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两人赶到船上,见到众人有气无力瘫痪甲板上,提起躺在地下的王子建问道:“你们怎么回事?还不趁着时间修炼,难不成要上边关丢脑袋不成?”
王子建刚刚入睡,现在被叫醒气不打一处来,睁刚想破口大骂,不料眸子里映着秦枫的模样,讪讪笑道:“秦大哥来了呀,我刚才这不是在修炼嘛,然后犯困就莫名其妙给睡着了,你看大俊兄弟睡得不是正香。”
秦枫顺着陆大俊那边看去,不经笑出声来,天水麒麟流着口水一动不动,还在说着梦话,模样极为滑稽。
轻步走近过去查看,只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低语,清秋时节虽是艳阳高照,江面之上吹拂阵阵小风,不冷也不热,恰到好处,不过还是取下外套盖在陆大俊的身上。
薛敬武大汗淋漓,已经脱去上衣,露出一身腱子肉,来到秦枫的身边递出一壶水说道:“你们是来了,周钱他们几个也差不多这个时候该到,怎么不见他们来,有在路上见过他们吗?”
秦枫饮过一大口水,扫去身上的灼热感,摇头回道:“我们路上没见过他们,不过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出去干什么?难不成有什么事吗?”
薛敬武望去周钱等人离去的方向,感觉到一股不安涌上心头,沉声说道:“他们是去为船上补给,咱这几天把船上的物资霍霍得差不多,已经没有多少存货,还有两天的路程,估摸着还是得做好万全之策。”
秦枫点点头,只见一道猩红的身影匆匆跑来,一眼就认得是魏家的王鲤,年轻人身上伤得极重,距离大船数米外,恐是体力不支摇摇晃晃跌倒在地上。
王鲤一咬牙抹去嘴角的鲜血,挪动身躯缓慢向前爬去,染红地上一片。
秦枫率先跃下甲板,薛敬武胸中燃起一道怒火,手放刀鞘掠去,燕向天低眉冷目,一步踏下。
王鲤气喘如牛,前方只在咫尺之间,不顾身上伤痕累累,双手撑地径直站起,不由得咧嘴一笑,薛敬武扶住摔倒的年轻人,着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他们呢?”
秦枫掏出晏潇相赠的止痛药,取出一颗丹药放入王鲤嘴中,脸色微微好转起来,年轻人紧紧抓着薛敬武的衣袖,指向身后的路,哽咽道:“我们在回来的路上遇袭,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二话不说就对我们发起进攻,仗着人多势众把我们五人团团围住,周兄和魏兄为将情报送出来,拼死开出一条道让我逃出来,你们快些赶……”
王鲤的话说到一半,猛然吐出一口血,整个人随即昏了过去。
秦枫背起昏死的年轻人,冷冷道:“我就不过去添乱了,你们两个过去就行,把那些人全部给宰了,不留一条活口!”
燕向天二话不说,没有丝毫迟疑向前奔去。
薛敬武站在原地,不解问道:“为何要将那些人都给杀了?不用交给官府吗?”
秦枫长呼一口气,淡然道:“我猜那些人应该不是我大秦的人,大秦的律法严苛,百姓近些年来也算吃得饱,穿得暖,没有必要去干那种杀人越货的行当,死几个人罢了,罪我来担着,你们两个放心杀即可!”
薛敬武第一次感受到眼前年轻人的锐利,生在帝王家,如何能有情,转身跟着燕向天奔去。
与此同时,在路上被截杀的四人已经摇摇欲坠,背对背相互依靠,艰难抵抗莫名出现黑衣人的进攻,周钱抹去脸上的血迹,咬牙道:“你们几个还行吗?”
魏胜向前掠身而出,砍倒一个黑衣人,吐出一口血水,朗声道:“周兄怕了不成?想不到咱大秦境内还有人胆敢干杀人越货的行当,真是奇谈!”
周钱为身边的好友林海挡去一个黑衣人,捂着肩头的伤口,笑道:“我会怕?比比谁杀得更多,你可别给我拖后腿,输了下次请喝酒!”
两人向前奔出,在数十黑衣人当中游走,两个三品武夫的垂死挣扎,以命拼死一搏,不顾一切只管向前杀出一条道来。
王家林海和薛家石华两人不到四品,只能跟在周钱两人的身后,防止黑衣人发动偷袭。
四人身上伤痕累累,不断被消耗气力,周钱的双眸逐渐浑浊下来,只剩下黑红一片,单膝跪在地上,沉声道:“我还有一些气力,想留住一条性命走出去会有些难,所以我来为你们断后!”
