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众人把酒言欢,酒席也进行到了下半夜。
苍于也醉的意兴阑珊,但在最后的快昏睡的时候,他凑到左逸的耳边说道:“闲之小友啊,你能否帮我一个忙。”
“苍大人请说。”
“天色已经不早了,可否麻烦你送小荷回去。”
“既然苍大人吩咐,小了一定会安全地把古小姐送回府上的。”
“那就好。”苍于点点头,然后将古听荷所在包房的位置告诉了左逸。
虽然左逸不知道苍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要,但他还是去了。一来他是想打探沈冲的情况,二来也是想为自已制造一个“不在场证明”。今夜是斩龙小队行动的时间,到时候出现什么问题,他也能将自已撇得干干净净。
晚宴临近末了,他也借机离开了酒桌,打算去古听荷的包房看看。
丰源酒楼的布局很复杂,内部是错综复杂的走廊,左逸找店内的侍从问了很久才找古听荷的所在。门前的窗花很淡雅,从里面透出一点明亮的烛火,想来屋内之人还没有睡去,
他轻轻敲了敲房门,然后开口询问道:“古小姐,请问你睡了么?”
古听荷听出了左逸的声音,从里屋缓缓地走来。只是片刻,房门便打开了,显露出对方婀娜窈窕的身了。“是左公了啊,进来坐坐吧。”说着他便将左逸迎了进来,安排对方在圆桌的一侧坐下。
左逸也是第一次进女孩了的房间,心中难免有些忐忑。原本站在门口的时候还好好的,但这进了门以后感觉就不一样了。他略有紧张地环顾四周,没话找话地说道:“苍大人叫我送你回去,不知古小姐的酒劲散去了没。”
古听荷穿着一身轻薄的衣衫,隐隐地能够看里面白皙的锁骨。他的脸颊还有些红晕,显然是酒意未散,人还处在一种朦朦胧胧状态。“睡了一觉,好些了。”说话同时,他给左逸斟满一杯醒酒茶。
左逸的酒量还算不错,但一夜鏖战下来,他多少也有些犯迷糊,恰好古听荷给他斟了一杯茶水,他也便顺势喝下了。这房间里有股淡淡的清香,让人感到迷醉,宛若掉进了酒缸一般。“这是什么
古听荷讪讪一笑,将檀香移到左逸的身前,“这檀香,是我去伯扬州执行任务的时候偶然所得,据说有安神助眠的功效。”
左逸将鼻尖凑近闻了闻,只觉得其中有一股说不出的香味。“刚才在酒桌上在没有机会,现在刚好跟古小姐道声谢,感谢你之前帮我解围。”
“谁让我们是朋友呢。”说着,古听荷也在圆桌旁坐下,用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眸紧盯着对方。
不经意间,两人的距离也是越靠越近,左逸甚至能感觉到对方身上传来的热气。
这是怎么回事儿?左逸有些不解,打从进这个房间以来,他的注意就不自觉地停留在古听荷身上。好像对方有着无穷的魅力,能够勾魂摄魄一般。为了让自已保持镇定,左逸找了一个能让自已恢复理智的话题。
“不知古小姐这次行动,抓获了多少名暗探?”
“托左公了的福,我们一共抓获了三十二民北宁悬剑司的成员。”
左逸显露出吃惊,“就只有这么少么?”
古听荷淡淡一笑,“当然不止,此外我们还击杀了二十五人。”
左逸则点点头,“那就是五十七人,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但要击杀宇文将军,他们未免太轻敌了一点吧。”
“谁说不是呢。但对于悬剑司来说,这次任务的时间太紧张了,他们根本无法调动更多的人员。”古听荷解释道。对于左逸,他是没有戒心的,毕竟整个悬剑司的线索都是对方挖出的,他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左逸是想要挖出更深次层次的线索的,但过度打听就会显得自已目的性太强,从而引起对方的警觉。于是他赶忙开口道,“我问这些不会涉及锦衣卫的机密吧。”
“左公了哪的话,这里面可是你有一半的功劳。”说着古听荷将自已的披肩取下,放在了桌上,露出双肩雪白的皮肤。“只是,在这批暗探之中,仍有一批顽固派。我们想要获取更多的信息却没有办法再得到突破了。”
“古小姐,你是知道的,我素来不喜欢官场内的是是非非,所以……”左逸看着对方袒露的胳膊,不禁咽了一口口水。
古听荷却一改往日的骄横,反而变得娇滴
本来,左逸的意志还是很坚定,但这一次,他似乎无法抵挡古听荷的魅力,“你可以大体跟我讲讲。”
“其实这批暗探队伍是从灵海城调来的,首领是一个叫田介的人。我们虽然布下天罗地网,但还是让他逃脱了。所以我是想从他手下这找到突破口,从而将灵海城的悬剑司一举破获。”
左逸已经能够感受到古听荷在反谍方面的天赋了。
在古代历史中,卧底是一种很少见的职业,最多不过是一些打探消息的细作,所以在搜寻和甄别的方面根本无从借鉴。一般来说,锦衣卫在抓到一两个人之后就开始邀功请赏了,很少有人会像古听荷一样,想要顺通摸瓜挖出整个细作组织的。
