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次的行动中,悬剑司可谓是损失掺重。不仅未能弥补之前的窟窿,还把灵海城带来的五十七人全部折损进去。
比起叛徒翁高达来说,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唯一要说不同的是,这次倒是把执剑人保全了下来。但是又有什么用呢?光杆司令一个,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锦衣卫府衙。
古听荷押解在着三十二号人,浩浩荡荡地回来,场面之震撼让人不禁动容。上一次出现这种状况还是翁高达被捕的时候,北宁悬剑司在赤源城的势力被一扫而空。这才过去没多久,锦衣卫竟又有了这么大的突破。
在得知此行的收获后,苍于笑的合不拢嘴,竟也不顾自己的身份,亲自跑去诏狱找古听荷,“小荷,我听说你此行大获全胜,将灵海城调来的悬剑司成员全都抓获了。”
古听荷诚惶诚恐,看着屈尊过来的苍于说道:“师父,我正打算找你呢。”
苍于在审讯监牢的旁边找了一个空位坐下说道:“无妨,我们坐下来说吧。”
古听荷对自己的师父向来是尊敬的,于是刚忙毕恭毕敬地沏好了茶水,“禀告师父,这次行动共斩杀悬剑司二十五人,擒获三十二人,逃跑两人。虽说是大获全胜,但还是有纰漏的地方。”
苍于脸色也是凝重下来,“逃跑的两个是什么人?”
“一个灵海城的执剑人田介,另一个人蒙着面纱我没能看清是谁。”
“不应该啊,以你这次的布局,就算是一流高手也很难逃脱。”苍于有些费解说道。
古听荷也知瞒不住这个师父,于是将蒙面高手的事情和盘托出。
这时,站在一旁的葛新替古听荷解释道:“大人,这次的失败并不能怪古师姐,谁都没有想到半路会杀出另一个一流高手。”
苍于也有些吃惊,他没想到了北宁王府为了刺杀宇文良吉竟派出两个一流高手。但忽然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不应该啊,如果这次行动他们拥有这么多高手,不可能只派一些虾兵蟹将去伏击宇文良吉。”
这确实是一个好问题,古听荷也陷入了沉思,“或许,那个蒙面人只是田介的好友,
并不是悬剑司的人。”
苍于对这个回答并不很认同,但是眼下却找不到更好的解释。
“算了,逃了就逃了,反正他们也翻不出什么浪花了。今日过后,宇文良吉就要出征北宁,他们已经没有任何的机会下手了。”苍于呵呵笑道,然后一脸欣慰的看向三人,“这次你们立了大功,我一定要到皇上那边好好为你们请功。特别是你……”
说着他指向古听荷,“上次抓获赤源城暗探的时候,陛下就一直压着你的功劳,说什么资历太浅,还需要历练历练。我看就是嫌弃你女儿身,不肯提拔的过高。但这次不一样了,你两次破获悬剑司的核心网络,我看谁能压得住你锋芒。”
古听荷则是喜不自胜,眼眸放光的看着苍于,“多谢师父提携,徒儿定当不辱使命。”
一介女流之辈,能在心狠手辣的锦衣卫中站稳脚跟是剑很不容易的事情,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父亲与苍于交好,更多的还是她的能力。虽说破获赤源城暗探那次有运气的成分,但古听荷所表现出的睿智、机敏和果敢是其他锦衣卫所不具备的。
这小妮子不仅心细如发,而且手段也是十分的狠辣,犯人到了她的手中,撑不过几个时辰就会都招供了。
“我今天就将你们的功劳上报上去,皇上一定会高兴的。”苍于早已经想好了奏折的内容,一定要把古听荷放在重点突出的位置——年纪轻轻,竟能接二连三地破获悬剑司的重要网络。
自从北宁国成立悬剑司以来,姜国的重要官员便一直如芒在背。不说哪天出门就被人暗杀了,就连一家老小的安慰也不能保证。悬剑司的刺杀极为猖狂,对于这个得位不正的姜国来说真的十分头疼。
特别是执剑人,每一个都拥有极为强悍的实力,锦衣卫想要抓捕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自从古听荷出现就不一样了,她的运气似乎格外的好,无论是上一次抓捕翁高达,还是这一次有左逸帮忙,悬剑司的计划都无一例外地流产了。这是锦衣卫对阵悬剑司以来,取得的两次规模最大的胜利,与之前的小打小闹不同,他们已经能够触及到了执剑人的
层面了。
“师父,监牢里面还有一个主要人物在审,要不等他开口再上报?”古听荷提醒道,
“不妨事,少一个两个的没有关系。”苍于摆摆手,但还是起身来说道:“还是带我去看看吧。”
“好,师父请随我来。”
古听荷转过身去,在前面带路,然后不时地为苍于讲解此次行动的具体细节。
苍于细细的听着,同时对古听荷所表现的能力表示认同。
