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珥福斯帝国·南海·渔海镇·半山公馆】
“奥奥,好哒好哒&nbp;啊哈,妖帝大人,那再见喽。”伊丝娜轻身站在公馆的一处阳台上,宽大魔女帽上一串幽兰花纹饰的吊坠闪闪发着光亮,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温柔,自言自语了一会儿后,回过身来看着眼前的嫉妒,“妖帝大人刚刚已经将海幻的事托付给我了哦,你能再多说一些抓走她那群人的长相么?”
“你认识那位强大的妖族?”嫉妒没有回答伊丝娜的问题,反而有些惊讶的望着她,此时此刻她的脑子里,简直就是有条一条扯不断,理还乱的线绳缠绕在她的脑子里,甚至在那条线绳上,还打了无数个死结。无论是把伪善吓到心理阴影的那位吸血鬼“公主”在内,还是此刻在她眼前驻足的魔女,而且不可否认的是,这三个人看着应该还是一个阵营的,“长相什么的并没有看清,不过我想我的那位同伴应该会不负众望的寻找到吧。”
伊丝娜相信嫉妒应该也不会骗自己,毕竟实力差距这么大的话,她就是在设下多少陷阱,也都将是徒劳的,伊丝娜继而开口问嫉妒下一个问题
“话说,你们为什么要刺杀我们陛下,甚至还要杀我&nbp;”
不过这个问题在从伊丝娜的嘴中说出来的时候,就深深的震惊了嫉妒,极为茫然的表情在她深邃的瞳孔里打着转,颤动着嘴唇说“没&nbp;没有啊,我们从未接到我王下达的命令&nbp;”
“可你们确确实实的动手了。”伊丝娜轻轻的打断了嫉妒的话,她低着头,目光潜藏在她低垂的眼帘里,突然陷入了一阵思考,仔细回想当初伊丝娜见到那个鬼族的模样(因为伊丝娜之前只是在门前偷听,并不知道痴恋和公馆的那位下人(痴恋伪装)是同一人),和嫉妒确实有一些出入,在她的脖子上好像有个黑色的玫瑰花纹身,而此刻在她眼前的嫉妒是没有的。
“你们鬼族的”伊丝娜继而伸出手,反指向自己的纤纤玉颈忍不住问“脖子上刻着黑色玫瑰花纹身的,你认识么?”
听到黑色玫瑰的字眼,嫉妒一下子就响起了鬼域的第二位王,幽凝。当初跟随她的六鬼爵身上就纹着黑色玫瑰,但那六位鬼爵绝无可能被再次召唤在这个世界,因为他们早已经随着二代鬼王幽凝去守护只有鬼族才知道的秘密了。
“看来你还是知道一点儿嘛&nbp;”伊丝娜捕捉到了嫉妒的神情,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
嫉妒不禁露出一脸苦笑,其中还掺杂一丝决绝的神情,说“这个关乎到我们鬼族的秘密,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nbp;”嫉妒随后顿了顿,紧接着又说“不过既然她找过你,想必她一定也知晓了你的能力,应该也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了&nbp;”
伊丝娜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然后回过身,继续吹着些凉风,毕竟作为酆都的魔王,在陛下安全的这件事可由不得她半点儿马虎。
而另一边的嫉妒在此刻也有了打算更换之前拟定好的计划想法,若是被眼前这个魔女知道了位置,那么抓住痴恋绝无可能,就凭这魔女的实力,整个大陆都绝对没有几个能够与她匹敌的对手存在。可以说,她救出那个鲛妖魔王简直就是抬手之间的问题。更何况,那鲛妖魔王若是把一五一十到时候都告诉了她,此刻的嫉妒可是绝无逃跑的可能。
一想到这里,嫉妒甚至心中一狠,不如直接将那鲛妖魔王全权交给那个人类处置算了。
寥寥地黑夜之下,嫉妒在伊丝娜的身后不禁露出了股阴森可怕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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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洁的月亮缓缓潜进南海的海底,曜日始于东方之位接替了月亮,开始从海面上徐徐升起。
之前摆放了上百把椅子的公馆大厅,在昨日克洛哀等人来之前,就已经彻底装潢了一番,不禁铺上了光滑的白石地砖,还在每个地方都摆放了各种各样的摆设,特别符合幽珥福斯帝国一般贵族家中的气息。
安逸沿着楼梯缓缓朝着大厅走下,走到大厅一角餐厅的位置,情不自禁地抻了个懒腰,不知为何,昨日的安逸竟然莫名的睡着了,而且睡得还挺熟儿。
