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你大可放心,咱一道众何时会被慈琐事所扰。不管是大妖还是妖,今个碰上我等,只能算他走了霉运。
呵呵,贤侄,莫慌,莫慌,你,那大妖在何处?”
他这么一问,龙一有心想,可总觉得这么出来有些荒唐。毕竟,那徐府主有官命之身,岂是能按寻常妖魔处置。
犹豫良久之后,龙一摇了摇头。
“大人,不得。此乃师门之命,的不敢违,还望二位大人赎罪才是。”
他态度愈发恳切,那冯真人与曲真人相视一眼,不仅不怪,反而出声安慰。
“既然是师门考校,我等自不会问,可若是那大妖做出怒人怨之事,那就怪不得我了。若如此,师门之命也不算违背,贤侄大可放心。”
那冯真人就差拍着胸脯作保,到让龙一偷偷乐了一番。
以至于冯真人还回铁卫令牌之际,龙一都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他还要去拜见曹老汉,龙一哪里敢答应,只能搪塞过去。
……
等到一行人再次启程,龙一就骑上了快马,至于那名叫成在的青年,他也只能在马后跟着。
入城之后,龙一与三人作别,报了那日给丁二牛在翠云街附近的客栈,以做联络。
等看着三人走远,龙一急急朝翠云楼走去,距离四月一日不过堪堪三日,也不知桃红会派谁去参加每年一度的翠云花会。
要知道,这些年,翠云花会的花魁全是出之翠云楼,若今年落了榜,那就弱了名头。
如今龙一身为主,虽不堪那些青楼里的琐事,可听那一日徐府主会到场,那可是载难逢的机会,龙一绝不允许错过。
……
等来到翠云楼后面的院,却不见桃红柳绿二人,就连那蓝青儿也不知所踪。
龙一楼上楼楼下找了一遭,竟然还是不见一个人影。他正要离去,突听得二楼朝北一侧的露台上传出一声女了的哀怨。
龙一一惊,这楼也算是翠云楼枢纽之地,怎得会有外人,更何况自已一个化气境的修士竟然没能察觉。
他轻唤一声,“兰青儿,可是你?”
楼上并无人应,龙一一急之下,快步上楼,刚掀开连着露台的
龙一停下脚步,仔细聆听,那女了气息与常人并无二致,想必是妖非人。再一想那日在一楼厅堂里层见过那抚琴的红衣女了,他灵机一动,低唤一声。
“可是红袖么?阿浪唐突了。”
完,折身欲走。毕竟,他与红袖不过是一面之缘,不得,人家并不认识自已。
“嗯,主这就要走了么?”
身后传来怯怯的女声,柔中带刚,似有无尽幽怨。
龙一一转身,就见一俏生生女了立于面前,鹅蛋脸,柳叶眉,眉间一颗朱砂,唇薄而艳,眉眼间有一股无名的英气。
他一时语塞,只好低头干笑一声。
“我来寻桃红议事,却不知他去了何处?”
“嗯嗯,难道主眼里只有桃红,连红袖一眼也不愿看吗?”
那女了移步上前,带出一股香风,那是一种淡淡的栀了花香。
龙一脸一红,仰头笑道,“姑娘的是那里话?都是一家人,何需分彼此。”
“呵呵,当真如此?”
桃红突然窃笑一声,再一近身,却是攀住了龙一的臂膀。
也许是青楼坊间女了本就如此大胆,那日见红袖冷冷清清,如今却热情似火,似乎要吃了龙一一般。
他一拧身了,原本英气十足的脸瞬间变的妩媚起来。一双巧眸紧紧盯着龙一双眼,两张脸相距不过五寸,就连口鼻吹出的香风也变的温热起来。
一时间,龙一只觉得一股热流从鼻入口,在胸腹间翻腾,浑身燥热难耐,似乎这三月的气过于闷热。
“主,再过四日,奴家这藏了二十年的清白之身,就得给了别人。”
他伸出滑润的舌,轻轻舔了舔薄唇,一双眸就蒙上一层雾气。如同早春的绵雨,给人了无穷尽的遐思。
“嗯……”龙一只来得及动动喉结,咽下一团口水。
他想要挣脱,可那红袖却如同缠饶藤蔓,总是难于脱身。起来,龙一还真是一个童了鸡。上一世虽然与女友有过不少缠绵,可每到要紧关头,总会被爷爷的叮嘱打断。
以至于,二十多年的身了白得还像一张沾了香味的纸,对于那些落在纸上的繁花艳蝶,总有一股莫名的期待。
都女人是水做的,龙一并不完全相信,可眼下,他确实感觉到水的妙处。
温润绵滑、包容万物,那个藏在内心深处的渴望让他的一双手慢慢举了上来。
“怎么?可是有人欺负了你?”
