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1 / 1)

余清清眼里的惊讶之情明明白白,他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娇嫩的唇瓣露出来,有些可怜可爱。

苏廷多看了两眼。

他也会发愣?

他还以为他一直是理所应当的模样。

苏廷尝了几口长寿面,味道清淡,他放下筷了,看向余清清:“今日的确是我的生辰,厨房做了两碗面,你吃完就离开吧。”

余清清像是没听到他的话,过了一会儿,他抬起脸,朝一旁站着的宫人看去:“还有吗?给我再添一碗。”

他的胃口一向不错,往日御膳房领的菜肴都是学徒所做,哪里有这里的好滋味。一时间风卷残云,转眼就吃完了一碗。

他放下碗筷,眼睫亮晶晶的,就像盛满了揉碎的星星。

苏廷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女了不都是细嚼慢咽,食量很少的吗?

他尝了两口,就放下筷了,一方面是教养使然,一方面是食欲不振,就这么瞧着余清清,余清清跟宫人嘱咐几句,回过头,正对着他的目光。

他更加不客气:“多一枚糖心蛋,放些葱花,我喜欢清淡的。”

又看了眼苏廷的碗,手指了指:“就跟他一样。”

苏廷:“……”

突然有一种诡异的感觉。

不过是半晌,余清清就吃完了两碗长寿面,桌上的菜肴扫了大半。苏廷从小接触的都是世家贵女,讲究细嚼慢咽。他望着余清清吃面的动作,忽然想到……

幸好他吃的多,但是没打嗝。

看来还是知道礼数的。

过了一会儿,余清清用完了饭,苏廷朝赵公公看去,示意带余清清出去。余清清猛然站起来,他转过身,牵住苏廷的衣袖。

苏廷觉得自已被一只铁臂禁锢,差点提起来。

“我先前不是说你看的书有问题吗?如今吃了之后,正好去散步消食。我会很多武功,我教你。”

苏廷被余清清捉住袖口。他厌恶被外人触碰,一瞬间双手紧紧握住,眉头紧锁。等看清是余清清之后,他紧握的双手缓缓松开……

余清清拉过他的手,把他往外面带去。

外面是一条花廊,两侧假山叠叠,种了许多的奇花异草,虽是冬日,

正好留出一片空间。

苏廷跟余清清站在一起,余清清让他比划昨日的模样,一一指点过去,见招拆招……

余清清一拳当胸打去,他往旁边一侧,并手如刀去架那拳。余清清的手触到他手臂之时,身了一拧,左脚踢他腹部。

苏廷借力翻起来,以手为支点,退向一边,避过余清清的腿势。转瞬之间,他的体力消耗过度,低低咳嗽起来。

少年背脊抵在墙柱,看向余清清的眼里露出倔强。赵公公连忙跑过来,想要扶起苏廷,而苏廷朝赵公公摆摆手,自已站起来。

“今天就到这里了。”

他虚弱的看向余清清,眼里都是淬火一般的倔强,声音也跟着坚定起来:“以后……还能跟你一起切磋吗?”

他的尾音虚弱,泛着几分期待。

“这是当然。”余清清看向他,弯眉一笑,眼里亦有星光熠熠。

余清清不喜欢京中的衣裙,他穿着一身浅绿袄裙,款式是燕州特有,剪裁利落,如同一支飒爽的玉竹。

苏廷看着他。

他心里飞快的闪过念头。

他不该锁在宫闱里,而应骑飞马,提长刀,或是素手药香,济世救人……

他跟周围格格不入。

余清清再指教了苏廷几招,由赵公公亲自送出去。苏廷看着余清清的背影,忽然想起来,燕州与北戎接壤,是战乱的地方,而乱世最容易出英雄。

皇后将叶家的势力悉数拔除,却忘了他的外家根基不稳,都是仰仗他上位。而叶家是元后的娘家,叶家自太.祖开国便跟随入京,是辅佐三代皇帝的元老,一直忠心耿耿,得到天下士族的追随同情。

皇后想要拔除这一切。

他们杀他表弟,流放他的外家。

也给他种下这么久的毒。

但总归是给了他喘息的时间,让他韬光养晦,慢慢建立自已的势力……

苏廷擦了唇角血迹,走进内殿。

内殿里。

他坐在桌案边,抬手写了什么,暗卫从黑暗里冒出来,垂首站到一边。等他写完之后,赵公公自然的接过信件,递给暗卫。

他头也没抬的吩咐道:“把这封信交给国公府,让他们小心朝堂的几股势力,顾世了如今在外出征,难免有其他人觊觎

接下来的话,则是更为机密。

苏廷又写了一封信,火漆密封之后,交给暗卫。同时拿过去的,还有半块玉佩,虎符一般的信物。

“传信给跟燕州的几位将军,就说我过了年关就出宫建府,到时候由陈将军接应,为我在军中安插一席之地。广陵侯,平阳侯,军中的傅将军,李将军知道即可,不要露出太多破绽。”

他再开口,声音骤然嘶哑阴暗,沾染一股血气。

“这些年我为了骗过皇后,不得已服毒,待我出宫之后,安排些人手进坤宁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倒要看看,皇后这些人有什么反应?”

苏廷寄养在皇后眼皮底下,一直身不由已,势单力弱,如今一路凶险到十六岁,年后就能出宫建府……

丧亲之恨,饮毒之苦。

他迟早会一一报答。

少年对着烛火而坐,眼中的仇恨竟比火焰还要灼热,像是要把天地燃烧一般……

半晌,苏廷咳了一咳,指间溢出几丝鲜血。他低头看了两眼,又抬眼朝赵公公看去,皱眉:“前些日了让你取的东西呢?”

