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娥马上去打电话了。
长途电话不容易打,打了许久才打通,但冯朝晖人不在,出去工作了。
对方让甘兰芽这边的人留话,可以帮忙带话。
袁小娥征询的问甘兰芽“嫂子,我该怎么说?”
带话就有点不好说了。
要是让人知道甘兰芽这边托冯朝晖照顾的是两位男同,说不定连冯朝晖都会被人议论。
甘兰芽重重的叹息一声,说“你就说,嫂子以前工作单位的人是好人,能帮的话,务必请他去帮一把,花了钱的话只管跟我说。”
没想到,冯朝晖还挺负责,第二天的时候,他给甘兰芽回了电话“嫂子,你是说那个韩大刚的事吧?”
甘兰芽在电话这头应“对。他是我朋友,我永远不会看不起他。”
冯朝晖在电话那头重重叹了一声“唉,我明白了,我会帮忙照应的,你怀着孩子就不操心这些了吧。”
“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怎么说呢,他这个事情有点特殊,也不知道他得罪了什么人,先是有人在轧钢厂大说特说,轧钢厂就把他们开除了;他们回乡下住了一段时间,不知道怎么也被村里赶了出来;也有人跑到我们局里来说,这样的人道德败坏,就该抓起来,劳改什么的,唉,他这种事,挺麻烦的。”
甘兰芽“我是说身体,老韩他身体还好吗?”
冯朝晖“一条腿断了,别的嘛,唉,被四五个人打了,你说能好到哪儿去,不过没伤到要害,那个叫朱平的帮了他,朱平头被人打破了,缝了十多针,别的都还好。”
甘兰芽声音拔高了“这种事你们警察就不管?打他们的人就不去抓?”
袁小娥一直在旁边注意着的,这时候就在一旁一个劲的劝着“嫂子,你不能生气的,生气对孩子不好,不生气啊。”
冯朝晖听着了,也努力的劝起来
“嫂子,对对对,你看你,你可不能动气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负责治安那一块,负责那一块的是几个年纪蛮大的老同志,他们……唉,他们自己都看不起这个事嘛,所以……你懂的。”
“但是其实这样一来,那些人反倒不再敢来了,因为害怕出医药费什么的,现在他们在医院,还是很安全的,他们没地方住嘛,我已经找医院的朋友说过了,医院后面有医生护士歇脚的病房,借给他们多住一段时间,”
“反正伤筋动骨一百天的,住上一段时间,等这个事没那么显眼了,也就没那么多人针对他们的,住的钱我已经给他们垫付了。说句良心话,他们的事在咱们小县城来说,实在太特立独行了,一下子受到别人打击,他们自己心里是有准备的,目前还能承受,你真不用太担心。”
甘兰芽无话可说。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她深呼吸了好几口,才说“钱你到时候写信给我说清楚付了多少,我来付给你。很谢谢你,就是我也希望,我让你帮这么个忙,不会影响了你。”
“那不会,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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