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好歹是S级,还是最重要目标之一,‘铁腭’、‘神光’,三个人一起上!”“波塞冬”没有因为李飞无力的攻击而掉以轻心。他明白,那个黑色的火球只是一次试探,李飞身上背负了太多夸张的传闻,虽然他不信,可凡事不会空穴来风,那些传闻里,没准就有真的。再者,上头可是把李飞列为了最高目标之一,还特地注明了极度危险,这都说明,眼前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男子,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铁腭”看上去有点失落,他很想趁机好好表现一下,但“波塞冬”才是队长,队长的命令他是不会违抗的。
“行!听队长您的!”“铁腭”打起了精神,古铜色的皮肤上,凝结出了一层灰褐色的鳞片,嘴巴成了鹰钩嘴。
“爬虫类?”看到鳞片,李飞很自然地联想到了爬虫类。
“你这是要作死吗?”黑色的鳞片覆盖了李飞双手,一双龙爪冲“铁腭”挑衅地勾了勾。论起爬虫类,上古巨龙是当之无愧的王者,在拥有传说是古代神龙传承下来招式的李飞看来,“铁腭”今天算是撞到铁板了。
冲动,是年轻的代名词,李飞也曾冲动过,只是这几年在经历了一系列如梦般的事件后,他慢慢沉稳了下来,但“铁腭”明显还保持着年轻人特有的冲劲,同样是爬虫类的鳞片,李飞挑衅地动作极大地刺激了“铁腭”的求胜心,年轻人冲向了李飞,脚步不快,却很沉稳有力,似乎他每踏出一步,整艘游艇都跟着震动。
“‘铁腭’!别冲动!”“波塞冬”的提醒被年轻的冲动选择性地无视了。
短小有力的爪子速度出乎意料的快,闪电般扫向李飞的脸,“铁腭”要让这个不知死活,自大的家伙为自己的行为后悔。但……
“放弃吧!论鳞爪,你不是我的对手。”李飞对“铁腭”说到,但他的眼睛却看着自己前方“波塞冬”——这个给自己最大威胁感的家伙。
左手随意地挡下了“铁腭”的扫击,手腕翻转,反手爪住了“铁腭”的手腕,李飞用自己的手前臂狠狠打在“铁腭”的手腕上,灰褐色的鳞片碎屑飞溅,“铁腭”发出凄惨的叫声,并跪了下来,但他的那只手腕还被李飞牢牢抓着。
“铁腭”扭动着想要挣脱,可内心里的一股恐惧,夺去了他部的力量,李飞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灰褐色的鳞片又飞溅出些许碎屑,鲜血顺着“铁腭”的手腕流了下来。
“下次动手前,最好还是多听听自己队长的话,还有搞清楚自己的对手是谁!”手上的力度再次加大,“铁腭”面色苍白,咬着牙,他的喉咙由于钻心的疼痛,发不出声音,只能一口口倒吸着海面上咸咸的凉气。
刺麻感来的莫名其妙,李飞双眼血红,正享受着蹂躏敌人的快感,这手上的刺麻感却破坏了他的兴致,在本能的反应下,李飞松开了手,得以解脱的“铁腭”几乎是爬着回到“三叉戟”一边,估计有了这次教训,这位年轻人的冲动会收敛几分。
