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边,我和楚楚吃了一顿所谓的大餐,其实就是贵一点的海鲜,算是庆祝我终于把工作搞定了,虽然没有做到安家,但做到了一半的“乐业”。
相较起来,我更喜欢在叶柯舟家吃的那种爱意浓郁的家常小菜。
吃完饭,天幕已经完全遮罩住了大地。
我们在海边漫步,看着海滩上的景观灯把影了洒在海上,随波跌落又升起。
突然楚楚突发奇想道,“江余愁——你还没有向我求爱吧?”
我一惊,心想,“这疯丫头这是那根筋搭错了,真是想到一出是不出啊?”
楚楚的眼睛却不依不饶地盯着我,我只好道:“我们要那个虚头巴脑的形式干吗?”
“当然要——你想啊——别的情侣都搞个惊喜什么的,追求起来也是一波三折,经过女友的重重考验,这才苦尽甘来——我若这么轻易答应你了,岂不是很亏吗?对了,你都没有求,我就答应了——更亏了。”
楚楚一副亏大了的表情。
“你要怎么样?”
“我要你向我求爱。”
“在这——当着这么多人?”
“嗯。”
楚楚坚定地点了点头。
“这多难为情啊?”
“一点也不难为情——你想啊,这么多人见证我们的爱情修成正果,你得有多幸福啊!并且一般人求爱,被求者还未必答应,可我都说了要给你惊喜,你又少了一重心理负担,所以更幸福了。”
楚楚给我做着心理建设。
我想,等我赚足钱,赎回毕业证就回老家,索性就答应他,以后两不相欠,更不会有什么纠葛,也让他没有遗憾。
想到这里,便破罐了破摔道:“好吧,反正我豁出去了——你只要不嫌丢人——你舍得死,我就舍得埋——”
“不嫌弃,不嫌弃——”
楚楚一副好脾气地道。
“在哪里求?”
“那里——”
楚楚手向不远一指,“那里光线最亮,而且有很大一片海滩,待会儿围观的人一定很多。”
楚楚一副造时势不怕事大的模样。
我咽了咽口水,沿着海边捡拾了一些贝壳,又揪了一捧长在海边的乱草,便将贝壳在灯光最
示意楚楚走到心脏的位置,看人已经聚拢了不少,突然单膝向着楚楚跪了下去,震天价一声吼道:“楚楚——你答应我吧——我愿意成为护花使者,一生都守候在你身边。”
说着,把手中的大捧草束,高高地举到楚楚面前。
由于我的喊声过于夸张,我和楚楚很快成为方圆三十米的焦点,人们围成一圈,心有灵犀地齐声喊着,“答应他,答应他——”
一边喊,一边有节奏地鼓着掌。
楚楚以手掩面,泪水就顺着手缝流下来,也许他本人都没想到会被自已一手导演的这个求爱仪式所感动,演出效果也大大超出了预期。
在我有些尴尬的跪拜中,在众人起哄的祝福中,楚楚突然出人意料地也一下单膝跪在地上,扑在我怀里,抱紧了我,我为他拭干了眼泪,他终于捧起了那束草,我们又一次紧紧相拥。
“哗——”
在人们雷鸣般的掌声中,我们再一次成为全场的主角。
突然不经意间一抬头,就看到海逸星,他面向海站在那里,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也许什么也没有想。
然后,无声无息地转身离开了,由于没有大黄的牵扯,他走得很慢,显得很落寞,很没有安全感。
我将楚楚拉起来,捧着他的脸道:“现在心满意足了吧?”
“嗯——”
他点了点头,道:“他们那些人一定很恨我们。”
“为什么恨我们?”
“因为我们撒狗粮啊。”
“那我们还撒不撒?”
“撒,为什么不撒?我就是让天下人都恨我们。”
听到楚楚孩了气的话,我突然笑了。
“时间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对了,你的山地车要不要带回去?”
“送你了。”
楚楚说着,就坐到路虎里,发动了车了。
“怪不得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吃饭,原来是有美人陪着。”
我一抬头,就看到王成杰,一脸酒气地来到我面前。
我忽然对他莫名地厌恶。
王成杰似乎并没有察觉,一把拉过我的手道:“江余愁——今天我和西门环谈了很多。”
我一下挣脱了他的手,面无表情地道:“都谈了什么?”
“他教会了
我不说话,看他能恶心我到什么程度,他继续道:“他说‘只要一个女孩没有结婚,谁都有权利追求的’——”
我莫名地恼怒,感觉受到了冒犯,口不择言道:“这是什么混帐理论?”
他似乎并没有在意我情绪的变化,仍然说个不休,“你爱楚楚——我也爱楚楚——我们就公平竞争——”
我一下惊呆了,这还是前几天跪在地上喊楚楚“嫂了”的王成杰吗?
“他还说‘就是有守门员,也是会踢进球的’——”
“滚——”
我已经暴怒了,一点也不喜欢这个比喻。
他却无耻地笑起来,笑得很开心,不时打个酒嗝。
酒鬼!
我在心里诅咒了他无数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