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芽把糖当到谢松龄鼻子底下。
谢松龄像被钩住嘴巴的鱼,顺着谢兰芽的手就起来了:“姐,糖?是糖!我要吃糖!”
“嘘!你起来刷了牙洗了脸,我给你吃。”
谢松龄一个鲤鱼打挺就起来了,利索的穿衣洗脸吃饭。
谢兰芽给了他一颗软糖。
谢松龄无比珍惜的放在嘴唇上舔,眉宇间那叫一个满足,彷佛得到了全世界。
谢松年看着他吃,不出声,但偷偷咽口水。
谢兰芽也拿出一颗给他:“你也吃一个。”
谢松年别开头:“不,姐,给妹妹吃吧。”
真有哥哥的样子。
谢兰芽挺感动的,但还是捏开他嘴塞了进去:“这个不是糖,是药,给你们长记性的药,吃了能让你们好好读书。”
谢松年抿了抿嘴,惊喜又兴奋:“真的?怎么有这么好吃的药?姐你哪儿来的?”
“我和人换的。但是你们知道的,现在鸡都不能随便养,东西不能随便买,我能换到这个药的事,你们谁也不能告诉,要是让人知道了,你们就没得吃了。”
“不说,绝对不说。”
兄弟俩异口同声的保证着。
谢兰芽把他们送出了门。
天麻麻亮。
谢李氏的东稍间,开始有声音。
谢兰芽赶紧回到自己房间,继续睡觉。
但谢李氏的擂门声很快就开始了:“松年,松龄,起来!一会儿就跟你们舅公去学手艺!谢兰芽,你也给我滚出来。”
谢兰芽是不想起来的,谁爱吵就吵呗,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但是小妞妞被吵醒了,立马吓得蜷缩成一团,躲到谢兰芽胳膊底下。
谢兰芽拍着她后背安慰她,却感觉妞妞单薄的背硌手得很。
这孩子,真是太瘦弱了。
怪只怪,这个家里谢李氏当家,好吃的根本轮不到妞妞,自从谢兰芽爹娘死了,还天天的挨骂挨欺负,孩子能长肉才怪。
想到这儿,谢兰芽起了床。
她拉开门。
“奶奶,别喊了,喊破喉咙也没用,有我在,松年他们不可能去当学徒的。”
“反了你了!”谢李氏说着,手就伸过来,想拧谢兰芽脸。
谢兰芽一把甩开她:“别动手!您老了,真动起手来,您打不过我!”
“你……要死了你!你现在是准备怎么的,要当那不孝子孙了是不是?”
“奶奶,说这些没用。松年他们上学去了。”
谢李氏一听这话,大力推开谢兰芽,冲到房间。
床上的小妞妞立马钻进被子里,瑟瑟发抖。
谢兰芽不出声,任谢李氏看。
这么间啥也没有的屋子,一目了然。
谢李氏虎着脸,不死心的退出来撂狠话: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今天不去就明天去,明天不去我就掐死他们,咱家不要吃闲饭的!”
谢兰芽脆生生蹦出一句:“如果您非要这样,那就分家。”
“分家?”谢李氏叉着腰,仰天而笑:“哈哈哈哈!分家?好啊,分啊,你立马的带着他们滚出去!”
谢兰芽点头:“只要您同意了,我明天就让大队书记来给我分家。”
“大队书记?为什么要叫大队书记来?”
“我们要分割财产,怎么不要叫人来作证?”
谢李氏有点懵:“分,分割财产?分割啥财产?”
“您拿了我爹娘的抚恤金,二叔顶了我爹娘死了才换来的岗位,您一分钱不给我们,就想把我们姐弟赶出去?奶奶,天底下哪儿有这样容易的事。”
“你……你个贱骨头,真是想得美啊你,我劝你趁早歇了心思,有我在一天,你别想得一分钱!”
“奶奶,我不想得一分钱,我想得的,是该我们姐弟得的抚恤金加一份工作。既然咱们谈不拢,那就慢慢谈,您先请吧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