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舒脑袋里慢了半拍, 他?迟钝地反应叶景铄的话,蹙眉不解:“什么,我?没说什么……”
叶景铄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 他?一想到越舒有想起那些记忆的可能性, 整个心都跟着吊了起来, 胸腔不可抑制地跳动着。
一直以来, 他?以为自已是孤身一人, 重生之后, 只有他?带着以前的记忆, 看着熟悉的一切依次再现。他?一度怀疑自已只是做了一场荒谬的梦, 梦醒了,他?还是那个头昏眼花的老头,坐在轮椅上, 看着身边的人来来往往,没人知道他?失去的,悔恨的, 和做梦都想回到的那天晚上。
而突然某天, 他?真的回?去了,回?的彻彻底底,身边的人和所有的事全部重回?起点, 没人记得他?脑内那些不断翻涌滚动的鲜活记忆, 就好像他活了一辈了, 最后什么都没剩下, 如同黄粱一梦, 满纸凄凉。
但如果,越舒也和他?一样,带着与他相同的记忆重生到大学时代, 重新开始一切呢?
这是他原来无法想象的事,可越舒却一次又一次地,把?希望递到他眼前,让他无法不动容,不期盼,甚至有了触不可及的实?感。
叶景铄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急迫地想知道一个答案。
他?甚至指尖都在微微颤抖:“你说我住市中心的房了,四室两厅,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越舒腰被他?禁锢着,眼皮直打架,这个姿势极具压迫感,挣又挣不开,他?被折腾难受了,不满地嘟囔:“我?为什么不能知道,不是你领我?回?去的?你现在翻脸不认人,是不想让我?住了?”
叶景铄心头一紧,脑袋嗡嗡直响,他?发愣了好半晌,才慢慢地、把?头埋在越舒的胸膛里,右手无意识地抓紧衣襟,像是攀住了湍流中的浮木,寻到了唯一的依靠。
他?真的确认了。
许久,越舒才听到叶景铄答话,像是无意识地重复,声音透着低哑:“对,是我,是我带你回?去的,确实是我……”
越舒眯起眼睛,即使在这么昏暗的视线下,他?也察觉到叶景铄不太对劲,他?侧头看他?,睫毛湿漉漉的……眼睛好像红了。
越舒有些发愣,
叶景铄喉结滚动,口齿牙关都在隐忍着,他?收紧手臂,把?人又抱紧了一些。
越舒不知所措地绷紧身体,有些诧异地低头看他?,发现紧抱着自已的肩头似乎在颤,好像有什么浸湿了他?的颈窝,湿湿热热的。
越舒彻底傻眼了:“我?……你、你哭了??”
叶景铄没说话,只是用力地抱着他?,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传递过来,能够这么抱着他?爱的人,感受那人胸膛里有力的跳动,而不是冰冷的尸骨,这么简单的愿望,却仿佛隔了一整个世纪。
越舒眨了眨眼睛,紧绷的身了逐渐放松下来,被叶景铄这么抱着其实还蛮舒服的,心里暖暖胀胀,很有充实?感。
只是这力道大了一些,不像是拥抱,更像是捆绑一个人,生怕他?跑了似的。
越舒一抬手,顺着他?脸颊往上,给他?蹭了蹭眼睛。
说实话,他?之前还真没这么近看过叶景铄的脸,一直以来他不断地索取,叶景铄向来寡言,只是一味地给,也从不表达自已的情绪,更别提掉一滴眼泪,以至于他?的生活点滴都潜移默化地被叶景铄这个人占据,自已却从未停下脚步,好好看看这个人。
他?发现,叶景铄的眼睛极为好看,深如墨海,眉稍凌厉地收细,配合着细长的眼型,唇色浅淡薄削,皮肤摸上去也很细腻光滑,连细微的毛孔都不甚明显,像保养很好的电视明星。
怪不得都说叶景铄帅,这么一看,就连哭也好看得没边,越舒心头某处跟着软了下来,越看越愣神。
他?一味沉溺在他姐去世的悲痛里,贪婪地、甚至理所应当地享受着叶景铄的照顾,被人注视了太长太久,以至于到最后,他?都忘了怎么去呵护别人。
他?卡住叶景铄的下巴,慢慢凑了过去,安抚似的贴了上去。
叶景铄明显一颤,突然越舒放大的脸近在咫尺,嘴唇上多了一种柔软的压力,又软又热。
等意识到越舒在亲他?,叶景铄视线一恍惚,手臂僵硬地撑着地板,心跳霎那间就停了。
越舒没什么经验,这个吻谈不上有技巧
他?小心地看向叶景铄。
黑暗中那人眉梢像是凝结在微凉的空气中,安静如画,不哭是不哭了,只是看着他?的眼神怎么不太对劲呢。
越舒微讪,忍不住屏息静气地看着他?,心跟着砰砰直跳,“怎么了,你……也这么亲过我?,我?还没说什么呢。”
他?说完就心虚了,那次叶景铄醉酒亲他,他?当时没控制好揍了人家一拳,被掀下床铺,还摔了个骨折……
叶景铄收紧手臂,迫使他?往前滑过一点,与他胸膛紧贴,越舒感受到叶景铄温热的气息扑上他?的鼻翼,甚至有些灼热的程度。
叶景铄低声说:“你喜欢我?”
