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布鲁咪(1 / 1)

但亚历山大忘记说这条裙子不是用来穿的,而是一件艺术品。

还好,秘书琼小姐十分可靠。

不仅手写了裙子的介绍,还隐晦地告诉朵勒亚历山大其实是个关爱妹妹的兄长。

就是太隐晦了,不擅长社交辞令的朵勒没看出来。

于是她客气而礼貌地向兄长道谢,就把手机丢到一边。

对她这种不需要出门的人来说,手机其实并不怎么重要。

她经常十天半个月都不会看一眼,而……真正会找她的也只有亚历山大而已。

*

亚历山大面色严肃地盯着手机,他靠在椅背上,秘书站在一旁,低垂着眼。

而来报告的主管紧张到额头冒汗,是他的内容有什么问题吗?但隔壁那个变态杀人狂相关的都没事……

他有这么倒霉?

秘书抿唇,朝主管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在闲人离开后,亚历山大的神色更严肃了,甚至显得十分苦恼。

“朵勒真的会喜欢吗?”

秘书说道:“至少不会讨厌。”

因为您的妹妹从来没说过讨厌什么礼物啊,她乖巧,懂事,不习惯麻烦别人……

啊,除了无法与人类接触。

要让琼来看,“圣歌”是一条非常美丽的裙子。

有着梦幻的色调,收拢了世间一切不超出想象的光影,在不同时间内它能展现出不同的颜色。

琼将目光投向“圣歌”的图片,不知为何,她感到眼眶有些干涩。

是最近加班太多了吗?

*

惯例的拆礼物时间。

朵勒收到了一条渐变色的裙子,点缀着数不清的宝石。

朵勒:……有点重。

像是晚霞,又像是晨光,她不会穿,但是会好好的挂在画室的墙上。

这条裙子本就是一幅画。

长长的后摆拖地,朵勒捞起裙摆,压在了窗台上,用的是一盆假花,花盆里是永不凋谢的蓝色刺玫。

她盯着这一幕看了会儿,正想去拿画板,突然发现自己踩到了一张卡片。

并非琼女士手写的那一张。

那一张放在裙子上方,但这一张的纸质

偏软,居然是别在裙子内里的。

于是朵勒整理时,它掉了下来。

纸上正面写着看不懂的文字,朵勒仔细辨认,发现和裙子上的花纹是一样的。

反面则写着一行话,洋洋洒洒地介绍了这条裙子背后的故事。

这引起了朵勒的兴趣。

琼只说过“圣歌”来自古埃及。

【它的别称是缪斯之碗。

据说缪斯神在遇到晚霞与朝阳时落泪,泪珠摔落在碗中。

人们将泪水倾倒在布匹上,就获得了一张世界上最神奇的布。】

来自拍卖会主办者的细节介绍?

【据说,穿上它会获得神奇的创作欲望。】

这很正常,朵勒想,各地都有这种传说。

而大部分古老的艺术品都有着神秘的故事,这是一种“增值手段”。

【于是我穿上了裙子。

我看到了女神。

祂面朝我落泪,我走向祂——】

句子越往后,字迹越扭曲。

最后一个单词破碎成不成样的短杠,最后一笔恰巧和纸张反面的字符头一笔接上了。

所以,两面都是同一个人书写的文字?

“奇怪……”

因为在朵勒印象中,由琼接手,这种怪异的纸片根本不可能出现到她手中。

这位负责的秘书从来不是粗心大意的人。

朵勒轻轻皱眉。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亚历山大没有继续发信息。

她从书柜里抽出透明外壳的文件夹,将这张纸片夹进去,然后重新回到平板面前。

还是布鲁西重要。

她把精灵套装的小人……就叫小精灵好了。

她把小精灵拎起来放到布鲁西的毛肚皮上。

小精灵呆呆的撑着毛坐了会儿,很快,就像是一滩融化的液体一样——

把自己埋进了大黑猫的毛发深处。

于是朵勒托腮看了会儿,将画面切换到小别墅那儿。

她要给自己搞装修!

*

布鲁斯看到那一小团斗篷迅速地飘……或者说撞过来。

直接撞到了他怀里。

他僵了下,沉默着看向皱起了可疑弧度的衬衫。

仿

佛被谁抓在手里那样,揪起了一个小小的角。

穿着衣服的小精灵估计想象不到,在布鲁斯眼中,只能看见会飞舞的靴子斗篷和手套。

的确不是他的错觉,布鲁斯真的能感受到怀里有什么东西。

他伸出手……戳了一下那斗篷下方鼓起来的一团。

斗篷抖了抖,没有移动。

他用两根手指拎起了斗篷,然后用另一只手托在下方。

手里的小东西扑腾了两下,在靴子踩到他手心后仿佛安心下来,不再挣扎。

但带着发泄的情绪多踩了两下。

“你是……”布鲁斯说,“真实存在的。”

