的各种悲剧,他此刻就很知足。
曹诚的老婆找的参照是她过去的奢靡生活,她觉得维持或者达到更高的程度,才叫知足。
这个词因人而异,谈不拢是自然的。
他母亲见自己儿媳妇好像讨不到什么好,直接往地上一坐:“不要跟我们扯东扯西,反正我儿子在你这没的,你必须负责!”
赵若鸣瞥她两眼,指着曹诚的骨灰盒道:“你的说法真奇怪,你儿子是在火葬场没的,你怎么不去找他们负责?”
“我说错了,我儿子是在你这里死的,你必须负责!”
赵若鸣道:“死在哪里哪里负责么?那世上十有的人死在床上,怎么不见有人去找床闹?”
他母亲闻言顿时开始嚎啕大哭,坐在地上双手乱拍,双脚乱瞪:“我不管!你必须负责!我可怜的儿哟”
她一撒泼,亲戚们立马开始声援:
“你今天要是不给个说法,我们就堵在这里。谁也别想进,谁也别想出!”
“不用再说废话,要么赔钱,要么我们就闹!”
“你还想不想做生意了,我们这样你能讨到好?”
赵若鸣冷笑一声,又伸出食指自己大脑,用盖过全场的声音道:“你们还需要一个能明白道德廉耻的脑子!”
说完他就转身离去,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自己离开吧,你们现在的行为就属于非法入侵他人领地,不要让我来把你们‘送走’!”
他们没能进仙居谷,却是跑进了赵若鸣的土地范围。
要送他们离开,赵谷主无法亲自动手。
如果他们继续闹,有的是办法让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