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黑田先生我们过来……”秋山先生回过神,招呼着长谷部想把他新增的那部分台词商量着排一遍,栗发青年满脸抗拒正要说话,场务已经在门口打了?个手势,提醒他们时间。
“中午了?!我们先吃饭吧!走走走,我都饿坏了!”长谷部像是获救了?一样松了口气,唰的一下敏捷的从秋山指导和铃木导演身边逃开了?。落荒而?逃的背影像极了?迫不及待等放学的小学生,第一个夺门而出。
他现在什么都顾不上了?——只要不逼他去说针对主公的那些台词,让他干什么都行!
“……”铃木导演的表情也变成了?无奈。
有什么办法?当你的他在担心什么。
“还可以。”山姥切国广含糊的低声回答一句。却压低了被单、匆匆的一个人加快步子离开了?,背影看起来有些狼狈。
“……真的不要紧吗?”加州清光快步追了两下,张了?张嘴还是放弃了?。他把手搭在大和守安定的肩上,纠结的看着那个方向喃喃。
“让他一个人静静吧。”三日月摇摇头,用眼神制止了?沉不住气想追上去的膝丸。
“相信他吧,我知道他一定会走出来的。”山伏国广条件反射的克制住了?他“咔咔咔”的爽朗笑声,沉稳的这么说着。具体的原因台词都写的很明白了——他相信兄弟只是缺少一个整理思绪的时间。
兄
弟,可是国广的第一杰作啊!
“……?”鹤丸国永安静听着,满心疑虑的没有说话。他在暗中观察着在场的所有刀剑男士——因为从很久之前,他就觉得有些人的态度不对劲了。尤其是髭切和三日月,是他的重?点观察对象,这么一延伸之后状况就一目了然了:他们态度不对劲的原因都和山姥切国广有关。
但是,山姥切国广有什么不对?
这就是鹤丸国永现在所疑惑着的难题。
“木下哥哥是入戏太深了?吗?”小真嗣似懂非懂的仰起头问。他是织田作家里收养的七岁小男孩,有着一头柔软的黑色头发,脸颊上还带着婴儿肥,总是很害羞的不敢用眼神直视别人。但是这一次他被选上了?担任幼年审神者的角色,真嗣在练习中表现已经比平时好很多了?。
“真嗣,去吃饭吧。”织田作之助现在是剧组的工作人员,他帮忙点着收过来的道具和台词本,抽空伸手揉了?揉小男孩的头发,没有多说。
比起别人,织田作之助心中有一些不同?寻常的猜测。
“……”中也同?样,他表情一言难尽的回头看着铃木导演和秋山指导的方向,不知道该赞美他们的大胆还是该心惊他们这么精准的戳着一群刀剑神明的痛点。尤其是导演还想再接再厉、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做了?多么恐怖的举动。
中也看着都替他们胆颤心惊。
餐厅里,诱人的食物香味已经弥散开来。胖胖的店老板患上了?一身全新的洁白大厨服,笑呵呵的站在其中一个窗口后,等着给人盛他得意的招牌咖喱饭——他的房子和店虽然全炸没了?,但后续有港黑的人说来帮忙维修和赔偿。
在他的店重?新开起来之前,店老板干脆收拾行李跟着进了?剧组,他只是个普通人,没有别的办法好报答救命的恩情,只能过来帮忙做做饭,尽一份心意了。
“矢野先生,我们……”膝丸憋了?一下才把称呼转换过来,担心的看着兄长。他已经打好了饭菜,准备找地方坐下。可是他特地眺望周围,找遍了?餐厅也没有找到主公的身影,膝丸越发觉得心里不安了?。
“这里没有监控。”髭切挑了?一个最远的角落,把周围检查一遍后才放下托盘,安心的示意弟弟可以明说了?。兄弟俩在桌前对坐下来,都没有想动筷子的意思。
“主公真的不要紧吗?”膝丸压低了声音问。他当时在念台词的时候是硬着头皮,表演结束后却越回想越纠结担心。
“嗯,没问题的,主公现在不需要我们的打扰。”髭切理解的轻声说着,垂下了?眼帘。
尽管这么说了——他的理智也是这么告诉他的:‘主公明白他们在做什么,所以不要紧’。但是髭切在长久的岁月后,还是第一次感觉到了心中的烦恼和不知所措。
他们兄弟是平安时代流传下来的刀剑,活的时间已经够长久了?、看淡了许多东西。对世间大多数的事情都觉得无所谓了?。但这其中不包括一点——髭切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去伤害自己的主人。
哪怕是在主公的许可下,哪怕是以这种方式。
这种超出了底线行为的骤然慌乱感让髭切心中无所适从,他知道弟弟也是这种感觉,所以膝丸才表现得格外不安。
髭切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曾经的今剑……也是这种心情吗?”