“你说的什么话?有丢下兄弟的道理吗?周钱你他娘想一个人逞英雄也得我答应才行!小林,阿华,你们两个带着周兄,我来断后!”
魏胜提起周钱交到身后两人的身上,咬牙说道。
林海和石华面面相觑,没有多说任何话,架起伤势惨重的周钱,只管跟随魏胜向前杀出一条道。
黑衣人首领负手而立,站在阵外静静观看,冷哼一声:“只不过困兽挣扎罢了,还想着逃出去,异想天开!”
魏胜翻刀贴身杀出重围,眼见到头,不料整个人肩头一沉,双膝跪在地上,两个黑衣人刀出穿过肩头,压在年轻人肩头的黑衣人首领,双脚发力旋转将其往外抛出。
浑身是血的魏胜柱刀身起,站得挺直,抹去嘴角的血迹,冷声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敢在大秦作乱,不怕丢掉脑袋吗?”
黑衣人首领饶有兴趣转过身来,玩味笑道:“想不到你还挺顽强,这样都不肯死,只怕接下来你再先死就难了,不如自己给自己一个痛快吧。”
魏胜咧嘴一笑,黑衣人首领感觉背后一凉,周钱止步在其身后,原本想要偷袭,倒是异想天开,还有那么多黑衣人看着,肩头一道鲜血喷涌而出,随即整个人被一拳轰飞,落在数米外狼狈不堪。
林海和石华面面相觑,一人握刀,一人执剑向前奔出,还未奔出几步,就被一群黑衣人拦下,身上又几多添新伤,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周钱双目赤红,紧紧攥住长刀,不顾一切向前奔去。
“你他娘的周钱,不要干傻事,鲤鱼已经跑出去了,他们马上就会到,咱只要拖住一点时间就行!”
魏胜怒吼而出,看着地上的两个好友,不管三七二十一,既然等不到他们来,那就一同随他们去。
黑衣人首领没有丝毫犹豫,喊道:“速战速决,杀!”
四周的二十余数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刀。
周钱和魏胜节节败退,无力柱刀撑地,看着头顶落下的刀刃,欣然接受,只是遗憾不曾到边关。
两道人影从天而降,薛敬武挡在魏胜的身前,尽数扫去刀刃,笑道:“何时你魏胜也跪人了?不是向来男子汉,大丈夫。”
燕向天抬枪震退周遭数人,目光冰冷盯着眼前一众黑衣人,一言不发提枪穿过一个黑衣人的胸口甩开,抖落枪尖的血迹,环顾左右低眉怒目。
黑衣人首领不可置信看着那杆猩红长枪,只在转眼之间,手底下就有三人被捅死,寒毛竖立,惊出一身冷汗,强作镇定道:“他们就两个人,我们人多不用怕,杀!”
薛敬武拔刀斩下一人,背起魏胜朝着到在地上的另外两人奔出,眼见地上的林海和石华就要被夺去性命,一杆长枪横穿而出,拦住三个落刀的黑衣人,枪动向上一抬划过,三道鲜血喷涌而出。
燕向天放下周钱,抬枪拍开两个偷袭的黑衣人,沉声道:“看好他们,这些人就交由我来解决,若是他们其中任何一人再添新伤,我拿你是问!”
薛敬武自知该如何办,点头答应下来,比起意气杀人报仇,当务之急是要先护住他们的性命,否则一切都是一场空。
燕向天面向二十多个黑衣人,长呼一口气,一股滔天杀意涌出,黑衣人首领不敢置信看着那道升起的猩红气机,再顾不得任何东西,慌不择路向后跑出,不料被一枚绣花针穿过喉咙,当初殒命。
一个黑衣人从人群中走出,冷冷道:“谁敢临阵脱逃,就是那个下场!”
燕向天提枪挡在薛敬武的身前,扫去一枚很难察觉到的绣花针,再而长枪震地弹起数颗石子扫出,拦下数枚袭来的暗器,平静说道:“他的暗器一般很难察觉,但这里只有你能护住他们,散开气机用心去感受其中变化。”
薛敬武低眉看着身后的四人,架刀横在臂上,散开气机围绕周身,覆盖过脚下的方寸之地,
无论如何都要保住他们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