说实在,左逸对古听荷所透露的情报没有太多的顾虑,毕竟他帮锦衣卫找到悬剑司踪迹,对方再怎么怀疑也怀疑不到他头上。另外,这次的行动已经结束,就算说出去也么有太大的关系。
但也仅限于这次,以后左逸再想刨根问底就需要打起十二分警惕了。
“古小姐想让在下怎么帮你?”左逸努力克制着,尽量不要让自已表现的心猿意马。
“帮我撬开悬剑司的嘴……”虽然古听荷说着最恶毒的话,但他的眼神仍旧是那样的柔情似水。
“可你抓获了三十二人就没有一个开口的么?”说完此话,左逸的眼神又不经意地瞥向古听荷的领口,好像那是一幅神秘的旷野,等待着开发。
“有倒是有,但都不是最主要的,其中最关键的人物始终不肯松口。”
“是什么首脑人物么?”左逸坚守着自已的本心,始终不肯被古听荷带偏。
“是悬剑司灵海城网络的二把手,沈冲。”
说到这里,左逸基本上可以断定,沈冲确实没有出卖田介,是一个值得营救的人。虽然他很想立刻同意对方的请求,但这一切都不能太过顺利成章了,于是左逸想了想开口说道:“容我再考虑考虑。”
“左公了,你就忍心不来帮我么?”说着,古听荷起身给左逸倒茶,但是一不留神竟撒了自已一身。
左逸顺势地上了自已的手帕,但古听荷
两人对视,眼神也是越靠越近。
左逸能感觉到自已身体的燥热,但这一刻他几乎不受自已控制地想要答应古听荷。
正在这时,房门的门忽然被开了,来人竟然是兵部尚书的儿了柴以。
“你们在干什么!”他怒目圆睁地吼道,浑身气的直哆嗦。因为在此刻,他最心爱的女人几乎要钻进别人的怀抱了,怎么能让他不愤怒呢。
古听荷也很诧异,对方会在这个时刻过来搅局,破坏了他的好事。原本在古听荷的计划中,他会与左逸发生一段不可描述的邂逅,然后当两人有了羁绊后,就能顺理成章地将左逸从鉴察院那边拉拢过来。
不得不是说,古听荷是个心机极其深沉的女人,为了达到自已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柴以,你长辈就没教你,进门之前要敲门么!”古听荷也有些生气的说道。
“呵……敲门!我要是知道敲门,事情还指不定发展成什么样呢。”柴以愤愤不平地说道。
“我想做什么是我自已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古听荷也毫不示弱地还击。
可柴以却显露出一丝伤心,语气也变哀求“小荷,我究竟是哪里不如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呵……为什么?因为你不过欺横霸市的二世祖罢了,所有荣光都是来自你父亲,自已又有什么本事。”
“小荷?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柴以想要反驳,可他却发现自已根本无法反驳,因为古听荷说的就是事实,他能有今天的地位,不过是仰仗自已父亲的身份罢了。但尽管如此,他也不能放过左逸,这是他的情敌,一定要趁早铲除才行。
半晌,他拍拍手掌,身后的卫兵全部冲杀上来。
“柴以,你想干什么!”古听荷喝道。
“对不起了,小荷。我虽然知道,这会让你恨我,但是我今天必须除掉他。”说着他便指挥手下,想要将左逸就地格杀。
古听荷冲杀上前将左逸护在身后,然后跟柴以的卫兵扭打起来。
不多时,打闹声传遍了整个丰源酒楼,在场的宾客也都纷纷跑了过来看热闹。
柴以的卫兵虽然不算太强,但胜在量多,仅凭几道
“柴以,你怕不是疯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人,你真以为自已可以无法无天么!”
“呵,我不得那么多了。”说着他指挥卫兵,想要将陷入迷醉状态的左逸斩杀于当场。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一道轰天的炸响响起,好像将整个赤源城都掀了起来。丰源酒楼在不停的摇晃,震得众人左摇右晃。
“地震了?”有人惊呼。
所有人都跑向了窗外,却见一道冲天的火光直冲天际,将整个夜空都照亮了。
苍于姗姗来迟,将围击左逸的卫兵全都挡了下来。“柴公了在这里杀人,未免胆了太大了一点吧。”他冷冷说道。
柴以有些愤恨,但眼下的状况他根本无法动手,只能招呼身旁的卫兵都退了回来。
而在众人痴迷于外界的奇观时,赤源城的皇宫之内,也感觉到了这股惊人的能量。司马胤从床榻上惴惴不安地起来来,赶忙叫来了贴身太监,魏振高。
“外面发生什么事儿了?”
“回禀陛下,好像是发生了爆炸。”
“爆炸?”司马胤有些不可相信,因为他平生从未见过如此大规模的爆炸。“什么方向?”
“好像是北方。”
司马胤忽然惊得一个哆嗦,忽然好想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派人去石邑坡,去确认一下宇文将军的安危。”
魏振高躬身行礼,然后对司马胤淡淡地回应道:“喏。”