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冯朝晖帮忙,年夜饭顺利吃上了鸡。
加上谢兰芽从饭店买的一点菜,倒也摆了五六样。
这是谢兰芽穿越来以后,家里最丰盛的一顿饭了。
谢兰芽履行承诺,开吃前,撕了一只鸡腿放到冯朝晖面前的碗里:“谢你的。”
冯朝晖看看周围三个小孩子,嘬牙花子:
“啧!真香!可惜,这鸡腿吃不得!何遇要是知道了,估计我付出的,得是自己的腿了。来,小家伙们,我给你们分一分!”
谢兰芽连忙说:“不用,这不是还有吗,松年上回吃过鸡腿了,松龄换牙呢,小妍牙齿稀,也吃不了很多……”
谢兰芽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冯朝晖把鸡腿往袁小娥碗里一放:“那好,我给病号吃!”
谢兰芽顿住:“……”
emmm,我好像错过了什么……
而另一边,袁小娥简直是受了大惊吓,连连摆手,语无伦次:“不不,冯队长你吃,我不爱吃,我不吃,我……”
冯朝晖瞪眼:“一个鸡腿,看你这个样!你不吃,毛衣我不要了!”
“这……”袁小娥求救的看向谢兰芽。
谢兰芽微笑:
“对,袁姐,你是病号,是该你吃,这次我得夸冯队长,没说错,真的就只是个鸡腿,别推来推去的。来,剩下的我给大家分一分,大家都有呢。那,冯队长,我补你一个鸡翅膀,还有一个鸡腿松龄和小妍分,来咯……”
袁小娥呆呆的看着谢兰芽分了肉,呆呆的看着一圈孩子仰着脸说“谢谢姐姐”,呆呆的看冯朝晖喝汤喝得仰头晃脑。
她忽然就捂住嘴。
谢兰芽抬头:“袁姐,你没事吧?”
袁小娥眨巴了一下眼睛,一颗眼泪掉下来。
但她反而放开手,笑了:“没事,我就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吃鸡腿,我……我就是,激动,我激动!”
饭桌上静了静。
谢小妍小奶音响起来:“哎呀,袁姐姐,小妍吃过鸡腿的,但是小妍没吃过激动,激动好吃吗?”
谢松龄:“哈哈哈,哈哈哈,妹妹真傻,激动不是吃的,激动就是,激动就是……”
谢松龄说不出来了,挠头,尴尬的看别人。
大家都笑了。
谢兰芽嗔怪的说他:“一激动就说不出来了吧,快吃饭,给袁姐姐夹菜。”
谢松年这当哥哥的,也拿筷子塞给他:“你看你又忘记了,用公筷!姐姐说了,夹菜给人要用公筷!”
谢松龄摆手:“知道了知道了,公筷,哦,公筷,我的母筷不也是没吃呢嘛!”
冯朝晖忍不住笑:“谢松龄,你家的筷子,还分公母呢?来来来,跟我说说,你怎么分?”
谢松龄拿着筷子看看,实在说不出来,往谢兰芽那儿一指:“是姐姐说的嘛,我哪儿知道!”
谢兰芽忍不住给他个白眼:“谢松龄,你一天不出幺蛾子不行哈,‘生’只能配‘熟’,‘公’就只能配‘母’吗?你问问你哥,公还能配什么?”
谢松年:“私啊,这个公是指公用的公,对应的是私。笨弟弟!”
谢松龄看看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唉,我哪里知道嘛,这也太难了!头痛!”
本来跪坐在凳子上的谢小妍伸长了筷子,夹了个鸡头,颤巍巍的放到谢松龄碗里:“三哥哥,那你吃这个吧,姐姐说,吃啥补啥,吃了头你就不头痛了!”
这下,三个大人连同谢松年都笑了起来。
小小的厨房,充满了欢声笑语。
合家团聚的美好,可抵这七十年代的艰苦和匮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