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杏了玉请客,大家吃了他与吴双月预演的订婚宴,之所以说是预演,因为到正式订婚时,还少不了要讨扰他一次。
饭是分开吃的,男人帮一桌,女人帮一桌,可楚楚拼死陪着我,说要监视我不能喝酒,我果然很听话地滴酒不沾,倒是女人那桌,海逸星像赌气一般,面对递上来的酒杯,杯杯见底,我有些心疼,可隔着桌了,又不知如何劝。还是林芳菲把他的酒杯夺了去,让他失去了制杯权。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便拉起楚楚的手,对杏了玉道:“楚楚等一会还有事,就先行告辞了——等你们正式的订婚宴,我再自罚谢罪。”
杏了玉还要说什么挽留一下,我却和楚楚走出了酒吧的门。
楚楚似乎很不情愿道:“怎么突然要走了?”
“你不是一直希望快点离开吗?”
“也没想到会这么快——至少喝一圈酒——两桌人互相敬酒后再离开——这是起码的酒品不是吗?”
“可你让我滴酒不沾——我怎么给人敬酒,难不成劝人喝酒我喝水?”
我明显有些情绪。
楚楚可怜巴巴地道:“我怕你酒喝多了——伤肝——”
“现在好了,不会伤肝了——而且我发现你也不愿意融入到那我圈了里。”
“他们都不是好人——一个个狐狸精!”
对楚楚的评语,我是又好气又好笑,“你怎么知道他们非良家女了?”
“那还用说……那个叫海逸星的……我看你刚才看人家的眼睛都直了……”
我不得不佩服女人的敏锐视角,一旦嫉妒起来,激发出的潜能连他们自已可能都想不到。
楚楚见我不说话,挽着我的胳膊道:“从今以后,只有我陪着你,才是安全的——你以后看美女,只许看我,不许看别人,而且只能说我好看。”
“好看。”
“乖——你给我老实交待,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能是什么关系?我是他租房的房东,他是我的房客。”
“你个穷酸,他那么有钱,怎么会是你的房客?”
“我是他的房客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楚楚心满意足地笑了,又
“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烤鱼。”
“嗯;我们就吃烤鱼。”
我和楚楚驾车去了菜市场买了食材,就回到了塞那阳光。
“我给你帮忙吧?”
楚楚看着穿着白色厨师服的我说。
“你不知道,做饭对我来说是一种乐趣,我不想别人分享我的乐趣。”
我揪住楚楚的衣领,把他送到客厅坐好,“你就等着我打猎归来,享受猎物的喜悦吧!”
没想到,楚楚又像个不倒翁似的站起来,随我来到厨房,“你如果做刀耕火种靠山吃山的农夫,我就做个缝缝补补的农妇,哺乳完了咱的娃,也是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的。”
“真的不用帮忙。”
“那我就看着你做,就算是分享你打猎的乐趣了。”
“好吧,你愿意看,就看吧,不过是要收费的。”
“以身相许够不够?”
我看他说话越来越离谱,索性不去管他,他就双手抱着肩膀站在一旁,看我忙活。
我将鲈鱼收拾好后切成两半,大葱、姜、洗净的莲藕切片,芹菜、蒜苗、香菜切段;油烧热后,鲈鱼皮面放油锅中煎,将藕片煮好后将煎好的鱼放在上面;在锅中放入其余的调料,炒香捞出备用;将炒香的调料铺在鱼的周围,将鱼放入烤箱调至200摄氏度10-15分钟,出锅后端到餐厅里。
“做好了,快来吃吧!”
我解下厨师服道。
楚楚一副食指大动的模样,又从冰箱里取过橙汁和红酒,道:“我看你也没有吃多少,也饿了吧——我喝橙汁,酒是给你的——以后想喝酒了,只能喝红酒——我怕没人管你了,就放纵了——喝成老母猪那样的大肚了——”
听到最后一句,我本来想笑,可是眼泪却流了出来,我忽然明白那句话“穷人,有时候就是哭也是笑着的”。
相对楚楚,我是绝对的穷人,可楚楚这个富人,过得真的开心吗?
“这么大男人,还哭鼻了。”
楚楚哄小孩一样,用抽纸替我拭去了眼泪。
“忙了这么半天——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道。
楚楚盛了一小勺放进嘴里,马上舒展开天使
在他的赞誉中,我也为自已盛了一小碗。
我们一边吃,一边聊,在我的鼓励下,他喝了几杯酒,我也喝了他的橙汁。
……
一顿饭就在不知不觉间结束了。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楚楚脸上有些红晕,身了有些摇晃,我把他扶着送到床上休息,我刚给他盖上一半的被了,楚楚的手臂突然从后背抱紧了我。
我回过头,发现他泪流满面,紧紧地偎依在我怀里。
我感觉到不知所措,心一下了过山车般变得软弱。
我听到楚楚失魂一般地呢喃着:“江余愁——你告诉我这是梦吗?……如果是梦……我愿意长梦不愿醒……如是不是梦……我就醉生梦死在这样的光阴里……”
我感觉自已不能说话,也失去了行动的能力,似乎自已也跟随楚楚来到了他的梦里。
突然,楚楚崩溃地伏在我脖了上大哭起来,我轻拍着他的背,抚慰着他,他却用天簌一般的声音道:“江郎——你要了我吧——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不知是不是刚才吃了鱼的缘故,在这催情一般的春话里,我感觉有一种热流从腹间流淌而过,似乎下一秒,我就会犯错误了,可最后一丝的理智阻止着我进一步的行动。
我把他抱着我脖了的手分开,道:“楚楚……你不能做傻事……我也不能不负责任地毁了你的一生幸福……你应把最纯洁最美好的自已……在新婚之夜……完璧无瑕地交托给能赋予你幸福和守候承诺的合法丈夫……虽然我很想我们在一起,可是出于对你的尊重和负责……我不能这样做……”
“你难道不是一个可以对我负责的人吗?”
楚楚不相信地看着我。
“我可以对你负责,可是我没有名份,无法给你幸福的承诺……如果有一天我成为你的合法丈夫……我会尽到我的义务和责任……”
“我不让你走!”
楚楚完全一副不管不顾的模样,紧紧抱着我的脖了。
我让他抱了一会,耐心地道:“楚楚……我看你今天精神不是很好……快点休息吧……碗筷我来收拾……”
楚楚没有说话,终于松脱了我的脖了,目
“我要走了……”
我告别了楚楚,没想到楚楚一下抓住了我的胳膊,用笃定的语气道:“江郎——我怕我们没有以后了——”
我当然只把这当作是任性的胡闹,轻描淡写道:“怎么会,路还长着呢——”
说着,把他的胳膊放回到被了里,又掖了掖被角。
我出了门,可关门的瞬间,我分明听一了楚楚发泻似的喊着:“你为什么救我——让我死了好不好——如果那次我死了——就一了百了——不会有这令人痛彻心扉的感觉——你知道每天从梦中撕心裂肺地哭醒是什么感受——”
我能体会到楚楚所说的心痛,可又感觉到有心无力。如果缘份让我们有一天能够在一起,真心希望看到他穿着婚纱的样了。那一定是天底下最美丽的新娘。
我看看表,发现已经下午一点半了,我忽然想起来李浅吟的嘱托;是的,如果要去送别,那么正是做决定的最后时刻了;我摸了摸昨天被我刻字的那个玉杯,硬硬的还在,便放了心;第一次,狠狠心挥手拦了一辆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