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兰芽“……其实就是投错了胎,很难救的。”
何遇伸手过来抱住她,脸埋在她颈间
“是,一生难救。我就是这样。你知道吗?要是我没有爷爷奶奶护着,我估计也很难长大,我要是没有你,我估计一生也很难救。童年的事……好难忘记啊!”
甘兰芽抱住他“都过去了,遇,我在。”
夫妻俩相拥了一晚上,何遇没再出声,但一晚上睡得不好,半夜还做噩梦,“喝喝”的乱叫,听着让人心碎。
甘兰芽叫醒他,起来给他倒了温水。
他恍惚的坐着,泪流满面,神情像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无助惊恐得让人心悸。
甘兰芽心中难过极了。
记得有句话说,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幸运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
童年那恐怖的记忆,到现在还会像这样在深夜出现,困扰她的阿遇。
佘丹橘真是作大孽了。
祝她在劳改农场长长久久。
第二天早起,何遇显见的情绪不大好。
甘兰芽“阿遇,今天有课吗?要是没课,你别送我了,在家陪大同小异,好不好?”
何遇现在的习惯是,只要甘兰芽去学校,他一定要去的。
他喜欢和妻子在一起骑车或者散步的感觉。
很单纯,很天真的习惯,但让人心安。
何遇垂着眼,长睫毛慵懒的遮着眼,吐出最简单的字“有的。”
明显精神萎靡,话也不想说的样子。
甘兰芽“那好,你陪我一起去,我给你做点好吃的,好不好?”
“好。”
甘兰芽就去厨房,抢了许阿姨的活,给他做了一份热腾腾的手擀面。
何遇吃了,和甘兰芽出门,也不怎么说话。
到了学校,甘兰芽去自己的外文系,何遇去他们物理系的教学楼。
甘兰芽一上午上课都不大放心。
其实她也知道这不放心有些多余,但就是觉得放不下。
到十点多的时候,大课快结束了,她悄悄的从大教室后门溜出去,想去物理系看看何遇。
谁知君彩月追出来叫做她“哎,第一次看见你翘课,准备去哪儿?”
甘兰芽“我去物理系。”
“哈!找何老师?早上一起上学,晚上一起回家,还没看够?竟然要翘课?”
“呃……对!”
既然无法解释,甘兰芽干脆认了。
君彩月倒笑起来“哈哈,那能不能带上我?学校的女同学到现在还常常会去物理系看你家何老师,听不懂没关系,就是看脸。我是因为你的关系,都没好意思去呢!”
甘兰芽“好啊,我也去看脸。”
有君彩月挡着,她去物理系探班也不会那么扎眼。
君彩月挺高兴“哈哈哈哈!走,我去看你怎么看脸。”
两人嘻嘻哈哈的摸到物理系大教室,一看,还真是挺多女生坐在里面,违背常理的多。
要知道,在庆华物理系,男女生比例低于九比一,现在教室里却有十多个女生。
都是外来的。
两人偷摸着找了最后的位置坐下。
讲台上,何遇穿一件白衬衫,脸色有点白,愈发显得发黑唇红,高贵而出尘。
他完全不看台下,只讲自己的,台上的大黑板写满各种符号和公式。
他站在那儿,自带一股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