在很长的一段时期内,九州大陆一直是处于大一统的状态,直到姜王司马胤篡位,国家才分裂成两个不同的区域。虽然奸细一词古来有之,但大规模的泛滥还是出现在两国对峙这二十年间。因此,审讯和侦查的手段都比较稚嫩。
苍于对这事情并不是很在行,但他的这个徒儿却明显更聪明,对付奸细也有着自己的一套方案。此外,古听荷的进步也很快,在抓捕和审讯敌人的过程中,她也积累很多经验。
悬剑司的外围成员都审讯的差不多了,除却极个别的顽固派,其他人交代的信息几乎能进行交叉印证。
这次的行动由灵海城执剑人田介领导,沈冲为联络人,其他人则负责刺杀宇文良吉。
“他们有交代蒙面人是谁么?”苍于问道。
“他们对于蒙面人的信息一无所知。”古听荷摇摇头,“我看破解问题的关键还在沈冲身上。”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审讯监牢的外围,人还没靠近就听到里面痛苦的哀嚎声。
主持审讯的人是葛平,手段也是极为残忍,各种刑具轮番上阵,将捆绑在十字架上的沈冲折磨的不成人形。
苍于缓缓地走了进来,然后喊了葛平一声。
见来的人是苍于,葛平赶忙停下审讯,走过来向请安道:“属下不知,大人前来,有失远迎,请大人见谅。”
苍于摆摆手,“客套的话就不说了。我就是来问问,这小子开口了么?”
“据属下所知,此人是田介的心腹手下沈冲,应该掌握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只要他能在短时间内开口,应该还有可能抓到田介。”
此刻,沈冲已经失去了知觉,整个
人如泄了气的皮球,使不上任何的力气。鲜血流的满地都是,要不是体质强悍,他早就死在了这暗无天日的审讯室里了。
苍于则点点头,表示对葛平看法的认可。同时,他走向沈冲,用指尖端起此人的下巴。
这就是灵海城悬剑司的首脑人物,如果能够撬开他的嘴说不定还能找到另外一条线的线索。“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记住一定不能让他死了。”他转过来对葛平说道,随后他用旁边的水盆洗了洗手,转身出了审讯室。
紧接着,一个时辰后,一封关于锦衣卫行动的奏折被递交到姜王司马胤的桌案前。
在此之前,宇文良吉已经对锦衣卫的种种行径表示了严厉的谴责。
司马胤也是,听风就是雨,对苍于的的好感度骤降,打算明日召见后狠狠地批他一顿,让他长长记性。现在出征北宁的事情还全指望宇文良吉呢,如果出了问题,杀苍于一百次都不够赎罪的。
可当这封奏折出现的时候,司马胤几乎激动的要从龙椅上跳起来,但碍于身份,他只是站起身来,在桌案前左右走了好几个来回,口中一直喃喃地念道:“好好好……这个古听荷做的太好了,朕要好好的封赏她。”
身旁的老太监魏振高有些不明所以,刚才宇文良吉进宫的时候司马颖还是愁云密布的,但一转眼的功夫竟是喜上眉梢。“陛下,什么事儿把你高兴的。”
司马胤颇为老成,如今也是五十余岁的高龄,“呵呵,是北宁悬剑司,被锦衣卫的古听荷一举破获。”
“奴才不是听说,之前不是已经一网打尽了么,怎么现在还有?”
司马胤将奏折攥在手中,然后一指魏振高说道:“你是不知道,悬剑司贼心不死,从灵海城又调了一批人马想要刺杀宇文良吉,但是行动刚开始就被锦衣卫破获了。”
“那刚才宇文将军也是因为此事?”
“让他受了点委屈,但是无妨,等他凯旋归来,朕再好好安抚一下。”司马胤喜不自胜地说道。“你帮我草拟一封圣旨,送去锦衣卫的府衙。”
“喏……”魏振高领命离去,然后拿来了圣旨专用的
锦布。
司马胤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让魏振高按自己的意思写了一封圣旨,对这次锦衣卫的行动表示了赞许,并对有功之人一一进行册封。葛新、葛平由原来的千户晋升为镇抚使,从四品,而古听荷则由镇抚使晋升为指挥佥事,正四品。
女人在姜国的地位是不高的,特别是一位女锦衣卫,能够获得如此殊荣实在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中午过后,锦衣卫的册封下来了,让整个府衙都为之动容,要知道,这种级别的嘉奖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特别是锦衣卫这个部门,名声虽然很大,且令人畏惧不已,但论起地位来,总还是低人一等的。
文武百官向来不屑与这样的部门走的太近,但姜王的圣旨下达后,锦衣卫的地位也会相应的得到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