眼睛在“三叉戟”身上来回打转,李飞想找出这莫名其妙的刺麻感的来源,“波塞冬”的能力没意外的话,应该是水,“铁腭”则是某种爬行动物。最后,也是唯一地可能,李飞地视线停留在了“神光”身上,这个安静柔弱的家伙,对上李飞的眼神,洋洋得意起来。
刺麻感黏附在手上,李飞感觉很不好,手上燃烧起了黑色的火焰,这个“神光”一定是一位拥有远程攻击能力的“清醒者”,而且还不是精神类的攻击,李飞可不相信一个级别比自己低的家伙,能突破“新月谧语”的防护。但不管“神光”用的是何种攻击手段,能影响到自己,那都是不能忽视的存在,战斗中,往往一个小细节就能决定胜负,要是在关键时刻她给李飞来一下,李飞的小命没准就真要交代在这里了。
“炎鸦飞星!”黑色火焰形成的巨鸦占据了整个船舷,双翼融入了火墙之中,飞速冲向了“三叉戟”。
游艇再豪华,性能再好,大小还是不能和海上那些庞然巨物想比,火焰巨鸦硕大的身躯加上惊人的速度,只用了一秒左右便来到了“三叉戟”身前,李飞想要看看,眼前的三个家伙,如何能抵挡住自己的攻击。
但,被巨鸦意外挡住视线的李飞,没有看到“铁腭”见巨鸦袭来,眼中的痛苦没了,坚定而迅速地在口袋里拿出了一根小型的针筒,狠狠地插进了自己的脖子里,将针筒里粘稠的金色液体推进了自己的身体中。
火鸦带来了巨大的爆炸,黑色的火焰淹没了船舷的每一个空隙,船身猛烈地晃动起来,火墙在那么一瞬间被吹开了一条裂缝,无处逃离的火焰找到了宣泄口,喷射到了海面上,海水一下欢腾起来,热气升腾起来。
火焰发泄过后,船舷的空间富余了起来,经过了黑暗火焰的洗礼,船舷的地板上还冒着热气,李飞看着自己的成果,脸上看不到丝毫的轻松。
巨大的灰褐色椭圆形甲壳中间裂出了一道缝隙,整齐地分成了两瓣,露出甲壳背后“铁腭”的笑脸,是爆凸起的血管和青筋,让那张年轻的脸形同恶鬼。
并拢的双手分开,“铁腭”看了看手背上的两块甲壳,上头一点火焰烧烤过的痕迹都没有,在他的身后,“波塞冬”和“神光”也是看不出有受到伤害。
“哼!你的火焰不过如此!”“铁腭”特地亮了亮自己手背上的铁壳,近距离的接触,李飞让他尝到了冲动地代价,但这一次,换他让李飞吃瘪了。
“搞了半天,感情是只小王八!”李飞冷笑一声,“铁腭”手上恢复的伤,还有他挡下的自己攻击,都让李飞受到了不小的震动,李飞不懂“铁腭”一个A级“清醒者”,是怎么做到挡下自己的攻击的,但看“铁腭”那已算不上人的面庞,想必也是用了些歪门邪道,要李飞向这种小聪明示弱,那是不可能的!
“王八?我就让你死在王八手里!”看来,身为外国人,“铁腭”对中文多少还是有点了解,知道“王八”不是好话。可没关系,在他看来,李飞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谁又会和一个死人斤斤计较?
“做掉他!”“波塞冬”下达了命令,“铁腭”并拢双手,手背上的甲壳严严实实地护住了“波塞冬”和“神光”,快步朝李飞推进。
“看来先前你也是用这个挡住了羽遥的攻击。”以甲壳的能够完美抵挡住李飞炎鸦飞星硬度看来,要抵挡路羽遥的火焰似乎也不是没可能,龙爪上没了火焰,李飞不等“三叉戟”小队靠近,主动迎了上去,“世界上没有完美无缺的东西,你能抵挡住火焰,我要试试看你能不能抵挡住我的爪子!”
