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里人口突然暴涨,需要的资源也急剧增加。
食物方面,陆庄自然是没有压力。
困难之处还是需要用到人力加工的方面。
原先的铁匠铺里,有35名工匠专打火器。
大家只用造枪管跟安装零件,一个月做百来把枪不成问题。
其余的人都在做甲胄和兵器。
只不过,对于现在突然多出来的人口。
想要马上武装起来很不容易、
因为就连原先陆庄的700兵丁,都还没能做到人手一把长管燧发枪。
但相对来说的好处,是工匠又一次以增加数倍人口的方式扩张了。
总体来说,还是因为这一次新纳人口质量比以前的好。
很多人原本在草原上的时候,都是帮着游牧民族,做手技上的活。
再加上,原先陆舟不惜重金的培养制度起到了效果。
那些在开放师徒制下的工匠,也更乐意、更有经验去带新人。
几十个熟练的工匠,已经能够带着单独小队去打造铁器了,就算一些还没有带徒弟资格的老人,待遇也能有了近一步的提升。
炮厂那边更是在原先准备扩大的基础上,增加了数倍人口。
陆舟这时,正在跟陆大还有杜二娘,商量编练新丁的事情。
新纳的人口里面,除了选出的七百壮丁。
还有五百多名的预备队。
这些人虽然年龄跟体力不占优势。
但可以随时作为补充,守城的时候还可以用得上。
就这样,陆庄名义上的部队,就有了将近两千人。
是食物跟装备完全可以跟得上的两千兵马。
“刘百户,你怎么看?”
就在陆舟商议的同时,也不由得往另一个方向问去。
这几天,陆舟都刻意把这“刘使臣”带在身边。
因为知道他在喀尔喀的时候,是帮过车臣汗布兵打仗来着。
而且就他义无反顾往北面而来,而不是干脆南下投了建奴,陆舟对他的印象还是挺不错的。
刘青峰这时还处在震惊当中。
这几天,在陆庄的一切见闻,几乎都颠覆了他的认知。
其实谁都可以知道,能训练有素的兵丁最厉害。
但是要做到,伙食营养,装备,全部脱产来训练的,几乎很少有人可以做到。
这需要耗费的钱粮太多了。
可在这里,刘青峰像是发现了什么巨大的能量。
现在只听到陆舟的话后,顿了一下声音,又有些颤抖的道:“这近两千兵丁,要是全部精练,有甲有枪,有骏马。
当然可以横扫这一片草原了”
“横扫一片草原,那是否可以一路南下?”
“南下何处?”
“大明地界。”
“大明”
刘青峰这时又顿了一顿,才很是认真的道:“要是一路南下的话,怕是要困难一些。
因为这喀尔喀东路的南面,明边以北之地,已经是为建奴的土地了。
建奴这些年,已经在明边布下根基。
加之漠南诸部彻底降金,要是往南面而去的话,怕会受到诸多牵制。”
“那看来人口还是少了这喀尔喀上,是否还有其他的汉人?”
“就基本上已经全部都在这里了。
这还是因为,先前车臣汗部较为靠近明北的缘故。
反倒是建奴靠近漠南之处的汉人,这数年多了起来。
怕是有数十万之众。
皇台吉近年改革新政,原先流入的奴隶都被分配给了各大领主开垦荒地、
这也是为何说根基较稳的原因”
陆舟不由瞪大了眼睛,对于这个数字不太敢相信:“数十万?这人数是不是太多了?”
他知道皇太极收拢汉民。
可就现在满清立朝之初,应该还没有这么多人口才对。
却只见那刘青峰摇了摇头:
“陆公子,九边的明官失察。
可我在塞外多年,打探的情况看得清楚。
数十万众是掳掠跟流亡过来的。
要是算上辽东留下的土著汉人,还是会有更多
也就是大明户籍失册,怕是明内官员,也算不清这天下到底还有多少人。
又有多少人去了哪里”
陆舟愣了一愣,只是看来这实际上的情况,要比他想象中还要严峻了一点、
本来一直以为,只要搞定了车臣汗国,南下的路线就会很顺畅。
这时又想到这一路上遥远,想要从大明继续资源,也不光是战斗力的问题。
还得要看周围的形势。
这建奴势力的蚕食速度,也太快了
只不过,刘青峰口中虽然是这么说。
但脸上的信心丝毫未退,他又继续上前一步,说道:“陆公子,其实就以现在庄子里的实力,若是有足够利器,这天下还不是任你所取?
这光景处处糜烂。
草原上的部族,信奉强者。
陆公子既然是是长生天庇护,又何愁不能纠集诸部人马?
他们不过是有奶便是娘的道理。
这塞外有胡皇但也是能有天可汗!”
刘青峰一番话说得是铿锵有力。
这联合忽悠诸部的事情,他刘青峰实在是太拿手了。
他本来就是从大绝望中而来,与建奴有灭家之仇,现在有了新的希望,只感觉毕生积累本是空望,现在却有了得以施展的地方。
陆大跟杜二娘两人则是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们这一直能够想到的就是替主子编练新丁,奋勇多杀一些敌人。
但现在看来,这刘青峰毕竟是大明来的官员,脑子果然就是不一样。
陆舟这时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起身拍了拍刘青峰的肩膀:“刘使臣说得很有条理,而且与我陆家颇有缘分。
不若以后就跟在我麾下罢有牛。”
刘使臣忽然跪于地上,大喊:“刘青峰叩见主公!”
陆舟觉得刘青峰说的很有道理。
因为这草原上善于征战统治的人,是没有多少的、
就先前那温克部的表现来看还算是可以。
现在陆庄往西方向,一些运输类的杂活,基本上也都是一个陆庄人带着数个温克部来完成。
温克部的生存活动,也算是让陆庄多了耳目。
而且,自从那次温克部上贡获得稳定之后,这几日,还有了不少的散部,带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贡品来到陆庄城墙底下。
他们似乎把这里当做了一处神地。
以乞求从荒凉的地方出来生存,或者是他们的牧民想往这边过路。
以至于现在偏僻的极角嘎啦中心,经过短暂的宁静,反而变得人烟越来越多。
就这样来看,这草原上还真的是崇拜强者的。
只要让他们感觉到,有种不可思议的恐惧。
处理完新军的事情。
陆舟这时候带着新月来到了羊圈里。
在这里,就关着一个贝加尔湖畔大片领域的统治者。
这是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
原本身上光鲜的铠甲已经被扒了下来。
他的待遇远没有原先的拔术那么好。
一只眼睛已经被挫瞎了,另一只好像也不太好使。
“这是我的叔叔,西南面土地的大领主。”
新月这时往栅栏边靠了一靠,肯定的说道。
“你不可怜他吗?之前还担心那两个傻弟弟”
“我讨厌他,因为他向父汗讨要我娘亲。”
新月脸上充满厌恶的说道。
“那给了吗?”
“差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