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小郡主心中暗忖:“这个老九,果然是没有根据的瞎猜,他哪里知道张梦阳已经回来了。”
忽然,她的心中一动,想到梅里与月里说过的张梦阳那来去如风的诡异身法,不由地倒吸了口凉气,心下一阵恐惧的慌乱。可再一想到他搂着自己之时那双有力的臂膀,亲吻在自己脸上与唇舌时感觉到的那两片温热,立马就又放下了心来。
“他们不来,不恰正说明他们心里没有你么?如果换做了是我啊,早就跑来粘在你身上了。”
“空口无凭,谁知你说的是否真心话,我看呀,必得等你死了以后化作了鬼魂,那才能知道是真是假。你要是听我的话,就赶紧去死吧,也好让我知道你所说的是真情还是假意。”
听了小郡主的怨怼,萧麼撒毫不生气,反而乐呵呵地答道:“莺珠,我的好妹子,不对,现在该改称是我的夫人才是。”
小郡主口气冷若冰霜地道:“你少在这儿给我添恶心,天下的男人全都死光了,我也不会成为你的夫人。”
萧麼撒对她的话恍若未闻:“为你去死,诚为我心之所愿,何况你还是我未来的夫人,为你牺牲我一条性命,我是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
可是,为你去死,也总得有个由头才是,也总得在一个十分危机的关头,以我性命的赔付,换来你一身的平安,方才显得价值连城。
假若如现在这样,郡主在大队兵马的重重护卫之下,里里外外平安得紧,只凭郡主你的一句吩咐,就想让我去死,那却是无论如何都办不到的。”
小郡主冷哼一声,满脸厌恶地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么,就先不让你去死了吧。我让你立马给我滚出去,不要在这里给我添恶心,更不要妨碍我歇息,这你该不会有什么话说了吧。”
萧麼撒呵呵笑道:“都马上要成夫妻了,就算到了深更半夜,我赖在这里不走,谁又能说什么来?莺珠妹子,自从上次你把我怼走,这么些天不见你,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小郡主怒道:“看来你是真的想赖在这里不
走了?”
“不是不走,是我想在你这儿多待一会儿,多看看你。”
“梅里,月里,去给我叫几个侍卫进来,把这个混撒酒疯、没皮没脸的家伙给我轰出去!”
梅里月里应了一声便要转身出账。萧麼撒喝住他们道:“我看你们谁敢出这帐子一步。很快我就要成为郡主的夫君了,到时候,我就是你们卫王府上的郡马,也算是你们的主子。我看你们哪个敢不听我话。”
萧麼撒又回过头来看着小郡主说:“再者说了,我自幼便是这卫王府上的常客,府里的狗见了我都不会叫一声,王爷身边的侍卫亲军,也尽都对我熟识,你就算把他们都喊进来,他们又有谁个敢动我一根指头?”
小郡主被他这一席话,气得俏脸泛青,紧咬银牙,恨恨地说道:“萧麼撒,老九,我见过不要脸的人,可我还没见过似你这般不要脸的人!”