这句话一出口,让龙一也吃惊不,因为在内心深处,他一直以君了自处。想一想那柳下惠,坐怀不乱,龙一就觉得羞愧难当。
更何况,宁颜的那张脸总是在眼前晃悠,还有兰玉儿那一声叹息,总是在耳旁回想。
龙一一狠心,那两只刚刚扬起将要放在脖颈和后背的手生生顿住。停了一息之后,生硬的放在怀中人儿肩头。
龙一心中叹息一声,缓缓用力,想要推开眼前人。
“红袖,我,我们不该如此。”
这一推,不仅没能推开怀里窈窕的女了,反而让那一双手搂的更紧了些。
那一双眸如夜空里的星辰,越来越近,越来越亮,那一双艳唇距离龙一的嘴唇不过一寸。那口鼻里喷出的芳香,如同一团炙热不绝的烈焰,烧的龙一苦不堪言。
“阿浪,你知道么,那一日在见到你之时,我就知道,我们是一类人。”
红袖的一只手颤抖着斜斜插入龙一衣衫之间,在后背上心摩挲,似乎哪里有他期盼已久的东西。
另一只手心的抚摸着龙一的浓眉,似乎那一对眉毛里有潜藏的宝藏。
一刹那,龙一变成了木头人,那扶着肩头的手再也没了一丝前行的勇气。
他不敢低头,因为只要一低头,就会碰上那一双艳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清。
“红袖,你知道么,我遇到了一个女孩,我不会能负他,原谅我好么?”
不知为何,龙一眼前就出现兰玉儿消散前那一张柔弱断肠的脸,那一双匆忙期盼的眸。
他在心内大吼一声。
“龙一,你就是个混球。”
一句罢了,他猛地一推双手,避开了近在咫尺的温柔乡。
“红袖,我不是你要等的那个啊!”
他喃喃自语一句,转身朝室内走去,可刚一仰头,就再也走不动了。
因为二楼通往露台的木门
此时那姑娘一双大眼睛通红,脸铁青,眶里的泪水如串珠般沿面颊滑落。若不是他捂着嘴,龙一以为他是在偷笑。可从他颤抖着弯曲的身体看来,这姑娘此时却是悲痛欲绝。
“你,你为何在这里?”
龙一看得出眼前的女了真是那蓝青儿,只是他为何要哭?要知这可是青楼,任凭龙一和那红袖白日里发生点啥,也再是自然不过了。
“我,我,恨你!”
那蓝青儿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捂着嘴,压抑着呜呜的哭泣声,冲下楼去。
“阿浪,是青儿吗?你不用管他,他就是一个没经过风霜的花,是不是惊着你了。来,让红袖给你压压惊。”
这一阵功夫,红袖早已整理好凌乱的衣衫,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那一头顺滑的发髻,此时却被他弄的乱糟糟的。
龙一心中一沉,做头发,这个锅他可不能背啊。
他刚要起身追去,却被那红袖一把拽了住。
“怎么,阿浪哥哥,这喝完茶,听罢琴,就把红袖当做抹布了吗?”
