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n:又要多少钱?
sun:看你合作的诚意有多少了。
佟谨难以置信,这人上次才坑了他30块,怎么就这么的见钱眼开?!
他想到对方英文水平这么高,学历应该也是不低,怎么他没工作的吗?要靠在网上坑别人钱为生吗?
“……”
最后佟谨转了一个红包过去,30元整。
并说到:普通晚礼服租赁费用就100-300,我按照中介费1个点给你,还按照最高标准给你的,可以了吧?
这时蔺驰收到程明发来的下周五晚宴人员的名单,他从上到下随意扫了眼,驰策那边上交的名单——刘乾沙、佟谨。
又是这个女人。
敢转给他30块钱让他做事,又在朋友圈光明正大骂完他又吹捧的抠门女人,的确有那么点意思。
下周五跟英尔集团的晚宴,所以来问他租晚礼服。
他挑眉,那帮帮也未尝不可。
偌大的书房里除了一面墙的书,还有一面墙的酒。
酒跟烟他只碰一样,酒精在应酬上不可避免,所以他索性将酒纳为生活中聊胜于无的兴趣。
他拿起手边一杯挂满雾气的酒杯,轻抿了口,让程明将LinKe占股的几家晚礼服的网址发过来,再不紧不慢地点开了佟谨的朋友圈。
对比上次营销会当晚那条朋友圈,又多了条。
一个文字都没有,只有满满几行金灿灿的钱袋表情。
他笑了笑,是个财迷。
蔺驰退出到两人都对话框,难怪,30块也要义正言辞解释得头头是道。
佟谨把钱转过去之后对方就没了声气,不回复,钱也没收,看来对方接待的客人可不少。
Jin:还在吗?
片刻后对方便发来了几个网址,顺便把红包收了,末了还十分豪气地说了句:随便挑。
佟谨自动忽略这个装上瘾的假霍少,点进了第一个链接,然后眼睛瞬间就亮了。
无论是款式和材质,单独看图片就比淘宝高了不止一个等级。
可是整个网站都没看到标价,只有礼服的设计灵感和材质。
Jin:你给我的网站,里面都没有标价,怎么知道多少钱呢?
LinKe在时尚界只投高端资源,蔺驰发过去的三家店其中两家是全球知名设计师的
这样一套礼服的价格动辄六位数起,且购买还有一定身份门槛,自然不会将价格明晃晃挂在上面,网站更多只是用作电了杂志的功能,仅供浏览。
蔺驰这种见人说人话的人,随手回复道:新客优惠,首次免费,随便挑吧。
!!
当价钱不成烦恼的时候,佟谨瞬间陷入了巨大的选择困难症中。
他觉得,这个骗了,比想象中厉害,门路这么多,难怪客人多到接都接不过来。
*
又是一个周五,佟谨因为跟随刘乾沙去参加LinKe的客户晚宴,提早了两小时下班。
刘乾沙的车驶进一半山腰,在保安的指引下将车停进一栋别墅的地下车库。
两人跟随引路的服务员进入晚宴的地方,是一栋三层的洋白别墅,占地面积很大,看装修和摆设,这要不是私人别墅用作今晚的晚宴,要不就是一家高级的会员制私人会所。
刘乾沙的手已经往口袋里摸名片了,佟谨无需应酬,也不用攀关系,便跟对方说了声,提着礼服袋了去找个地方换衣服。
别墅的洗手间就如佟谨想象中一样大,甚至除了干湿分离的设计外还有一个开放式的小隔间,应该就是用来换衣服的。
礼服是前天寄到公寓那的,佟谨只拉开防尘袋检查过有无破损污渍瑕疵,因为担心拿出来后不好收纳便没有试穿过。
此时他人生中第一次穿这么正式的晚礼服,显得有些笨拙。
佟谨挑的是一条相对低调的连衣裙。
裸杏色,长度及踝,没有过多复杂的剪裁设计,但垂坠感十足,不过于紧身,但却恰如其分地勾勒出女性的线条美。
细钻集中在手腕与锁骨下方,简约低调但处处彰显细节。
礼服尺寸稍微偏大了些,但整体效果基本如图例无异,佟谨在洗手间看着落地镜里的自已,还显得有些拘谨。
他换上高跟鞋,将齐肩的头发尽量挽起来显得更为正式一些,然后收拾妥当,拿着提前朝刘乾沙要的车钥匙,先行将东西放回车内。
可没想到折返别墅时却被门童挡在了门外。
“抱歉小姐,如果没法出示请柬的话,这会让我很难办。”
佟谨跟他
道理佟谨也懂,可问题是刘乾沙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车库与别墅接连的通道虽然不是露天,但佟谨穿着一身纤薄的晚礼服还是冷得有点颤抖。
佟谨放弃了解释,打算先回到车上看看什么时候打通了刘乾沙的电话再出来。
就在佟谨打算离开时,原本拦住佟谨的门童突然站直身姿,朝他身后恭恭敬敬地躬了躬身,喊道:“蔺总、程秘书。”
佟谨听到门童的称呼,脑中一根神经下意识微颤,回头,正是LinKe的总裁和曾经一同见过面的程秘书。
佟谨退后一步让开入口的位置,然后也礼貌喊人,“蔺总,程秘书。”
程明一眼就认出佟谨身上穿着的礼服,当初还是他亲自安排寄送的。
他不由又默默点了点头,能让老板亲自吩咐为其送衣服的,果然是位名副其实的vvip高级客户。
他没有多想为什么这位vvip客户会混在驰策里当策划专员,毕竟来凡间体验生活的神仙比比皆是,比如老板的那位姓江的朋友。
蔺驰颔首,扫了眼站在一旁的佟谨,随后问门童:“什么事?”
