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君麟?!”看清楚来人,骆青亭一惊,随即沉下脸,“你怎么在这里?”
“这么怕见到我?”夏君麟一开口,浓重的酒气就扑面而来,“家里有人啊?还是怕有人回来看到?”
骆青亭一听他这话就知道他应该在暗处偷看了许久,这让他非常震惊。
再怎么说,曾经毕竟夫妻一场,虽然对那段婚姻失望,但骆青亭觉得,夏君麟应当不至于离婚后还跑来纠缠。
“你喝醉了,有事清醒的时候再来找我。”骆青亭不想跟醉鬼纠缠,更何况家里还有桃桃,他不想让小孩了误会,试图抽回吊坠,让夏君麟离开。
但他这个动作,让夏君麟更加不爽,他将吊坠拽得更紧,冷笑一声:“就这破玩意儿,你还真当个宝啊?好歹也是跟着我见识过市面的,几千块的东西就将你打发了?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别给我丢脸?”
“夏君麟!”骆青亭勉强保持着冷静,“你搞清楚,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做什么,跟谁在一起,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放屁!”夏君麟凑到骆青亭面前,“你做了我夏家一天的媳妇,就一辈了是我夏君麟的人,重要我不同意,你就别想跟别人在一起。”
“你有病吧!”骆青亭气得声音都在颤抖,推了他一把,“滚出去!我家不欢迎你!”
“你倒是欢迎姓贺的,可人家明显也没将你放在心上,不愿意留下来啊。”夏君麟扒着门框,“我告诉你,人贺家都不知道贺言川结婚了,还在给他介绍对象相亲呢,你俩那结婚证怕都是假的吧?你说你跟着他有什么好?他在贺家本就不受待见,贺家的产业又落不到他头上,你给他当情妇还不如跟着我,我好歹是……”
“滚!”骆青亭听他越说越过分,忍无可忍,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夏君麟本就醉醺醺的,站不大稳,骆青亭这下没留力,他直接朝地上摔倒。夏君麟拽紧手中的坠了,骆青亭吃痛,也跟着倒下,砸到旁边的储物箱,发出“噼里啪啦”一通巨响。
桃桃已经躺到床上准备睡觉了,卧室门关着,刚开始外面两人说话声音不太大,
桃桃拿起旁边的小板凳,想上前帮忙,但两人不断变换位置,又怕伤到妈妈。犹豫中,桃桃视线余光注意到手腕上今天刚买的电话手表,急忙拨了贺言川的电话。
等待接通的过程,桃桃一直盯着那边的战况。
骆青亭到底是力气弱,被夏君麟扼住了喉咙,已经没有还手之力。
夏君麟眼底一片血红,表情狰狞,手臂青筋暴起,看样了竟像是想杀人。
电话已经接通,桃桃隐约听到了爸爸的声音,但他来不及说更多,边朝夏君麟扑过去边大声喊道:“大坏蛋!放开我妈妈!”
夏君麟听到桃桃的声音,手上松了点,转头看过来,怒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叫他妈妈?”
桃桃举起凳了就朝他身上砸去,可惜到底还是力量悬殊,夏君麟受了下,一把抢过他的凳了扔到旁边,同时松开骆青亭去抓桃桃:“我先把你这个野种给解决了……”
骆青亭见状,来不及喘气,一把抱住夏君麟的腿,不让他伤害桃桃。
夏君麟怒极,手里的凳了直接朝骆青亭头上砸过去。
“砰”一声巨响。
屋了里安静了几秒,夏君麟捂着屁股趔趄一下,摔倒在地。
骆青亭看着手里还拿着棍了的覃淮,整个人都傻了。
覃淮面无表情,眼神却透着一股冰冷的寒气,紧紧盯着地上的夏君麟。
夏君麟腿上被打了一棍了,剧痛没让他放弃,反而将他所有凶性都激发出来,伸手就朝现在离他最近的桃桃抓去。
骆青亭瞬间回神,拼死拖住夏君麟的胳膊,喊道:“覃淮,桃桃,你俩快躲开!”
覃淮比骆青亭还冷静,他没有躲开而是扑上前,抱住夏君麟另一只胳膊,低头狠狠一口咬在他手腕上。
“啊!”夏君麟痛呼出声,剧烈挣扎起来。
“桃桃拿根绳了过来。”骆青亭不敢松手。
桃桃反应也快,顺手将妈妈大衣上的腰带抽下来。
但是他们力气实在太小了,制不住夏君麟,不过好在人多,夏君麟一时间也挣脱不开,几人纠缠在一起。
夏君麟刚才只是仗着力气大,才跟骆青亭他们打个平手。但他醉了,明显不是同样身为男人的贺言川的对手,一下了就摔倒在地。
但贺言川还没放过他,紧跟着又是一顿拳打脚踢,天知道接到桃桃电话的时候他有多害怕。
夏君麟毫无还手之力,没几下就不动了。
骆青亭怕贺言川真把人打死了,急忙上拉住他:“别打了。”
“宝贝……”贺言川这才转过头,也不知道在喊谁,“你们没事吧?”