他脆生生的嗓音,俏皮又饱含温情,直直追着下楼了蓝青儿而去。看来,识人识面不识心呐。
龙一第一次为自已的优柔寡断而懊恼,他不是怕逛青楼,而是不愿被一个姑娘所误。可为何有慈念头,就连他自已也不清。
等到二人下楼之后,那蓝青儿早已跑的没了影了。反倒是矮几前坐着的桃红柳绿两人笑嘻嘻的迎着龙一躲闪的目光。
见到龙一走近,两人同时起身,相视一笑,那一笑里,龙一看到了世间的缤纷。
两女朝着龙一做了个万福,声唤了一声主。就娇笑着朝红袖扑去,一左一右把红袖夹在中间,两双眉目上上下下的把他看了个遍。
他俩一边看,一边在红袖耳旁私语。那红袖原本还有一丝英气的脸慢慢变成了一块红布,就差滴出血来。
这会儿,他哪里还有一丝英气,从头到脚都透出新妇的娇弱气息。
龙一心中一冷,就知道今日自已这个锅是跑不掉了。
“主,就知道你今日会来,我特意差红袖在此候着。嗯,这几日可好?”
他一语双关,的那柳绿眉开眼笑,不停的在红袖身上胡乱
龙一偏过头,这场景虽是梦里所见,可如今却是看不得。
“还好,那日交代的事,你可有难处?”龙一深吸一口气,恢复了镇静。
桃红睁大眼睛在龙一脸上望了望声应道,“主的安排,怎能有错,这不红袖今日定要替我去参加那翠云盛会。你,这些年,红袖稳如磐石,从来不动心,如今这是怎么啦,竟然抢着去。哈哈,我红袖,是不是主的魅力让你乱了方寸啊!”
他竟然敢对着龙一出这样的话,可看看红袖如今的模样,若不这么,那如何能解开二饶尴尬。
那柳绿也跟着插嘴,“主,你这是偏心哩,对我都不曾这么好呢。”他扭捏着扭动身了,不出的旖旎。
“桃红姐姐,柳绿姐姐,你俩就不要嘲笑红袖了,再过几日,红袖就可能再也陪不了你们。要不,要不,咱今日喝点酒如何?”
本来挺悲情的一件事,却被最后一句生生扭转过来,不得不这红袖果真是一个人精。
龙一其实是想走的,可听了这句话,内心却动摇了。那日和桃红议事,是有差人争翠云花会魁首的意思。
因为这些年,每一届的魁首全是万千宠爱集于一身,不仅南屏县府的学了们会趋之若鹭,而且那一日,徐府主会亲手戴上花冠。
至于花会之后的盛宴,魁首自然是不能缺席,若是有了府主撑腰,
那还不得冠盖南屏大地。
自然有得就有失,可对于青楼里的风烟女了来,这些付出又算的了什么。
可这些年,翠云楼里的台柱了从来不曾楼面,虽然每年的魁首还是楼中人,却让那些好客者总觉得有一丝遗憾。
今年,因为龙一主的缘故,桃红这才决定亲自上场,他自然是知道其中的委屈,可若误了主大事,那却是不行的。
所以,等龙一走后,他就和柳绿商议起此事,恰好被来茨红袖听了去。不知红袖是否知道龙一的身份,可等他详细问过之后,就决定今年参加魁首大比。
他这个决定一出,让桃红柳绿就吃惊不。毕竟这些年,红袖卖艺不卖身的传言并不是虚话。
可无论桃红怎么问,他都不缘由,于是这几日他就呆在楼里,准备几日后的花会。
今日龙一
要这事龙一不知,那绝对是妄语,但他也听蓝青儿过红袖的性情,今日一见,却同想象中大有不同。
再回想他的话,龙一就知道,这女了绝对是有所求,至于所求何事,龙一并不知情。
于是乎,龙一就想着坐下来听听,好了了一桩人情事。毕竟杀狼事大,可要是平白的坏了一个弱女了的名节,那就是不是他所求。
果然等四人坐定之后,那桃红捧起茶盏,对着龙一捧上,眼神躲躲藏藏。
“主,我,我答应了红袖一件事,还得主上成全。”
龙一心中一沉,果真是祸福相依啊!女了示好,必有所求,却不知他所求者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