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被李自然的叮嘱逗乐了，排队，就眼下的生意哪有人上门，再说马上就黄昏，生意更是乏有问津。
这或许是个笑话。
手术台就在大门口，这能够方便观摩生意，不得不承认，这种改造躯壳的手法很有噱头，尤其在手术刀将黄铜巨人的躯壳一道道划开的时候，不时能引来旁侧围观者的尖叫，更不要说李自然直接将心脏扯出来。
但这根本没法引来生意。
雪见过不少，可即便再次观摩仍有惊心之感，如果不知道这是生意，决然会以为是某个屠宰现场。
她很难想象这种生意怎么会有人来排队，此刻，李自然正将黄铜巨人的脑袋切开，改造着一片土黄色的小脑。
这种全身改造比想象的还要长，她本以为半个小时就能收工，可一个小时过去，李自然不过是勉强让头部包裹在朦朦胧胧的雾气中。
这种手术需要由内而外，将内脏全部改造完毕，然后在修改神经和血管，甚至骨骼也要变动，在她看来，这种改造比起组装成另一具躯壳都还费事。
两个小时四十八分钟，黄铜巨人的表面才慢慢浮动起雾团，随着李自然手法的推进，徐徐转送起来。
太费时间了。
等黄铜巨人从店铺离开的死后，衍生空间彻底黑了下来，路上的行人也慢慢减少，甚至最中心的佳士得拍卖行也像个巨兽般闭上了眼睛，整个衍生空间，有些死寂沉沉起来。
来这里两天，雪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昼夜交替，这是佳士得有意为止，休憩才能迎来更有精力的消费。
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她都有些瞌睡了，两天了，她没合眼，可刚刚李自然叮嘱她，如果有生意上门的时候，记得通知他。
“会有生意上门吗？”雪走到戈尼的旁边，问道。
戈尼摇了摇头“鬼知道，不过刚刚不是有一单吗？”
“可这已经两天了，我们只收入了伍仟伍佰个虚空币。”雪有些不满。
“嘘，要是让旁边那两个人听到，非嫉妒的打死你不行，两天伍仟伍佰个，你还箱要多少？”戈尼取笑着。
“大师，你还有心情说笑话，他们和咱又不一样，我们要赚几十万上百万的，就李自然现在的态度。”雪有些怨气，在她看来，这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放心吧，你为什么跟着李自然？既然跟着，就要对自己的主子有信心，再说，能不能拍卖到大陆碎片是他的事，和你又没多少关系，你只要安安静静的做好自己的接待工作不就行了。”
“大师，你怎么就听不懂我说话呢！”雪娇嗔着，“我是替”正说着，只见三三两两的几个兽人走了进来。
一个狼人，一个狮子，一个熊和一只麋鹿，显然并不是一个种群，但都琪琪打量着门口的招牌，过了半天才见麋鹿凑上来问道“你们这是是改造躯壳的那个铺面吗？”
“什么躯壳？潮汐躯壳吗？”
“对对对，就是收了五千个虚空币改造了那个，小姐，我听人是说在这里，你能不能让他也给我改造一下，我刚刚从虚空中过来，你这里有没有特别要求，或者要我们提供一些特别东西之类的。”
“停！”雪立马叫停，刚刚麋鹿那絮絮叨叨的声音把她都说糊涂了，听了半天也没弄懂对方意思，直接将李自然给她的那块价格牌抬出来，很严肃的说道“价格都在这里，其他什么都不要，要是需要服务的话，请自觉排队。”
话音刚落，便见四人瞬间整整齐齐站在成排，麋鹿站在最前头，指着五千价位的全身改造，笑道“小姐，麻烦给我一个这个套餐，你这里支持黑条吧。”
雪点了点头，但有些发愣，这些人太有秩序了，而且真按李自然说的再排队。
再次确认了对方的交易后，指了指戈尼示意那里可以交费，随即向着里面正呼呼大睡的李自然叫道“生意上门了，李，手术！”
她实在高兴，晚上是生意最差的时候，可又来了一笔，看眼前这四个人，显然是都要做手术的。
侧的女巫就很不开心，这才多一会儿，便又来生意了，瞧那小妞的神色，一看生意又不错。
整个小铺灯火通明，李自然的手术刀在麋鹿的身体上快速划过，一层层淡淡的雾气升腾起来。
这番动作让旁侧的几个人干咽着唾沫，眼睛更是一动不动盯着李自然的手术刀，像是看到某种美味一般。
雪在旁侧看的直笑，可就在此时，又有几个生灵走了过来，上下一打量，便跑到雪的面前询问起来。
“那个改造躯壳的潮汐商铺是这里吧，你们这里收费是怎么样的？”
“潮汐躯壳是那种能独立在虚空内生存的躯壳吧，就是进入到虚空中，也能形成潮汐自我的那种，是这里吧。”
“这种躯壳能局部改造吗，我想改造一下大脑和心脏，能够特别加深吗，我的意思是说比普的更高级一些的。”