膝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头痛的捂住额头叹气:“如果他真的被义经公用来自尽,伤害主人的感觉一定糟透了!”
“……唉。”兄弟俩继续愁眉不展的对坐无言。
狐之助竖起了耳朵,放轻脚步的悄悄从桌下走过,各种提心吊胆。
它?才刚从嘘长叹短的长谷部那桌下经过,又路过愁云满面的药研藤四郎,现在还看到源氏兄弟在烦闷不安,大家都很关心山姥切大人啊。可是它找了一圈都没找不到审神者大人,愁的狐之助有些毛秃。
小狐狸想了想,眼睛一亮,快速蹿出了餐厅,跑向了?休息室。
“啊——山姥切大人!山姥切大人!”远远地,它?就闻到了食物的香味。那道熟悉的白被单身影果然一个人躲在休息室里安静的吃着饭。
“山姥切大人!您不要紧吗?!”狐之助担心的一路飞扑,它?把爪垫搭在山姥切国广的
膝上,开始努力眨巴眼睛,“如果还是心情不好,就摸摸狐之助的爪垫吧!人类喜欢这种治愈方式,审神者大人也可以试试!”
“我不用,狐之助。”山姥切国广沉默的摇摇头,他低下头,脸上的神情意外的很平静,“我没事。”
“那您为什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吃饭呢?”狐之助仰着头认真观察他的情绪,还是不大放心。
“我……”山姥切国广有些无言。
他低下头,迷茫的注视着自己的饭菜,半晌才慢慢的回答:“我只是有些羡慕,剧情里的山姥切国广。”
狐之助:“……唉?!!”
这又是怎么一说?!
“虽然那些台词让我不太舒服,我也没什么好反驳的,就像台词的回答一样,从诞生开始我就是仿品的身份,这点无法更改。”山姥切国广的嗓音低沉冷静,“我在意的是……舞台剧里的山姥切国广被主公任命为近侍,尽管他不知道原因,他也会毫不动摇的继续坚持做下去,这种心情我能理解。”
“而?我自己不一样。”山姥切注视着自己的双手,沉默不语了。
虽然外表看不出异样,但是他的身体已经被作为本丸的中转器,无时无刻不运转着这项最高权限,收集异时空的灵力提供给本丸的刀剑付丧神们。他被狐之助称为审神者,在名义上成为这个本丸的拥有者,他不再?是听从命令单纯行事的刀剑,而?成了?向别人发布命令的角色。
……如果他是被主公任命的近侍,他也能坚定的继续做下去,哪怕不知道缘由。可他失去了?主人和坚持的方向,变成了?这种奇怪的身份地位。以后他到底该以什么理由不再?迷茫呢?要知道,到目前为止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本丸正常运行而?已。
而?他之前怎么都不愿接受审神者身份的部分原因,是他意识到了——自己从此失去了?一直以来存在的理由。
这就是他羡慕剧中山姥切国广的原因。
“这是刀剑付丧神和审神者本质上的区别吧。”听完的狐之助苦着脸,愁眉不展的抓耳朵,想来想去也只能期期艾艾的安慰,“……山姥切大
人不要担心,您迟早会找到心中的答案的。因为您已经是审神者了?,已经存在了的事物不需要什么理由啊!”
“……唔。”山姥切国广低着头想了半晌,很勉强的默认了。
小狐狸只能努力强颜欢笑,它?在心里默默流着泪安慰着自己。
呜呜呜,好吧。
……虽然狐之助词穷了,但至少山姥切大人困惑的是这一件事。山姥切大人没有在意刚才台词中那些伤人的话,这就是最大的安慰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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