“叮!”漆黑的龙爪拍在甲壳上,亮起一小朵火花,这甲壳的硬度,李飞始料未及,自己的爪子非但没能对“铁腭”造成伤害,还反被震得生疼,退后两步,李飞考虑起有没有别的办法突破。
战斗是争分夺秒的,“三叉戟”不是傻瓜,在李飞惊讶于甲壳的强度,思考如何突破时,甲壳中间分出了一道裂缝,蓝色的水像果酱一样溢了出来,在甲壳上长出了一柄清澈蔚蓝的三叉戟。
铅球大小的水滴,如同炮弹般从三叉戟尖端射了出来,李飞无处可躲,只能用锋利的龙爪将射向自己的炮弹一个个击破。正当李飞忙于对付蓝色炮弹的时候,三叉戟停止了射击,像橡皮筋似的弹射出来。
刚击破了密集的炮弹,三叉戟就到了眼前,李飞赶忙侧过身子,三叉戟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三条并排的伤痕,温柔的水构成的三叉戟,锋利程度却不比尖刀逊色。
脸上冰凉的伤口和炽热的火牢格格不入,李飞发现自己选择在船舷上和“三叉戟”小队交手,实在不是明智之选,要是在相对宽敞的甲板上,他就能有更多的空间,而狭长的船舷,却给了“铁腭”最佳的发挥场所,甲壳一挡,来自正面的攻击,几乎就能忽略了,但这仅仅是针对正面而已。
三叉戟又一次在炮弹的掩护下攻了过来,这次李飞没有做出任何闪躲的动作,三叉戟直接把他穿了个透心凉。
黑色的身影在蓝色的三叉戟上消散开来,船舷的环境对“三叉戟”有利,但不代表不能为李飞所利用,阴影下的船舷,在黑焰的牢笼中,更是昏暗,而对于常人无害的阴影,在李飞的手里,就是一把致命的利刃。“三叉戟”寻找着李飞的身影,却没注意到他们的头顶上,天花板的阴影里,一只利爪正伺机而动。
天空中火红的花朵昙花一现,飞行器的碎块落的到处都是,却没有看到驾驶员的影子。一炮轰出,路羽遥身上的武装在耀眼的光华中解除,她靠在身后的船舱上,慢慢滑坐到了地上,喘着大气,满头是汗,红润的脸颊透着苍白,身体状况不甚理想的路羽遥,在用金乌灸舞狠狠轰出一炮后,身体里的魔力基本被抽空,要不是三足金乌体质特殊,她现在都已经昏迷过去了。
“羽遥,没事吧?”凯瑟琳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路羽遥。
路羽遥用病态的白脸挤出笑容,“小意思,稍微休息下就好了。李飞呢?他还好吧?”
“不清楚。”诸葛狐蹲下身子,为路羽遥进行检查,在确定路羽遥只是用光了魔力导致虚脱后,他的心放松下来,“老大去对付船尾的老鼠了,不过,看起来,他们在船舷就交上手了。”
强行爬起,路羽遥在凯瑟琳的搀扶下,来到船舷口上,一堵黑色的火墙,严严实实地挡住了船舷上的一切。路羽遥伸手想去碰触火墙,却又将手收了回来,她不是怕这火墙会伤到自己,怎么说李飞的力量都是传承自路羽遥的家族,路羽遥还是有百分百的把握能穿过火墙,但穿过去之后呢?自己现在耗尽了魔力,身体虚脱,只会成为李飞的累赘,还不如权交给李飞,她对李飞有信心,那三个入侵者是有点不好对付,但交给李飞处理一定没问题的!
“各位!我不是想扫兴,不过,我们有麻烦了。”司马律明站在船头甲板,大声喊道,“麻烦来了!”
“四眼蜘蛛,鬼叫个锤子?”诸葛狐白了司马律明一眼,“天塌了不成?”
“臭狐狸!你自己瞎了才对!这天,没塌也差不多了!你们看天上!”在司马律明的提醒下,众人抬高了视线。
“你大爷的!”诸葛狐叫骂了起来。
“我们怎么办?”凯瑟琳问道。
“打!”诸葛狐紧咬嘴唇,除了打,他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不打就死定了,不如拼一把!”
“我同意!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刚好,也让我试试那些书上的东西,靠不靠谱。”影子在司马律明周围伸出了一圈触手,这些触手在兴奋地扭动着,而让它们兴奋的东西就在天上,在天上不远处,五架和被路羽遥击毁的那架一样的黑色三角形飞行器,正冲向大海上艘可怜的孤舟。
见路羽遥震动翅膀,似乎是想要飞上去和飞行器战斗,凯瑟琳用力压住了路羽遥,“羽遥殿下,您还是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们!”她、诸葛狐和司马律明也是“夜翼”的一份子,没理由一直躲在路羽遥和李飞身后,现在,轮到他们来保护路羽遥了,巨大的血色蝠翼张开,一同张开的,还有凯瑟琳自信的微笑,这个笑容,让路羽遥安静了下来。
“小心点!”路羽遥的声音虚弱无比,短时间内,她是真的没办法再战斗了。
一双蝠翼猛拍,凯瑟琳率先冲了出去,还能战斗的三人中,她是唯一具备空战优势的,先锋的大旗自是义无反顾地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