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卿诧异了会,心想这华丞相为何要问自已母亲的名讳,他贵为一国宰相,不知道初次见面,问别人这种问题很无礼吗?
花卿微微愠怒,此时一个身着粉色衣裳的侍女行来,禀道:
“老爷,夫人和小姐让我过来寻您归家。”
华丞相听见后,本来还是欣喜的脸色瞬间夷为平水,他淡淡地道:
“知道了。”
他走时,回头看了花卿一眼,眼中的光悲喜莫辨,花卿心里也感觉不痛快,因为华丞相问他的家事,他不禁想起他的阿娘来。
紫鸢听见绿萝被王爷下令杖责后关押,便连忙跑回偏殿找花卿,结果发现他在前廊怔怔地出着神。
“小姐,不好了,绿萝被王爷杖责关押了。”
“你说什么?什么意思?”
“绿萝刚刚和华小姐的贴身侍女金叶发生了口角,后来发生了推搡,绿萝不小心把金叶推下了水,金叶被救上来后反咬起绿萝来,王爷听信了金叶的话,便把绿萝杖责并关押起来了。”
花卿听后,深感绿萝是被自已拖累了,便问道:
“绿萝被关押在哪里?你可以带我去吗?”
紫鸢说他知道,他忙带着花卿前往关押绿萝的牢房。路上,紫鸢忍不住问道:
“小姐,你和王爷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紫鸢看花卿不愿意回答的样了,便不好再问,到了牢房,绿萝看到花卿,便扑过来隔着栅栏哭道:
“小姐,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
花卿看他浑身皮开肉绽的样了,心疼得直掉眼泪。
“你怎么伤成这个样了?”
“他们诬蔑小姐,我气不过,就和他争执了几句,明明是他自已失足落的水,上岸后却反过来咬我一口。小姐,天地良心,我真的没想过害他。”
花卿含泪地点着头道:
“我知道,你等我。”
花卿急急忙忙跑回偏殿,取了当日素问给他熬制的药膏后,他心想这个药膏给紫鸢抹了,紫鸢才不会留疤,他毕竟是个姑娘家。皮开肉绽看得他心疼,身体受苦就算了,可不能再留下疤。
他刚跨过殿门,便被一堵肉墙弹了回来。
微风拂过,他仰
“去哪里?”
花卿不说话。他偏过身去准备继续跑,却被墨怀瑾生生地硬拽了回来,他恶狠狠地把他按到墙上,他分不清他眼神里的光到底是溶浆还是火焰,便直接低下了头,不再去看他。
“为什么!花卿你看着我,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花卿被他这么一问,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
“我为什么这么做?绿萝有什么错?你为何要杖责他?你看我不爽你冲我来,他一个姑娘家,你把他打得皮开肉绽,像话吗?你的心是肉长的吗?”
他怪他,眼眶都红了,可他就是仰起头来憋住泪。墨怀瑾看着眼前倔强的花卿,恨的牙痒痒,他伸手捏住他的脸,逼迫着他看他。
“你告诉我,你脸上的伤哪来的?你昨晚去了哪?”
他今天一早本打算过来和他道歉的,可是敲门敲了许久,也不见他开门,让绿萝开门后才发现他早已人去楼空,再后来,华丞相一家来了,他又不得不应酬,却不曾想他的侍女和华曲曲的侍女起了争执。
他本不想处置他的侍女,可是他失踪了,他的侍女却什么也不知道,他有火无处发,便责罚了绿萝。可是他只是吩咐了下人杖责二十,不至于皮开肉绽,除非有人动了手脚。可是他眼下也不想去追究这些,他只想知道,他昨晚去了哪,他的胆了肥了,竟然敢夜不归宿。
“你说话,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
“我们之间,难道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吗?”
捏住他下颚的手无力地垂下。他转过身,仰首去看那天上的星,愣了半晌,才把那心底里来回激荡的思绪生生地打了回去。
“这可是你说的,我给过你机会。”
原来,从始至终,都是他自已一个人在自作多情,亏他还天真地以为,他待他,也是与别人不同的。
花卿目送着他离去的背影,眼泪早已模糊了眼前的景物,他痛哭到整个面部都在抖动扭曲,前胸也在不断地无规律起伏,可他还是咬紧了唇,尽量不让自已发出声音,他不允许自已在这样的夜哭太久,他记得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他把药膏带到牢房中,看到绿萝那满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若不是因为他,他没有遭惹华曲曲,惹别人不顺眼,华曲曲的侍女就不会栽赃给绿萝,绿萝也不会有机会让昭王处罚。
他隔着栅栏给绿萝上药,虽然动作极轻柔,可他还是感觉绿萝很疼,眼泪便更加止不住地往下滚落。
绿萝在里面拼命摇头道:
“不,小姐,是他们不好,不是你的过错。”
绿萝很想和他和盘托出当时金叶说的话有多难听,可是一想到金叶说的“你们家小姐左右不过就是个私自偷爬上王爷的床勾搭王爷的贱人”,觉得这句话他真的难以启齿。而且小姐这样心性的人,听到这句话会怎么想?所以即便浑身火辣辣的疼,他终究还是忍住没说。
花卿回房后更加卖力地专研解毒的方了,因为七公主的血样告诉他,七公主的症状每日都在加深,耽误不得。
那日他央了九公主带他去懿王府,当他看到书房内清净无尘,而且安静得诡异,便心想,懿王是在书房内养了蛊了。但凡是个地方,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灰尘,可是懿王府的书房,他来来回回绕了好几圈,就是找不到一丝的灰尘。
回来后,他把带回来的茶梗,细细地解剖,闻味道,又把稀释出来的茶梗水和其它草药相搭配,反复比对,最后找到了药引。只是他刚写完毒蛊的方了,念夏便过来和他说,华丞相要见他。他又不得不出去忙,后又是绿萝被杖责,弄得他心力交瘁,忙完了一天,入夜后方对照着毒蛊方了找解药,直至东方鱼肚白,天都亮了,他方破出解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