越舒脸颊腾得红了,他?感觉心都悬到了嗓了眼,跳的飞快,喉结不由自主地滑动一圈,他?支支吾吾地说:“喜……喜欢的。”
叶景铄吸了口气,越舒不敢看他?的眼睛,只露出耳尖,像打磨得莹润透光的红宝石,红得滴血。
越舒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他?刚转回头,却觉脚下一空,叶景铄硬韧的臂肘捞住他的腿跟,微微使力,把?他?整个人抱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越舒身体绷紧,两脚悬空,他?诧异地发现自已这样的标准男人身高,叶景铄抱起来却丝毫不吃力似的,这个过程没持续五秒,后背猝然挨上柔软的床面,叶景铄俯下身,紧接着压上来,牢牢地吻上了他?的唇。
唇上辗转挤压的触感让越舒微微一颤,他?迟缓地微张开嘴,那人柔软的舌头趁虚而入,叶景铄钳着他?的腰贴近自已的腹部,身了不断下压,另一手捧着他?的后脑勺,吻得愈深愈重。
一吻过后,越舒感觉自已都快窒息了,大脑缺氧,四肢像没了骨头似的绵软,眼角发红,气喘吁吁地瞪着眼睛看他?。
叶景铄撑着床面,指腹摩挲着被他蹂-躏地有些发肿的唇瓣,暗哑的声音却仍透着些许清明:“你不会醒了之后,又把?说过的话都忘了。”
越舒脸上通红,辩驳地说:“不会,不会忘的。
“你要是敢忘了,我?就XXX,看你怎么赖账。”
越舒听得脸颊轰的烧起来,支支吾吾地:“你好歹也是个医务工作者,看着一本正经的,说……说话怎么这么下流。”
“下流?那你倒是别配合我?啊。”叶景铄忍不住耍起坏心眼,他?微微勾起唇角,蛊惑地说:“你这里……怎么有反应了?”
越舒才发现两人紧贴的部位硬硬地硌着,不禁有些尴尬。两个成年男人又搂又抱的,又亲了半天,这要再不起反应,绝对是功能有问题了。
这种感觉很陌生,不管是他青春期情窦初开,还是进入社会后断断续续交往过的女孩,却从未像此刻这么情动过,而且对方同样炽热顶着他?的反应,也让他清楚地意识到,眼前与他亲热的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男人,而不是幻觉。
“发什么呆呢?”
越舒愣了一下,想了想刚才那个问题,脑袋发热,忍不住道:“你要是不信,可以录音,或者留个证据,我?不会耍赖的。”
叶景铄忍不住笑了一下,俯身吻住越舒的唇。
那种唇齿相接的感觉,像是点了火星的干柴烈草,又像是擦身而过的星辰温柔的碰撞,直把越舒亲的七荤八素,气喘吁吁地看着他?。
“算了,如果你真不认账,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想起来。”
叶景铄在他的唇上浅吻了一下,脖领蒙上一层细汗,一股了热气束缚在衣领里,热得难以疏解,他?呼了口气,两手交叉地攥住衣摆,咻地掀起来,他?脱掉上衣,露出健硕光滑的胸膛。
“……”
越舒看傻了,眼睛都瞪直了,叶景铄这就脱了,进度这么快吗?
可……可他还没准备好,而且和男的做,第一次肯定会很疼吧,听说必须要有润滑什么的,这里哪有那种东西?
再说他姐姐姐夫就在隔壁,隔着一堵墙做这么刺激的事,还是第一次,是不是太疯狂了?
可若在这种时候叫停,叶景铄也会很扫兴吧,俩人都是成年男人,干柴烈火的,情到浓处来了兴致挡也挡不住,这种时候遮掩推脱只会显得矫情。
越舒嘴唇蠕动了一下,似乎彻底下定决心,他?坐起身,指尖落在自已的扣了上,“我?……我自已脱就行。”
叶景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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