忽然,“唰”地一声,软鞭破风之声自外传入了衣箱里。张梦阳知道,这是小郡主气恼已极,要手持七节鞭对萧麼撒动起手来了。
紧接着就听到萧麼撒脚步错动的声响,紧跟着又是“唰”“唰”“唰”几下鞭声破空响过,居然全部落空,没有一下着落在萧麼撒的身上。
卧在衣箱里的张梦阳心想:“萧麼撒这个家伙,嘴上信誓旦旦地说可以为了小郡主去死,可连她的几下鞭子打下来都舍不得挺身去挨,可实在是口是心非之至了。
哪如我张梦阳,见她一鞭子抽下来,直挺挺地跪在那里都不动,像我这样的,如果对小郡主说甘愿为她去死,说不定她倒能信上几分。”
他又一细想,她的那一下鞭子,可也真没有白挨。想想她那葱白也似的玉指,沾了疗伤药之后在自己鞭伤之处的轻轻抹擦,清清凉凉的,还略有些麻丝丝的感觉,当时心里的那种美醉了的体会,此刻想来,都使人如飘在云里雾里的一般,说不出的畅美难言。
又想到大着胆子把她拥入怀中之时,那种温香满怀的柔软,几乎要把他整个人都麻醉得窒息了。长久以来的倾情相思,竟会在那斗
胆的一刻突然得到了回报。回想起来,令他此刻都还如在做梦的一般,很难相信这竟然会是真的。
而且,他还亲吻了她那两片娇嫩的红唇。想想当时的情景,他禁不住地为自己当时的大胆感到吃惊。虽然到底还是被她赏了一个嘴巴,但她那一巴掌打在脸上,似乎也不如何的疼痛。
是因为被当时醺醺然的绮丽之感给醉得麻木了,还是小郡主并未使足全力,对自己有心垂怜?此刻他卧在衣箱里反复地回味,却是怎么也难以分辨得清楚。
这时候,乒乒乓乓地接连几声脆响,茶壶茶杯破碎之声传入了张梦阳的耳鼓。这些茶壶茶碗,不知是被小郡主的软鞭扫中,还是被萧麼撒无意间碰撞而掉落在地上。
小郡主娇斥连声,萧麼撒则围绕着帐子游走躲闪。梅里和月里两人焦急万分,一会儿劝小郡主不要太过冲动,一会儿又斥责萧麼撒不该欺负小郡主,惹了小郡主生气。
听到外面乱个不止,张梦阳的心中也不禁焦躁起来。这个萧麼撒仗着皇帝给他保媒,自认为是吃定小郡主了,又仗着肚里有了酒,大晚天的在这儿撒酒胡缠,自己怎生想个办法儿,帮小郡主把这个无耻之徒撵走了才好。
直接出去和他对打?那肯定不行,那岂不是把自己给暴露了?而且与小郡主藏匿自己的初衷相违背,被萧麼撒看在眼中,倒像是她金屋藏娇似的。
而且,卫王府上藏有杀害燕王挞鲁的凶手,这话若是被老九传扬出去,于卫王和小郡主也是极为不利。说不定萧麼撒从此更有了要挟逼迫小郡主的把柄。
他略想了一想,觉得若要赶跑这个无耻之徒,除非……吓他一吓。
……
小郡主手上的七节鞭又是接连几下挥出,萧麼撒左躲右闪,可到底因为酒后晕眩,脚下反应难免迟钝,一个躲闪不及,额角蓦地被鞭稍扫中,疼得他“哎呦”一声,连忙倒退出好几步去。
小郡主下手却毫不留情,眼见一鞭击中,第二下随即挥出。萧麼撒听鞭风又至,顾不得疼痛,慌乱之余抬手挡格。这一下挡格不要紧
,那一鞭却正打在他的小臂之上。
萧麼撒又是一声“哎呦”,火辣辣的痛感在小臂之上陡地漫了开来,较之额角上挨的那一下,似乎更加痛的厉害。赶忙要将这只小臂放下,却发现软鞭既中之后,余势不衰,竟在他的小臂上缠绕上了好几圈。
萧麼撒趁机反手握住了鞭绳,咬着牙忍着疼痛,将一根软鞭使劲往怀里夺。小郡主见他想要夺鞭,也把玉手紧握了鞭柄,用力地回带。
可小郡主毕竟是女孩儿家,劲力有限,眼见着鞭子一点点地朝萧麼撒一边移去,俏脸不由地微微变色。梅里与月里见状忙赶过来,伸出手握住了鞭身鞭柄,协助小郡主奋力回夺。
三个女孩儿,六只雪白的小手,在这场别开生面的“拔河”比赛中,终于与萧麼撒斗了个势均力敌的持平之局。
就在此时,帐子角落里的衣箱蓦地被一股大力撞了开来,“哐当”一响,旋即,一个人的身影从里边跳跃而出。
帐中的几个人都是一惊,同时撒手,那条七节软鞭“啪”地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扶桑太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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