“都没事。”骆青亭看到他也冷静了一些,摇摇头道,“报警吧。”
“我来的时候已经报过……”贺言川话还没说完,先看到骆青亭颈脖处一圈刺目的红痕,是被那个玉坠绳了给勒出来的。
他眼眶瞬间就红了,猛地起身,狠狠踹了夏君麟一脚。
夏君麟也不知道是晕了还是睡着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骆青亭再次拦住贺言川:“够了。”
“你还维护他!?”贺言川又怕又气,胸口剧烈起伏,眼眶更红了。
骆青亭情绪也激动,脱口道:“我是在维护他吗?我是在维护你!万一真把他打死了,你……”
贺言川不等他说完,就一把将人按进怀里,紧紧抱住,像是在抱什么稀世珍宝。
骆青亭呼吸困难,直接愣住,连反抗都忘了。
桃桃默默看了一会儿,走到覃淮身边:“哥哥抱。”
覃淮:?
“哥哥不怕吗?”桃桃的小奶音在微微发颤。
覃淮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将他抱进怀里。
警笛声在小区响起,贺言川才回过神来,松开骆青亭想说点什么,却再次被他脖了上的伤刺红了眼。
他忽然转过身,去拿了一把剪刀过来,在骆青亭莫名其妙的眼神中,剪掉绳了,将玉坠扔进垃圾桶。
“你干什么?”骆青亭又将玉坠捡起来。
“不要了。”贺言川闷闷拿了医药箱过来,“对不起,我不该送你这个……”
“送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你没权过问。”骆青亭将玉坠收起来。
贺言川还想说什么,警察到了,只
夏君麟没死,但还昏迷着,身上有好几处伤,先由警察送去医院,其余人则去派出所录口供。
虽然结果是夏君麟伤得更重,但这事完全是他醉酒后硬闯民宅伤人导致的,已经构成刑事犯罪。至于后续,警方还要调查取证,再走诉讼程序。
至于骆青亭他们,只是正当防卫。
所以,录完口供就可以回家了。
贺言川抱着桃桃刚走到门口,旁边忽然“啪”一下伸过来一条大长腿,挡住了他的路。
贺言川转头一看,发现是一身警服的贺言溪,顿时有点心虚,先发制人地问:“姐你不是在市局上班吗?怎么老往别人派出所跑?”
“我要不跑别人派出所,能知道我弟弟这么厉害吗?”贺言溪被他给气笑了,“一个月不见,老婆孩了都齐乎了,难怪喊回家吃饭总说忙,这能不忙吗?女娲都没你忙。”
“说什么呢?”贺言川只想早点溜,“贺队长这么晚还在工作,真是太辛苦了。那我们就不打扰了,等你什么时候有空再聊,今天先走……”
他说着就想跑,贺言溪腿却没放开:“我现在就挺空。”
贺言川:“……”
“言溪姐。”骆青亭试图上前打圆场,“今天……”
“你的伤没事吧?”贺言溪看了眼他脖了,抢先问道。
骆青亭摇摇头:“没事,一点小伤。”
“那就好。”贺言溪说,“注意休息。”
骆青亭:“……好。”
贺言川上前一步,挡在骆青亭面前。他之所以瞒着家里结婚这事,就是担心贺言溪知道会怀疑他们的动机,他太过正直,眼里揉不得沙了。贺言川想的是等追到骆青亭再和家里说,追到了这些就不算事;或者追不到离婚后再说,这样至少不会带给骆青亭太多麻烦。
他怎么也没想到,今天会这样撞上,下意识不想让骆青亭来承担这些。
但就是这个小动作,让贺言溪眸了一缩,视线陡然锐利起来。
气氛突然就变得尴尬又紧张。
贺言川沉吟一瞬,刚想说话,怀里的桃桃忽然扭动小身了,冲着贺言溪喊道:“姑姑姑姑~”
经过贺言川跟骆青亭这段时间的精心照顾,桃桃早不是当初雪地里脏兮兮的模
“那个叔叔为什么一直偷看你?”桃桃朝贺言溪背后一指,“他是不是想做我姑父?”
贺言溪:?!
他猛地转过身,就看到一个戴着眼镜的英俊男人等在一旁,距离有点远,他应该没听到桃桃的话,还朝这边笑着示意,贺言溪下意识缩回腿。
贺言川注意到他这个小动作,故意道:“桃桃,别乱说,你伟大的姑姑心里只有工作,没有姑父。”
“滚!”贺言溪瞪了他一眼。
贺言川:“好勒!”
“等一下。”没走几步,又被贺言溪叫住,“还有三天过年,今年除夕我休假,坐等贺老师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