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失踪两天才能立案。
谢兰芽对这种做法想爆粗。
但是没有办法。
这年代就是这样的。
她大力挠了挠头:“半天了。我也知道大概是两天才立案,但我弟弟才七岁,也没有一个人在城里走过,万一出了事,我得死!”
“哎哟,那你可别!你死了,阿遇得掐死我,他可是写了一百遍的要我照看你,那走吧,我帮你一起找。”
能有人帮忙也好,谢兰芽点了头,转身先走。
冯朝晖喊:“哎,等等,我开个车,好找点,另外我把这衣服换一下,穿这个冷不丁的去找人,有的人不一定说。”
冯朝晖便去换了便衣,开了一辆吉普车出来,按照谢兰芽指的地方一路找。
差不多找到国营糕团店附近的时候,有个坐在门口看风景的老人说,见过谢兰芽问的孩子。
谢兰芽激动万分:“大爷,真的吗?那您看见他往哪儿去啦?”
老人往一条弄堂里一指:“往里头去的,他和几个孩子来回了好几趟,一会儿拿个大白馒头,一会儿又拿一块糕,欢实的很!”
谢兰芽就不敢激动了。
谢松龄没有钱也没有粮票,哪儿来钱买大白馒头和糕啊!
但既然老人说了,她还是得往里找找。
冯朝晖去附近停车,谢兰芽先进巷子。
不过几步,就听见里头一片孩子的欢呼喝彩声。
谢兰芽快步过去看。
只见里头有两个孩子就着一个水泥台子打乒乓球,周围站了十几个孩子围观。
这些孩子最大的十五六岁,最小的四五岁,即便耷拉着鼻涕,也专注的看着中间打球的那两个孩子。
水泥台就是最普通、最简陋的、附近人家拿来洗衣服的那种台子,中间用几块红砖作界。
两个孩子打得有来有去。
谢兰芽定睛一看,左边那个左冲右突打球的孩子,正是谢松龄。
哎呀个臭小子啊!
谢兰芽咬碎牙,多么想一步过去,抓住谢松龄来一顿竹笋肉啊!
但是她还是制止了自己的脚步。
原主的记忆里,谢松龄是不会打乒乓球的。
谢兰芽穿越成了他姐,也没见这小子打过。
说实话,乡下地方,孩子们玩泥巴就行了,哪儿有乒乓球给他们玩啊!
但是现在,这小子虽然握拍的手势笨拙,但步伐灵活,两只眼睛紧紧盯着球,还咬紧牙关,竟然打得像模像样。
旁边有个大孩子估计是裁判,此时竖着跟手指头叫停:“好了好了,阿竹,是他赢了,五局三胜,还是他赢了。”
叫阿竹的孩子看起来有十来岁,此时脸涨得通红,眼睛也有点红,把一个简易的乒乓球拍往桌子上一拍,指着谢松龄生气:
“你骗人!你说你不会的,可你明明是会的!”
谢松龄满头满脸的汗,他抬手擦了一下,笑嘻嘻的:
“哎,我真的不会,这不是我陪你打了几下就会了嘛,要不然你再给我五分钱,我让你一局?”
阿竹更生气了,从口袋里掏出个硬币拍到谢松龄面前:“谁要你让,给你就给你!再来!我就不信我赢不了你!”
谢松龄利索的把钱收进口袋,往手心里吐了口吐沫:“来就来,不过还是一局五分钱啊?”
“哼,你赢了才有!”
“来!”
两个孩子又开始了战局。
谢松龄一点没有着急要回家的意思。
谢兰芽深呼吸,再缓缓吐出来,心中默念:亲弟弟亲弟弟亲弟弟,不生气不生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身后,冯朝晖走了过来,正帮着东张西望的看。
谢兰芽退后几步,拦住冯朝晖:“冯同志你来一下,我拜托你一件事。”
“嗯?怎么了?找着你弟弟没有?”
“找着了,你看,就打乒乓球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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