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得清乐当场就笑了出来, “嫉妒,王爷认为我在嫉妒,嗤,你在想什么呢?她王心雨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
靖王却不信这话,只当对方心生醋意,这才阻拦他救人, “本王不与你争辩这些, 三喜,将人带走!”
“不能带走!”清乐起身喊道,“王心雨哪儿都不能去。”
“清乐,你别再无理取闹了!”
“无理取闹的是谁?”清乐也怒了, “靖王,你是不是忘了,这个女人已经不再是你以前亲亲热热的王心雨了,她是宗人府的囚犯, 你真以为她能悄无声息来到靖王府?”
清乐恨不得一棍子将面前这个人敲醒,“好, 我就当她能悄无声息来到靖王, 可是王爷, 宗人府丢了这么大的一个人,难道不会找吗?她一路走来下人奴婢就瞧不见吗?你现在还要找大夫, 就不怕事情泄露出去,陛下治你一个包庇之罪。
再者,废太子的事情方才平复没多久, 你以往和王心雨的交往真当无人知晓吗?但凡现在王爷稍不谨慎,面对你的便有可能成为废太子的余党,再不济一个和废太子妾室纠缠不清的罪名也不好听。
王爷不在意这些流言蜚语,可清乐却不愿陷身其中。”
这些事情靖王不是想不到,只是他对于王心雨下意识的照顾让他缺少了思考的时间。
清乐的一番话下来,听得靖王后脊发凉,“清乐,我...”
“我言尽于此,至于王爷要如何做请便!”言罢清乐直直的越过对方走了。
对于这般智商欠费的靖王,清乐觉得自己还是要早些脱身为好,免得有朝一日被牵连犯罪。毕竟那王心雨一瞧就不是个安分的,若是靖王脑子不开窍跑去帮助太子翻案,那就呵呵了!
“清...”带过的风抚在靖王的脸上,却灭不掉他心底的烦躁。
清乐本就对他不喜,不信任,今日这番误会岂非叫她更是误解自己了,靖王懊恼这张不过脑的嘴,“本王...又惹她不高兴来了!”
靖王陷入自我检讨中,可三喜抱着这么个祖宗可不好受,“王爷,这王夫人怎么办?”
叫侧妃已不合适,叫姑娘吧这又是已嫁之人,只好折中的叫一声夫人。
靖王目光落在王心雨身上,沉思片刻,神色郑重道,“送回宗人府!”
“什么?”这答案实在太出乎三喜意外了。
靖王撇了眼三喜,重申道,“本王说送回宗人府,听懂没?”
顶着靖王那压迫的目光,三喜结结巴巴的点头,“听、听懂了,奴才这就去办!”
三喜扶着王心雨匆匆离开了偏房。
靖王捋了捋思绪,便起身往皇宫方向而去。
不管王心雨的出现是个意外还是有意安排,都瞒不过父皇的法眼,与其事后叫人告状还不如他主动坦白,这般才能将自己置身事外。
靖王这番转变清乐是不晓得的,当然便是知道了也不会改变什么。
回到正院的清乐当下便寻了元圆商量事宜,这个靖王府她是待不下去了,必须要离开,可是现今她的身份是个麻烦,若要悄无声息的离开,只能舍弃李清乐的身份了。
“元圆,你回一趟庄子,将所有有痕迹的东西都变卖了!”
姑娘这异常的举动引得元圆心下不安,“姑娘你要做什么”
“你别问了,记得,将东西变卖后便不要留在京都,回莫西镇等我。”
“姑娘是想...”离开王府,可是靖王根本就不可能放她离开啊,“姑娘,我留下来帮你吧!”
清乐摇头,“不用,你留下只会惹人猜疑,这一次离开,世上再无靖王妃。”
“可是靖王...”守卫如此森严的靖王府,姑娘真的能轻易离开吗?
提到这个人清乐就一肚子火,连连摆手道,“不要提他!”
“是姑娘!”
元圆离开后,清乐也开始着手布置起来了,这一次她打算来个金蝉脱壳的法子。
入了宫门的靖王自是不知自己的后院快要起火了,而被三喜送回宗人府的王心雨怎么也不肯相信靖王就这般放弃了她。
“这不可能,靖王不会如此无情的,定是你这个狗奴才自作主张将我送回来的!”王心雨发疯的扑上来抓打三喜。
三喜好歹是王府的总管,若是以往或许还会顾忌两分王心雨,现在却是半点都不留情面的将人推开了。
“王庶人,我劝你还是好好的呆在宗人府,别惹是生非了,我家王爷虽然善良,可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会同情的。”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手肘撑着地的王心雨,散乱的发丝下透着一双阴狠的眼睛。
三喜轻笑了一声,这种空放狠话的人他见多了,更不会把王心雨这种注定不能翻身的女人放在心上,“王庶人也只能在我面前撒撒泼了,想想往昔你借着王爷的面儿狐假虎威的时候,又何曾想过今天呢
哼,狗一样看人低,那也得看看狗愿不愿意打理你这样的烂泥。”
“狗奴才!”
三喜一脚踹开了趴在脚边的王心雨,“你还真当你是往日的王侧妃吗?我也是你能骂!”