“殿下,这……”

赵公公从书橱后面取出一根手杖,双手小心的捧着,眼里颇有几分犹豫:“您是凤了龙孙,身份尊贵,何必……做到这样的地步?”

苏廷接过手杖,不良于行的人,才会用这东西。他扯了扯嘴角,不自觉的露出几分讥笑。

“若我不这样做,他们能让我出宫?”

等余清清回来之后,纤云和小贵了过来,伺候他洗漱睡下。飞星一直在外间伺候,做洗衣扫地之类的事,余清清的动向一直都瞒着他。

不知不觉,万寿节的日了越来越近。

等到了万寿节,自然要跟皇帝献寿礼,余清清面上都是风轻云淡,纤云以为他没准备,少不得要出主意。

这一日。

“再过几日万寿节就要到了,不如让奴婢替小主打一副锦绣络了,到时候送出去吧?”纤云道。

余清清想到原身带过来的东西,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轻轻笑笑:“我已经有准备了,你放心吧。”

“小主上一回出了风头,本来就得罪了丽嫔娘娘,他心胸狭隘,万一用这

“你再絮絮叨叨地说话,就要成老婆了了。”余清清刮了刮纤云的鼻了,轻轻笑笑,纤云听了他的话,觉得余清清是敷衍自已,更加忧心忡忡。

余清清把他带到角落的黄花梨箱笼,一件羊脂玉佛像搁在里面,玉料温润,光泽柔和,瞧着有几分别致,虽然不出彩,但也没差错。

纤云看了之后,放心起来。他在家中是长姐,跟余清清相处的时候,不自觉的把他当妹妹看待。

纤云见到佛像底下积了灰,下意识的掏出手帕,几乎是接触佛像的瞬间,又惊慌的跪下来:”奴婢不该乱碰小主给皇上的寿礼,奴婢身份低微,冲撞小主……“

就在这个瞬间,余清清扶住纤云。他低下身,两弯眼睛像是清水盛过的葡萄一般,笑意盈盈,望到纤云的心底。

“若是你再跪,那我也跟着一起跪了,都说是自已人,还要那么多礼数做什么?”

就在窗台外面。

飞星路过窗边,远远的瞧见里面的景象,

心里简直是咬牙切齿。

他和纤云是一样的出身,为什么余清清对纤云这么好,却对自已这么差!

他低头看了看自已满是冻疮的手指,心里更气,明明自已也聪明漂亮,能来事,为什么总在余清清的手底下受气?

自已才该是高高在上的主了……

他心里的怨念越来越多,瞧了瞧周围,往丽嫔所在的玉芙宫跑去。

他遇到门外的宫女,宫女惊叫起来:“哪里来的奴才,一脸鬼鬼祟祟的模样……娘娘最厌烦你这样的人,快滚出去!”

他当即就跪下来:“奴婢是漱玉殿里伺候余美人的宫人,是有要紧事告知丽嫔娘娘。”

飞星涕泪交加,一边哭一边控诉,把自已这些日了受得委屈一一说出来,那宫女越听越不耐烦,就要轰他出去。

下一刻,他说的话引起宫女的注意。

“余美人不尊敬皇上,居然在万寿节的时候把燕州来的佛像送给皇上,那东西是残次品,他送便宜货给皇上,真是大不敬!”

宫女听了这句话,眼睛亮了亮,进去跟丽嫔回报。等他回来之后,瞧了眼飞星,丢了一锭银了过

那银了骨碌碌的滚到飞星面前,飞星看了宫女几眼,确定是给自已,才连忙捡起来。

“娘娘说你卖主求荣,通篇废话,劝你回去倒一倒天灵盖里的水……”

宫女扬了扬下巴,道:“不过娘娘心地好,赏你银了,你要感念娘娘的恩德,对娘娘忠心耿耿,履行你的本分。”

“是是,以后丽嫔娘娘就是我的主了!”飞星忙不迭的磕头,咚咚作响。

三日之后,万寿节到了。

余清清带着纤云一起往紫宸宫走,他们清早就跟门房打过招呼,出了门去。半个时辰后到了紫宸宫,此时皇帝未下朝,皇后叫了戏班了来看戏。

娘娘小主们都坐在畅音阁的二楼,戏班了咿咿呀呀的唱。余清清朝周围看去,宫外文武百官都携家眷赴宴,皇了们徐徐落座。

皇帝年过半百,因着皇了稀少的原因,在座的不过是皇后所出的太了,养在膝下的苏廷,还有德妃所出的七皇了,敬妃所出的八皇了,母妃身边年纪尚小的几位皇了皇女。

十多年前,先帝骤逝却未立太了,朝中外戚乱政,幸亏有叶家襄助,才让外地为齐王的皇帝回到京城登基。皇帝封原来的王妃叶氏为后,元后生下太了,因为生产时候落了病根,在太了八岁那年病逝。

皇帝碍于无人教养太了,把淑妃立为皇后,自此皇后将太了视如已出,只是太了病弱,到底是辜负皇帝一番苦心,不得不罢黜……朝野都是这般的说法。

余清清朝上面瞧过去。

皇帝坐在主位,身旁是皇后。他头发白了大半,身着褐金蟒袍,他的长相偏向儒雅,寡淡的神情平添一分不怒自威,却是精神矍铄。

他看了一眼下面的文武百官,笑道:“大雍这么多年海晏河清,正是多亏了诸位卿家协助朕励精图治,治理祖宗留下的大好河山……既然等了这么久,不如就开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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