清晨的风从公馆的大门吹进来,新鲜的空气充斥在了整个大厅,独属于清晨那种凉飕飕的感觉,在安逸的身边流窜,不免令安逸清醒了几分。
无职一身轻的感觉总是美好的,安逸甚至越来越习惯这种不用工作,走到哪,吃喝到哪的感觉,难怪在安逸之前的那个世界,无数上流人都活得格外充实,这不就正是安逸曾经最讨厌的样子么,安逸这可当真是死都不知道,原来自己最终还是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看来你睡的很好嘛!果然还是贵族家的床舒服。”早已醒来的克洛哀,此刻已经坐在长长的餐桌主宾客的位置上了,在她的面前还有一杯新鲜的牛奶,和一盘优质的早餐,在餐桌的共享区域,还摆放着各种各样现烤的手工点心。
安逸看着那些吃的,眼睛都快直了,心中不禁暗自感慨,难怪无论哪个时代,人人都想当上流,当贵族。
他刚刚坐了下来,就出现了一位穿着黑白相间女仆装扮的下人,撑着一个托盘,走到他的跟前,朝着他的面前整齐摆放着各食物与餐具,对于一个重度强迫症患者来说,这摆放手法简直令他心旷神怡。
不过,心旷神怡之余,安逸的余光突然撇到了那个下人的手,那一瞬间,安逸的脑海里竟然一下浮现出了在山村夜里,那个拿着子午鸳鸯钺紧抵他脖子两边儿的手,虽然因为当时屋子里一片漆黑,他的余光看的不是很清楚,但那轮廓就和此刻这个下人的手差不了多少。
“等等!”
就在那下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安逸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那场面莫名有一点儿像某个十恶不赦的大贵族,在来某个小贵族家里做客时,看上了家里秀色可餐的女仆,然后以大贵族的身份将其占为己有。
伪装成一个普通下人的痴恋也是一下子就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的僵住了,此刻她的模样,确实挺符合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控的低等下人,当然,受惊吓的不仅仅是她,还有就是在一旁用餐的克洛哀,俊美的脸颊上浮现着一抹嫩红,但那一双冰莓色的瞳孔确是在浑然不知间,散发着阵阵掺杂酸味儿的凛然杀意。
不过,这些安逸却一样也没有发现,他是个比较专注的人,做一件事时,就很难再注意到别的,此刻他的心思都在那一只手上,经过对这一只手大概轮廓的观摩,安逸似乎觉得和那夜拿着鸳鸯钺的手越发的一样了。安逸轻捏了一下痴恋地手腕,竟然没有一点儿肌肉,也感觉不到一丝煞气,不像是一直使用练习那种兵器的,随后安逸的手又伸的更近了,抓住了痴恋的手,随即十指相扣,确认一下她手的大小以及手掌上是否有那种武器所带来的轻茧,是否能够握的住那两把鸳鸯钺。
刚刚轻捏手腕的那一下还不算得什么,这一下可是惊动了痴恋,令她不禁浑身打了一下冷颤,她的心里此刻甚至觉得这个恶魔对人类有点儿特殊的爱好,若不是为了隐藏身份,她早就砍下这只肮脏恶魔的脑袋了。
“喂!你在干嘛?为什么这么恶心。”克洛哀在安逸的身后冷冷地看着他,轻咬着牙,脸上的表情满是震惊与愤怒,“怎么,你还认识她不成?”
安逸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那阵宛如绝对零度一般的寒冷,反而实话实说的回答克洛哀,“当然!这只手的轮廓,我记得可是格外的清楚啊&nbp;”安逸赤金色的目光随即落在了痴恋的身上,紧接着开始试探性地问她说“那一夜很美妙吧!”安逸说的美妙,自然是在村中那一夜,这人用丝线把他给切成碎块儿的事,那种快感,对她这种没有人性的怪物来说,自然是要用美妙这种夸张的词更加的贴切
然而安逸传达的意思,还真就确确实实地传进了痴恋的脑海里,痴恋一下子就听明白了,明白过来的痴恋地心中猛然一惊,“不妙!”
刚装出一副无辜,想要张口辩解。
不料却被安逸一下子给堵了住,“你别想狡辩说不认识我,那一夜我可对你的印象深刻啊,你个该死的&nbp;”
安逸想要骂痴恋你个该死的鬼族。但话还没说完,一道携带着只能把安逸给打飞的魔力炮,便突然打在了安逸的背上,随后的安逸就像是一个被扔出去的石子,整个身子被抛出了一道极为规整的抛物线。
“咣当”一声响动。
安逸重重的摔在了大厅的地砖上,是他那一张英俊且尊贵的面容先着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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