王心雨握住胸口,狠厉中藏着点点恨意,“你敢如此羞辱我,靖王若是知道了定不会放过你的。”
“你还真当王爷愿意搭理你,哼!”如今有王妃在,这王心雨也该退让了。
对于靖王,王心雨还是心存希望的,“靖王也只是一时被那李清乐蒙蔽了双眼,待他看清了那女人的面目,定会接我出去的。”
“往昔你又何尝不是借用那张娇弱的面孔哄骗了王爷呢!只要有王妃在,你就别想再靠近王爷。”三喜思及这女人将王爷害得断腿毁容的事情,就由不得痛恨。
“你害王爷已经害得够多了,你如今得了这报应是应该的。”
王心雨可不认为自己害了谁,就算如此也是旁人逼她的,“靖王不会放弃我的,不会的!”
“懒得与你说!”三喜转身便往外走,王心雨见状脸色一慌也扑了过去,却被府中的侍卫一把推回了房子里。
三喜居高临下的侧目瞧了她一眼,吩咐道,“好好照看王庶人,可别再出现逃跑的事儿了,若是被贵人们晓得了,可不定像今日这般好运。”
侍卫忙点着头殷勤道,“是是是,三喜管事说的都对,有劳管事的走一趟了,小的不慎感激!”
“感激就不用了,别叫她再出现靖王府撒疯就是了!”三喜既然敢作践那王心雨,自然就会再给人东起的机会。
侍卫点头,“小的一定会将人关好的,管事的放心!”
三喜额首,抬手掏了袋银子丢过去,侍卫接过笑得更灿烂。
三喜走时那侍卫还亲自将人送了出门,热情劲十足。
这宗人府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能被关进来的都是罪大恶极的罪迹,平日里自然没什么人敢和他们牵扯上关系,故而周围守卫的奴才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三喜出手便是一袋银两,可不得那侍卫的欢喜。
王心雨在宗人府的特殊照料下也顾不上想靖王了,每日里做不完的活儿和生活上的差遇渐渐的将人麻木了。
进了皇宫的靖王将事情说清楚,皇上不仅没责罚还赏赐了他不少东西。
王心雨逃跑一事也悄无声息的落幕了。
又过去了半月,正当一次风平浪静的时候,靖王府的正院走水了,那漫天红光的火势瞬间烧了主院,连带着里面的人也没一个逃得出来。
“救火,快救火!”三喜心惊肉跳的喊着。
远处狼狈的跑来一道声音,“清乐!”
“王爷!”看着靖王这副失魂的模样,三喜不知如何开口了安慰了。
看着这火光缭绕的趋势,里面的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王妃呢?王妃出来了没有!”靖王一把擒住三喜的衣襟,眼眶泛红的喊着。
三喜脸上流露出悲伤,语不成调道,“王妃、王妃还没出来!”
“混账!”靖王一把推开三喜,一想到那个牙尖利齿的女人在屋内,靖王只觉得手脚冰凉得很。
他想也没有的抓住身旁走过的侍卫手中的木桶,将谁迎头倒在身上。
“王爷,你要做什么?”三喜大惊失色的看着靖王。
靖王道,“本王要救王妃出来。”
三喜吓得当下扑上去将人扒住了,“王爷不可,这火势如此凶猛,你若是进去了凶多吉少!”
“放心!”靖王喝道。
怎么可能放心,一旦放心了靖王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这王府的人也不用活了。
“王爷您冷静,若是王妃在的活也不会让你冒险的!”
“可是她不在,她在里面等本王!”靖王手下的拳头紧握,幽深的目光盯着那主院道,“三喜,不要让本王恨你,放手!”
三喜道,“奴才情愿王爷恨我!”
这话一落,三喜猛的被靖王一脚踹开了。
倒在地上的三喜顾不及自己的伤痛,连忙爬起来大喊道,“拦住王爷,不能让他进去。”
都是久经事情的人,侍卫当下便围上来一圈人将靖王死死的拦住了。
火势不知烧了多久,漆黑的夜里忽而雷鸣闪电的,下起了大雨。
慢慢的火灭了,残留一地的废墟黑炭,有侍卫进屋找人,掰开的木柱下是一具被烧焦的躯体。
“王爷,这是王妃屋内找到的...尸体!”
靖王瞧着面前白布遮身的人,面色凝住了,伫立的脚半天也挪不开一步。
“王爷!”三喜上前欲扶住人,被靖王一把推开了。
靖王僵着身子走到了那白布遮体的担架跟前,未欲却落了累,抬起的手颤抖的着动了又动,再三挣扎下缓缓的揭开了白布。
担架上的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除却那尚未融化的簪子首饰,人已经看不出什么模样了。
“清乐!”靖王的手方要放上去,视线滑过那女子的手背时却顿了一下。
三喜察觉异样,上前站在了靖王身侧,“王爷!”
“你说这是王妃吗?”靖王忽而张口问道。
三喜看来眼那女子的身形,又看了看那发饰,这确实是王妃的的装扮,王爷莫不是伤心过度了,“火势过大,王妃她...王爷节哀!”
靖王的面色却一点点的凝固了起来,盯着那躯体的目光寒碜得可怕,忽而他将白布撩上,残酷的开口道,“这是王妃身侧的丫头,忠心护住而亡,将人厚葬了。”
这个命令着实惊得三喜目瞪口呆的,晕乎乎的张口问道,“那、那王妃...”
“王妃身受重伤,即日起不见外人!”
“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