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一小时后,周望景和塔亚白祈等人最先到达了山顶的体育馆,而在他们前面抵达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亚伯。
四个人端正的在草坪上站好,之后的人才终于一个一个的抵达,就赶紧的在周望景等人的四周找到位置站好。
不是他们不想休息,要说的话,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根本几乎累的站不起来,而如此强迫自己的原因只有一个。
在他们的面前,站着一个穿着制服,脸上和裸露的手臂尽是伤疤,眼神中也尽是凶相的人。
所有人看到这个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他上过战场,而且是死去了很多人战场的那种。
没有哪个正常人敢惹一名上过战场的真正的士。
“就这么多人准时到吗?”站在所有人面前的男子合上了自己的考勤簿,扫视眼前的不到百多号新兵,除此以外还有百多人没有抵达。
“没到场的,全部剔除。”
话音落下的瞬间,在场的所有人听到了大门合拢的声音。
周望景用余光看向进入这里方向,在那里大门正在自动的合拢,外面的基金会战士正在对赶来的新兵进行驱逐,在门外传来了阵阵争执甚至叫骂的声音。
甚至有人冲开了阻拦,想要推开门进入体育场。
下一刻,一颗子弹打在了他的肩膀上,血花四溅中,那名新兵哀嚎着放开了手,然后大门合上。
场地中所有人,不敢置信,一脸苍白后怕的看着眼前拿着枪的教官,听着大门处传来的叫嚣声越来越小。
这么远的距离,他甚至没有去看自己射击的目标···万一射中了脑袋怎么办?
“只是训练用弹,虽然对于你们这些细皮嫩肉的废物来说,跟实弹也没有什么区别。”教官冷笑道,对眼前新兵的贬低毫不容情。
“怎么,对我的做法有什么疑问吗?”他看向一旁不断发抖的一名女生,低吼道。
“没,没有!”这名先前几乎累的站不起来的女兵,此刻已经完全在教官的暴行中清醒了过来,颤抖着说。
“大声点!早上没吃饭吗?你叫什么名字?以前做什么的?”
“没有!您做的很对!教官!我叫陈小芮,以前,以前是···”这名女生吓得几乎哭出来,大声吼道几乎破音,而面对自己是做什么的这样的问题,却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话。
“啊?你是哑巴还是结巴?我完全听不到你在说什么!给我把你之前的工作到你娘胎的经历都给老子说出来!”教官怒道。
“以前是在南区城外拾荒的!我没念过书,只能在城外不远的废墟拾荒为生,十岁以前没进过城,跟着母亲流浪···”女生吓得把自己所有的过去都说了出来,这些过去一直都让她感到自卑,感到在这个社会低人一等,如同自己就是垃圾堆里的废品,永远爬不出去。
陈小芮有些想哭,像她这种人,没机会上大学,原本根本没机会接触到这种‘工作’,但南区发生的事情,让她在新政策下得以来报名入伍。
如今她感觉自己就要因为这些经历,再次被扔回那个垃圾回收站了,。
而教官要剔除她的声音却没有传来。
“哦?捡垃圾的?捡垃圾为什么声音这么小,老子还以为你以前是小偷!”教官怒道,但愤怒的显然不是陈小芮以为的点。“给老子大声点!告诉我,你以前是干什么呢!”
“我是南区城外拾荒的!”这回陈小芮大声用几乎尖叫的声音吼了出来。
“以后任何人问你,都要给老子用这种语调吼出来,听清楚没有!”
“听清楚了!”
教官点点头走向另外一头,拿着自己的点名册。
“你叫什么?”他说站在一个大个子前,低沉的嗓子道,每一个字仿佛都带着令人害怕的咆哮。
“我,我叫张阿牛!”被点到的男子紧张的说道,言语结巴。
“政治背景!”
“无政治背景!”
“为什么要加入基金会!”
“因为家里人和我在这次事件中被基金会的战士所救,所以也想加入基金会,成为一名为人类和未来献身的基金会战士!”这名叫张阿牛的年轻人大声吼道,到此为止,他的答复都很完美,包括这段对加入基金会的原因陈述,都可以说是振奋人心,包括他自己都渐渐回复的有底气了起来。
而接下来的教官的问题却让他彻底苍白了下来。
“我问你,当时灾难发生的时候,你获救之前,正在做什么?”
“我,我躲在一个鞋垫的收银台下···”
“也就是说,面对那些废墟,那些惨嚎呻吟的受难者,你没有一刻想过去救他们,也没有想过怎么能自救。”教官猛然抓住张阿牛的脸,大吼道“你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粪猪,只会在坑里逃跑打滚,试着把自己的头埋在粪坑里谁也看不到,然后等着被异常杀死也不打算做任何事···你这种没用的粪猪,也想加入基金会?”
张阿牛脸色苍白,面对教官的侮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随后又深吸气,给出答复。
“我···我想!”
“你想的话,就给我大声吼出来,你是什么!”
“我是粪猪!一只只会逃跑跳窜的粪猪!毫无用处的废物粪···”张阿牛大声吼道,一边哭着一边吼出来对自己极尽侮辱的话。
而下一秒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教官一巴掌打断了他自辱的声音。
场地中,只剩下两声没有收住的笑声。
教官瞪着那双黑眼线,头顶着黑线,看向那两个没憋住笑的新兵,眼神如同看到了从地上诈尸弹起的死人。
“来,你们两个,给我分享一下,自己都在笑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