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御看着沈颜,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就算如此,只怕也不能定罪吧?”
“为什么要定罪呢?”沈颜反问了一句,“杀人的又不是他,且这些事情只是我们私底下的揣测,并无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啧。”北御轻啧了一声。
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可却治不了他,真是憋屈。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沈颜喝了一口茶,“算算时间,忠义也该回来了。”
沈颜的话音落下,忠义就用红木托盘过来了。
忠义弯腰,“奴才参见皇上,绣鞋已经找到了,被藏在了一棵茂密的桂花树枝里面,那棵树被藏了东西未免污秽,奴才已经叫人把树给砍了。”
北御应了声,随后摆手让苏慎去查看。
苏慎检查了一下鞋子,“皇上,就是这双了。”
“去吧。”
苏慎接过鞋子抬手一揖,开口道:“是。”
最重要的证物已经找到了,这件案子基本上是破了。
等苏慎带着镜台处的人离开之后,北御和沈颜去见了洛太后。
见两人过来了,洛太后摆手让他们坐着,“情况如何?”
“暂未找到凶器,案子陷入瓶颈。”北御说了一句,“母后,朕就不多留了,朕先带着颜颜走了。”
“嗯。”洛太后开口。
北御起身一礼,然后牵着沈颜就走了。
看着两人手牵手就走了,不少命妇看去,等人离开了还没有收回目光。
这位沈姑娘,可真是被皇上偏爱。
尚未举行封后大典就被皇上安置在了宸临宫,现如今又是牵着手一同离开。
说句实话,她们挺羡慕这位沈姑娘的。
同样身为女子,谁不想得到丈夫的宠爱呢。
短短一个下午的时间,宫里面的命案就传到了不少朝臣耳朵里面。
其他人是什么反映别人不知道,但是秦安他自己知道之后就抛掷脑后,随后继续头疼自家妹妹的事情。
今日在金桂苑的事情,他都知道了。
那一瞬间,他是真的挺佩服自家妹妹那不怕死的本事的。
沈姑娘是谁,那可是皇上心尖上的
人啊!
他这个当哥哥的都要小心行事,但他妹妹居然敢出言冒犯,甚至还意图挑拨离间!
烟儿她是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
次日,金銮殿上。
朝政上的事情说完之后,肃亲王忽然走出来跪在地上,哽咽开口,“皇上,小女昨日惨死宫里,如今尸体还放在镜台处,还请皇上给臣的女儿做主,让小女的尸体可以早日被抬回去举办葬礼,好入土为安!”
看着字字句句情真意切的肃亲王,北御温声开口,“肃亲王,朕也想给你做主,当镜台处没找到什么证据,朕也无能为力。”
肃亲王抬头看着龙椅上的君王,垂眸藏住眼里的目光思量片刻,最后似是下定决心开口道:“皇上,臣听闻昨日镜台处的苏大人已经找到了凶器,在小女死的地方,有一支染血的簪子和一朵花簪!只不过那东西似乎是若国嫡公主的,皇上,小女是臣的心头肉啊!如今物证如此明显,还请皇上定夺啊!”
北御转动了一下大拇指上的扳指,不紧不慢开口,“可是苏大人说那不是凶器。”
“皇上,纵然那位姑娘不日就是新后,可是小女的命也是命啊!”肃亲王哽咽的开口说道,“还请皇上公正断案!”
看着不依不饶要定沈颜罪名的肃亲王,北御眼里的暴虐浓厚,面上却也更加温和。
苏慎抬头,对上了北御的目光,随后他移开目光。
“肃亲王确定要朕公正断案?”北御意味不明的问了一句。
肃亲王几乎想都不怎么想就开口说:“臣恳请皇上公正断案,让小女死得瞑目!”
北御抬手一摆。
苏慎走出来,抬手一揖,开口:“肃亲王这话奇怪了,杀人的又不是那位姑娘,若是认真说的话,那位未来的新后也是遭人算计成了替罪羊。”
肃亲王一愣,随后他面色沉沉的看着苏慎,“苏大人,说话要讲证据,你贵为镜台处的主事,可别做出什么毁坏镜台处名誉的事。”
“说话要讲证据,这句话臣原封不动的送给肃亲王。”苏慎淡声开口。
肃亲王面色冷厉起来。
“昨天,臣在现场找到了
一双绣鞋,根据现场痕迹,那双鞋子是凶手穿。”苏慎不紧不慢开口,“不过那双绣鞋根本不合未来新后的脚,且制作绣鞋的工艺来自于宫外。”
杜钺侧头看了一眼苏慎。
说话还真是大喘气啊,看看肃亲王的脸色,反驳的话哽在喉咙里面,面色难看的不行。
“至于那个簪子,经过忠义大总管对宸临宫的盘查,已经将盗取簪子和花簪的宫娥抓到了,现在人就在镜台处,肃亲王要去看看吗?”苏慎看着肃亲王,说完之后格外友好的问了一句。
肃亲王抿起唇瓣。
“对了,杀人的凶器也找了,就在现场附近的水池里,已经打捞起来了。”苏慎看着肃亲王,“经过连夜核对,臣已经锁定的凶手,种种证据也足以证明未来的新后并未杀人。”
“这都是苏大人一面之词。”肃亲王站起来看着苏慎,“说不定苏大人为了……”
肃亲王打量了一眼苏慎,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看来肃亲王心里还是存疑,既如此,苏卿,带着肃亲王去镜台处看证据。”北御是时候的开口。
肃亲王看着北御,正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只得到了北御的一句‘退朝’。
苏慎抬手一揖恭送北御离开,等北御走了之后,他看着肃亲王,抬手开口:“肃亲王请吧,这个时候,凶手应该已经抓回来去。”
肃亲王面色沉沉的跟上去。
杜钺转身往外面走去。
亓深走出金銮殿,见不远处的杜钺,走上去,低声开口,“杜丞相,我瞧着礼部尚书去了御书房。”
“明知故问?”杜钺反问了一句。
昨天秦烟闹的事情也算是人尽皆知了,不说会不会被治罪,日后只怕都没有人敢去说亲了。
亓深摇摇头,“不说那件事了,我们来说一说命案吧。”
杜钺看了一眼亓深,最后淡声开口,“你又好奇?”
亓深点点头,“当然好奇了,你不好奇吗?”
宫外的人居然敢在宫里面杀了郡主,还要嫁祸给未来的新后,这还真是……
不说没人指使他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