“排队，一个一个的来！”雪被吵的厉害，像个老板娘般喝叫着。
这些生灵，一个个浑身寒气，仿佛从战场上刚刚回来，可他们对潮汐躯壳的理解程度完全停留在白痴水准，一些甚至连潮汐躯壳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贸然凑过来。
就这么吆喝的一会儿，又见有生灵挤了过来，细细看去，眼前已有十个生灵在排队了。
不由向外面看去，天色已发黑，很多铺面已关门，街面上的身影少额很多，就她们这个铺面前，排着小队。
这种怪异的现象很快引来的生灵注意，一些好事的直接跑到旁侧打听起来。
“没听说吗，青铜巨人巴山进到虚空边沿了，他的躯壳拥有独立潮汐，可以在完全冰冷的真正虚空中存活半个小时呢！”
“这消息都落伍了，我见巴山将他昔日的对手拖进虚空中，瞬间，那个生灵就被虚空抽走了所有元素，成了干尸，而巴山却完好无损的撤了回来。”
“真正虚空吗？”
“废话，骗你不成，当初得罪巴山的可不少，听说一头资历颇老的钻石龙已经从虚空边沿退了回来，就怕巴山将他拖进虚空。”
“胡扯了吧，半年前虚空当铺还说，目前没有一人能踏足虚空和红土大陆的分界点，根本没人在脱离大陆庇佑的情况下存活，这是假话吗？”
“大哥，这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不信你去虚空边沿打听打听，这事都传疯了，如果不是从朋友那里知道是这件铺子改造的，我还在外面瞎混的。”
“真有这么大能耐？”
“哼，比你想象的能耐都要大，我得保证自己在被拉进虚空前，不至于被完全剥夺了元素，你看看这些人，哪一个和巴山没恩怨的。”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雪却听的清楚，她知道昏昏睡时改造的黄铜巨人叫巴山，似乎在虚空中有老一番动作，才引来这么多客人。
至于巴山到底是干什么，她倒没怎么上心，他们有钱赚就行，眼前的这些客人，可不是佳士得街面上的那些普通喽喽，能够在虚空边沿修行的，哪一个身价能低得了。
粗粗估算了一眼，就眼前这十个人，最少能给她们提供五万虚空币。
十个五万，一百个就是五十万，想到很快能达到目标，雪不由乐了起来，可她忽略了一个重要事实，数字可这么算，李自然哪能做这么多手术。
两个小时，也不过是刚刚将那个麋鹿改造完毕，麋鹿刚刚从手术台下来，桌前的黑熊砰的一声扑在桌面上，露这两排大黄牙，嘿嘿笑道“五千的，套餐！”
雪不由笑了一声，这太过于急切了，不过也能理解，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的后面已有十七个生灵了，看这情况，这条队伍还要增长。
手术很慢，可时间过的极快，一整个晚上，李自然只改造了五个生灵，这让雪有些着急，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小铺门口排成两列，每一列直直五十个生灵。
每一个都寒气森森，手指间流动着黑条，显然，只要李自然有时间，他们就有足够的虚空币结算。
但现在时间不等人啊，刚刚佳士得发布了公告，凌晨时分开始正式拍卖，而他们不过是了四万多个虚空币而已，差价太多了。
见李自然停了下来，雪连忙凑过去，说道“李，你看能不能加快点速度，这人有点多啊！”
“哦！”李自然随意看了一眼，“不是跟你说过，排队就行了吗？”
“他们已经很有规矩的再排了，可刚刚佳士得的拍卖公告出来了，凌晨零点正是拍卖，我们现在不到十五个小时，你的速度根本不够啊！你看，能不能取巧一下。”
刷！
李自然狠狠瞪了一眼，训斥道“手艺能取巧吗，雪，你跟着我，这点事情怎么能不懂！”说完看了一眼长长的队伍，说道“反正做不完，到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就收摊吧。”
“收收摊？那这些人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爱怎么办怎么办！听清楚了，十二点，收摊！”李自然瞪了一眼，拿起手术刀重新来到手术台前。
可脑海所想的却是刚刚的提醒，凌晨，这佳士得一点也不给时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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