他自言自语,并没有期望得到答案。

代表神秘的魔法,神乎其神,或许能让人起死回生的魔法。

以及魔法的产物,一只精灵。

这么小的体型,在人类的传说中应该是妖精。

但妖精拥有翅膀,面前这只并没有。

作为精灵,她又太小了。

布鲁斯松开手,小精灵跌坐在他左手手心。

但她没有逃走。

而是就地趴下。

非常的不把自己当外人。

非常理直气壮。

布鲁斯:“……”

对方没有温度,但触感是真实的,戳起来像柔软的果冻。

他无奈地皱起眉,视线扫过房间那边的微型别墅。

就在那一刻,别墅亮起了光。

下午时哥谭就下起了雨,天空阴了下去,于是室内点起灯。

灯火柔黄,但飘窗那一块依旧是暗着的。

此时飘窗闪烁点光芒。

就像是点亮了繁星,星光驱散阴霾。

布鲁斯托着小精灵站了起来。

走近之后,他发现,不是星空。

而是一片云霞脱举着群星,坠落到别墅的屋顶上。

奇异的颜料将普通的木制小屋绘出一片梦幻般的色彩。

而小精灵抱着布鲁斯的无名指站了起来。

布料刮着他的手指,他能推断出对方的动作。

别墅二层的卧室内放入了床头柜与小小的灯。

不需要通电就可以永远明亮。

塑胶小草地上出现了一排排

向日葵。

挤挤挨挨地站着,固执地以不可能的方式散发浅金色光芒。

她对别墅使用了神奇的魔法?

但布鲁斯至今还没发现小精灵有什么出格的能力——

她甚至举不起什么重物。

又小、又轻,在手心缩成一团。

没有警惕心,没有成年人的心性,甚至连名字都没有。

布鲁斯伸出手,平放在小小葵花田的上空,然后倾倒——

小精灵滚落到一半,又扒紧他的手心。

但布鲁斯将手掌微微向上提升一点,对方的脚尖恰能踩在花盘上。

小家伙好像明白了什么,终于放手。

她整个扑在闪光的植株上,晃得浅金色光芒摇动闪烁。

白色的斗篷散开,像是花田上落下一朵云。

当阿福带着下午茶走过来时,小精灵正趴在别墅的床上。

下午茶是薄煎饼与红茶,煎饼是花生口味,阿福的创新。

而他的少爷换了个位置,背对着飘窗,似模似样地看着一本书。

阿福故意给双方留下了相处空间,但似乎……不大愉快?

“我以为你会替我们可爱的小家伙起个名字。”

“不,阿福,”布鲁斯说,“她又不是宠物。”

布鲁斯没有说出来的是:

即使是给宠物起名,也往往意味着接纳对方成为家人了。

……他还没做好准备。

*

朵勒一无所知。

并没有发现阿福误以为她正在伤心难过。

她正在很认真地……画肉垫。

猫猫的肉垫。

不管猫猫是否成年,他的肉垫颜色可不会因此产生变化。

比如说,撑着飘窗边沿举起小精灵的布鲁西,就暴露了自己的肉垫。

朵勒:粉色的!

指甲藏在肉垫里,一点儿都没伤到小精灵。

朵勒可以轻松地在小别墅的屋顶上调出那条裙子的颜色,可一旦画起自己的猫……

光是比对颜料,就花了她小半天功夫。

旁边就摆着平板,朵勒捏了捏指节,感到有些不方便——

总是带着平板四处转移,不仅不方便,而且保持着固定

的姿势,对关节不好。

画面中的布鲁西不再看书,而是走到钢琴旁。

琴盖打开着,而大黑猫趴到钢琴上方,迎着灯光眯起眼睛。

不知他施展了什么魔法,黑白琴键开始跃动。

那是朵勒没听过的曲子,像是雨水溅落在秋日的湖面上。

她盯着画布看了会儿,没忍住重新抱起平板。

嗯……朵勒·哈代,你还是开始沉迷游戏了!

韦恩庄园很大,但只要是关上门的地方,朵勒就没法过去。

她将界面拉远,灰色的天空下,湖水正携雨点跳舞。

似有似无的钢琴曲萦绕不去,她将游戏声音拉到最大——

风声,水珠溅落声,几只蓝鹭跌跌撞撞掠过,翅膀斜斜地拍打着,远处出现了光。

——雷鸣要来了吗?

脚步声,汽车发动声。

钢琴的声音消失了,而朵勒听到阿福轻轻地叹息。

原来游戏里有那么多细节的声音。

雷却始终没有来。

她放大画面——

在铅灰色的天空中,朵勒发现了一只由光组成的,巨大的蝙蝠。

蝙蝠的光影映在盈盈水面之上。

*

朵勒打了个哈欠。

搁笔。

画面上,一只浑身漆黑的大猫趴在钢琴上。

没有人,但黑白琴键恰被按下,仿佛正弹琴的是代表守护的幽灵。

音符飘散,花香盈动。

玻璃上滑下雨珠,背后的天空是灰色的。

银色的蝙蝠是唯一的光,刺破了无形的黑暗。

风雨在屋檐之外,此处是避风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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