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究竟死了多少人啊?净极心里打怵地向后退,他根本不了解方府背地的勾当,更别说身后的忠可堂到底有多么地……
“梦谣,既然这老头不知道,那咱就先走吧……”净极拉过梦谣向出口走去。
“到底怎么了小哥哥?”梦谣踉跄地跟着他,不解地问道。
“等我们安全了再跟你讲,我现在只能说这个方府根本不是我们可以待的地方!”净极道。
临走前,净极对老头比划比划,意思大概就是如果你要把今晚的事泄露出去,有你好看的,随后两人爬出地窖,轻巧地盖上了盖子,地面之上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净极干脆坐在柴房门槛上缓缓神,寂夜掺杂着月光直直照射在净极身上,好歹是这点光芒,才让他能觉得好受一些。
坐了良久,净极的冷汗终究被夜风吹灭,他晃了晃被咯生疼的脑袋,原来自己不知不觉靠在门框上睡了过去,生怕耽搁什么事情,净极连忙起身,却听身旁“砰”一声落地。
“哦…嘶,好痛”确见梦谣倒在地上一脸迷糊地嘀咕着。
净极一时不知该怎么办,连忙把梦谣扶了起来,原来这丫头靠在他身上睡了过去,这么猛地一起身,她不摔到脑袋才怪呢。
“你这…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这……走咱去正当地方睡觉去。”净极心虚,拉着惺忪的梦谣回到了方府事先给安排好的破旧房间里,即便这里破败不整,但也远比睡在地上好多。
两人就这么简单对付了一晚,不约而同地在辰时苏醒,似乎心里都装着一件事,一件三人精心谋划的事情,巧合不是什么时候都有,如此宝贵的机会,出一点岔子都有可能崩盘。
净极和梦谣一如既往地拿着扫帚装样子,过了一会儿,昨天那两个和方彦达对话下人从前堂走了出来,跟着凑到门口一看,门前站了有十几号人,穿着和方府里的人明显不同,更像是平头老百姓,只听那两人前面那个打头的吆喝道:
“各位,今天这批货,可是上面亲点的一批,不允许有任何闪失,少了一两,到时候都要唯你们是问!”
十几号人一声不吭,就这
样由两个下人打头,四个卫兵围着十几个搬工的小方阵“浩浩荡荡”地向后山出发了,两人趁着卫兵交接,偷偷从围墙翻了出去,借着队伍行进速度慢的劣势,埋伏在后山藏货点的一块较为隐蔽巨石之后。
日上竿头,大约等了半个时辰,才缓缓见一队人人影进入净极的视线。
“早知道他们这么慢,咱就不用气喘吁吁地费半天劲跑上来了……”梦谣道。
“嘘……他们快过来了,小心别出什么岔子”净极心跳加快,如此危险的事情,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次去做,他心里一直在重复盘算着计划,生怕哪个环节出了纰漏。
“小哥哥!他们过来了”梦谣戳了戳净极,小声道。
净极屏息,后山空旷且都是乱石,在他的耳朵里,仿佛这里就是一个天然的回音场,心跳被放大了无数倍,好在梦谣的提醒让他脱离这种紧张的状态,他透过石缝看去,两个下人正在指挥着搬工将一堆堆布匹包裹着的方块背在背上,搬工似乎受过某种训练,搬运动作连贯有序,眨眼功夫,深坑里的红块几乎全被背了出来。
这些搬工手臂上多多少少侵染着一块儿块儿的红色斑点,与梦谣手指上的颇为相似,想到这些搬工工作如此长的时间身体几乎无恙,净极觉得此事可以暂时放心下来了,待次日交与点梅人观察观察,他那种江湖高手对于这东西应该是可以看出点门道来的。
两个下人一声吆喝,方阵再次掉头行动,净极紧盯着方阵的行进轨迹,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下了一点了,果然没出什么差错,下山的路只此一条,那接下来的行动就好办多了。
只见净极大喝一声,借着巨石做落脚点,弹射起步,还未等阵尾卫兵回头反应,净极左脚已然踢在了卫兵的脸上,卫兵被这临门一脚踢得晕头转向,直勾勾顺着净极的踢力栽倒在了地上,方阵被突袭搞得乱了阵脚,两个下人更是吓得身体僵直,盲目催促卫兵进攻,可还未等稳定阵型,梦谣按着刚才的净极一摸一样的套路又是一脚,只不过她这一脚是附着内力的,阵尾的另一个卫兵直接被踢出了好几米远,转眼间卫兵便只剩
了两个,按照两人先前的推测,这些搬工都是苦力,算不上方府的人,出了事情自然也是站在中立面的墙头草,净极活动活动关节对梦谣说道:
“我内力刚获得没多久,这两个卫兵就交给我活动活动筋骨吧,你就看好那两个下人,千万……看!好!了!”
梦谣会心一笑,很显然,净极这番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两个人都懂,懂得人自然懂。
净极拎起拳头就向卫兵冲了过去,卫兵伸胳膊一挡,居然轻松地把拳头格挡开了,刚才净极的飞出那一脚,一是偷袭,二是借力,但很显然这一拳头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拳,对于一个青壮年来说没有什么杀伤力,而净极所谓的集力,只不过单单地把内力聚集在了拳头处,实质上对于没有任何作战技巧的他来说,那团内力只不过是一团虚拟的炁。
净极也意识到了,但为时已晚,卫兵反手抄起铁棍狠狠地抡在了净极的身上,净极连连后退,最终没站住阵脚倒在地上,这一棍,没有人让着他,也没有人与他闹着玩,就是实打实地打了上去,净极疼地说不上话来,在他眼里这一棍比他小时候从房梁上摔下来还要疼。
他勉强站起了身,见两位兵缓缓走了过来,身体下意识地向后退去,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太轻敌了,空有一身内力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呢?到头来还是啥也不会,早知道这么疼,这个逼就不应该装,净极干咳了两声,摆出战斗姿态,对两人恐吓道:
“咳……你们,再靠近,我……可就不客气了啊!”
“呵”卫兵轻哼,不顾净极地恐吓,步伐频率更快了,这两人见净极刚才的战斗方式莽撞没有章法,也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行,你们别后悔”净极退后的脚步刚好在山溪边静止,他的目光突地变得坚毅,脸上写的杀气比之前上涨了好几倍有余,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改变吓了一跳,但仍不觉得这小子能使用出多么厉害地招式来,只见净极双拳紧握,双眸微合,气势汹汹地大喊道:
“梦谣!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