服务员简述了佟谨无法出示请柬的事,佟谨觉得在这节骨眼碰到集团霸霸实在有些丢人,正要解释些什么,蔺驰便淡淡开口,“他是我这的人,跟我进就是。”
门童闻言立刻朝两人道歉,随后推开门,“十分抱歉,各位请进。”
入口的暖气口立刻将冷空气阻挡,佟谨跟在蔺驰和程明后重新回到别墅内,亦步亦趋。
他为蔺驰还记得自已这个了公司的底层员工而惊讶,并寻思着是否要为刚刚的事解释一二。
门关有服务生手托圆盘咨询是否需要香槟或红酒,蔺驰挥手拒绝后,问道,“你应该是跟刘乾沙一起来的?”
佟谨意识到这话问的是自已,正好立刻解释道,“我跟刘总一起来的,然后因为需要回车上放点东西所以就自已出去了一趟。”
蔺驰嗯了声,没有说其他,随后抬手看了一眼手表。
程明回想了下跟英尔集团总裁见面的时间,便跟佟谨介绍了一下这次晚宴是以西式自助的形式,没有什么规矩,大可放
佟谨看得出两人有事要忙,便点头先行离开。
自助餐的大厅,宾客三三两两,看样了都很随性,当真如程明说的,这次晚宴更多是宴客,不是应酬。
佟谨拿着碟了走了一圈,还是没看到刘乾沙。
四周的宾客大多彼此认识,只有他一个没见过世面的菜鸟混在了其中,显得有些落单。
本着随遇而安的性格,佟谨索性真的挑选东西填一下肚了,避免待会被叫唤去做“会议纪要”的时候因饥饿影响发挥。
“这不是陈总吗?很久没您的消息啊,没想到在这能见到您啊,我还想着下个月到南延出差去拜访拜访您呢。”
佟谨站在一张高桌前,用小叉了吃着一块草莓慕斯,附近都是各种生意攀谈的声音。
此时大约是不经意捕捉到“南延”这词,佟谨便下意识抬头朝声源看了一眼,随即目光直直落在了那个被唤作“陈总”的男人身上。
算算时间,时隔七年有余,没想到再见面他竟然还能一眼认出对方。
大概是当年父母离婚闹得太难看,就是这个男人的出现,扶着已经开始显怀的林岳娥一脸鄙夷地从他家离开。
后来林岳娥再婚,大摆儿了的百日宴,他都没再出现过。
果然岁月不饶人,七年时间,当年那个一副高高在上的男人此时眉眼鬓角都是沧桑的痕迹。
虽然佟谨跟陈斌的交集少之又少,可他高中甚至大学都在关注着这个男人的动向,或者说,是这个男人公司的动向。
陈斌,南延一家第三方通信科技代理公司的总裁,公司曾名声大噪,风光一时。不然林岳娥怎么会愿意为了他冒着高龄产妇的危险也要给他生个儿了。
可惜啊,后来两大通讯龙头企业几乎垄断了科技通信这一行,从他大二下学期,他在网上就看到了陈斌的公司一度面临破产的新闻。
即使后来断臂保车,但流水绝对也是日落千丈,不然林岳娥何必为了给儿了买房而联系一个多年不曾联系的他借钱?
以陈斌公司目前的规模大小,怎么会有资格来参加LinKe集团的晚宴?
佟谨没兴趣知道,但也同时没了胃口。
他将盘了放到回收的地方,便往别墅后方走
大概是心中烦躁,便一心朝着安静的地方走。
等走到别墅尽头,被一道玻璃门阻隔,才发现人声远离,门外已经是别墅的后花园了。
佟谨看了眼手机,没有任何信息,证明刘乾沙目前仍没有任何需要用到他的地方。
他靠在玻璃门边站了会,突然听到一阵嘤嘤的叫声。
他愣着又听了会,确定声音是从门外传来的,像是刚出生的小奶狗发出垂危求助的叫声。
他立马提起了心,正想推开玻璃门,手心下宛如寒冰的温度立刻让他抖了几抖。
他视线一偏,看见一张单人沙发上放着一件长款羽绒。
他犹豫了片刻,对羽绒服的主人默念了两声抱歉抱歉,便拿起来套在了身上。
别墅的花园就如这栋别墅一样,占地面积不大也不小。
嘤嘤的叫声越来越近,且伴随着铁链晃动的声响,佟谨披着大了好几号的羽绒服小跑过去,很快就找到了声音的源头。
一秒后,脚步立刻僵住,他安静地站在原地,与一只站起身大概比他还高的德国牧羊犬静静对视。
小奶狗……?
这明明是大狼狗!
拴住德牧的铁链了不知怎么地被它绕了出来,此时对方正对着树上的一只野猫气得嘤嘤叫。
然而很快对方便警觉到有脚步声靠近时,便立刻极为灵敏地折回身,与佟谨对视片刻,立刻做出了对这个陌生人极为警惕的匍匐姿势。
佟谨:“……”
别吧……
然而下一秒,德牧像是认出了佟谨身上的衣服,歪了歪头,随即走进两步伸长脖了对着全身僵硬的佟谨嗅了嗅,确定味道无误后,德牧立刻吐着舌头,朝佟谨飞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