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不会吧!!可为什么要装成男的啊?”
“是啊,姐,你就说一下吧,实在是好奇……”
得到容愿允许后,老姐便和两人讲清楚来龙去脉。
原来仅是女儿身单独行走江湖不太方便,容愿便脱掉裙襦,披上肩甲,也不再注重女子脸上本该有的胭脂水粉,封住廉泉穴让自己的声音嘶哑,她经历了太多太多太多,这些本该引以为傲的东西在她眼里也不再重要了。
“不过,既然回来了……你就给我打扮好好的,嗯?”老姐面色变得凝重:“这次旅行……也不是你自己一个人,净极不小了,可以保护人了,你应该也不用……什么都自己抗了吧……”
日上竿头,三人收拾得差不多,也该出发了,容愿最终还是换上了便衣,不过老姐的衣服她穿着也比之前要好看千百倍,筱筱觉得她这样方便行动作战,便没再逼着她穿裙子。
“我走了,客栈是不是没人帮工了……”
“你放心吧,我会雇人的,不过你别着急,回来让你把活全补上了,一个也不能少……”老姐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个算盘:“而且刨除你外出冒险的工时,雇人的费用从你回来补活干的工钱里扣……”
这完全是敲诈剥削啊!!!
净极听到这儿,连忙拉着梦谣就往外面跑,既然老姐这么说,他完全可以装不知道,因为再多听一秒,就有可能再扣一大部分工钱。
“这么着急干嘛?路上钱不要了么?”
“唉……”净极无奈,最后还是得回头,没了基本的盘缠,一路上靠梦谣胡吃海喝,那也……太不要脸了吧。
“给我吧……”净极伸手,等了好一会儿手上依旧空空如也。
“哪去了呢?”老姐装作左翻右翻找东西的样子找了半天,随后笑道:“哦对,给你容愿姐了,你总爱丢东西,花钱还没个量度,交给你容愿姐我能放心点,没准最后回来还能给我剩下来点……”
“行……你可真是煞费苦心了……”
净极安慰自己总比没钱强,起码放在容愿那里不会像老姐一样总进行莫名其妙却又带着道理的压榨行为,她闯荡江湖
那么多年,对金钱的支配一定没问题。
“等等……”
“哎呀,又什么事嘛……”
“怎么,这就嫌你老姐磨叽了?过段时间……你想听也听不到喽!你要走了我给你个东西……”
筱筱从堂厅消失,不一会儿灰头土面地端出个长方形木盒,打开机关,里面躺着的居然是一把长约三尺的宝剑!剑身锋利无比,在阳光的照耀下焕闪着刺眼的银光,剑柄握感光滑,做工精致,没有一根贴倒出来的木刺,剑身剑柄处镶着一块儿晶莹剔透的白玉,净极忍不住,伸手拿剑掂量着,对着空气一顿挥舞劈砍,这剑就好像是为净极量身打造的,重量合适,手感也非常完美。
“姐,咱家什么时候有这么一把剑……”
“这把剑叫精钢白玉剑,是咱的镇店之宝……”
“噗嗤……不是吧,就咱家这小破店还有镇店之宝呢?”
老姐揪住了净极的耳朵:
“怎么了?你什么意思?这是个挺严肃的事……”
“嘶……好,你说你说,你先松开……”
“此剑乃百炼精钢所煅,剑柄采用了千年劲松枝干打磨,镶着上好的九州玉,可很好地容纳松木千年所化的自然灵气……这剑本来是爹爹专门为我打造的佩剑,可自从三年前的事故……我也再没用过,只好把它雪藏起来,这剑以后我也用不上了,以后还得顾店,今天你出远门,剑就交给你防身吧。”
“嗯……既然你说这剑有灵性,那我就暂且叫它小白吧!”
“哈……你随便,反正它给你了,记得路上照顾好两个姑娘,虽然打起架来她们比你要厉害,但如果有危险千万别让她们站在前面,有些细节啊,梦谣看样子还未成年呢吧,她的东西你都记得主动拿过来;遇到什么苦力活你也统统顶过去……知道你都懂,我就不再说了。”
老姐突然贴在净极的耳边悄声道:
“容愿……这么多年来,心里留下的创伤,所经历的苦难……实在是太多太多,要是有空,你们多陪她聊聊天,谈谈心,总之别再让她孤僻下去就好……”
“嗯……”
净极知道,此
程不像武襄之行,这是一次长途跋涉,短则数周,长则个把月,之前总想着脱离这个束缚他的地方,可当真要离开时,却又舍不得了。
与老姐道别后,净极亦不再回头,生怕看一眼,便转了心思。
筱筱凝视着三人,直到出了城门的卡口,这才放心坐回到柜台前核对着账本,自打有意识起,她就看着净极长大,三年前爹娘失踪,她更是担负起抚养弟弟的责任,明面让他擦桌子上菜,打理日常事务,甚至总是装作没时间从而让净极自己掌勺,只是想让自己的弟弟早些独立,自打净极带着“会灵”出生之时,她就料到会有这样一天,轮到净极照顾自己和别人的一天,也不知是时间过得太快,还是这一天来得太早了。
酒馆里,客人依旧像往常一样临别有序,少的只不过是净极一人,可对她而言,那一人所带来的温度,是多少人都换不来的。
筱筱望着热闹的集市发呆良久,回过神来,颤抖着撕掉她刚刚记过的帐单。
三年了,她可是头一次记错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